第九章：勢力

　　看了一會后，方翼就支撐不住睡意，倒在地上呼呼大睡，他在晚上睡眠，那都是浪費時間，連休息的效果也做不到，只有早上的睡眠才能讓身體和精神得到休息，他一睡都得睡到日落才能起來，他甚至讓憐昕試試看他在睡著后能不能叫醒，但他們用了很多的方法，把他砍的半死不活，就是沒見他哀號一下。

　　看他暫時不需要人肉后，荊凌便先離開，前去朝圣殿，還沒入殿，他就看見了權(quán)寰宇，不可避免地，他們在殿門前遇見了，權(quán)寰宇朝他一笑，荊凌也陪了一笑，都同時停下了腳步。

　　后來才到的大沉也在他們后面佇足，抱著看戲的心態(tài)看著兩人，雖然他們每每在殿前相遇時都會如現(xiàn)在這樣斗嘴，但大臣們都不覺得害怕，反正那兩人每次都只是斗斗嘴，眾人也就當(dāng)作一場舒壓的戲。

　　這斗嘴的兩人，一名是三朝老臣，有著龐大的勢力，陰險狡詐，另一個是新起之秀，雖然年輕，但能力卻不輸給在場的眾人，處事也雷厲風(fēng)行，一點也不怕招惹到人。

　　“聽人說，左相昨日到華春坊抓捕刺殺皇上的刺客，如今關(guān)押在牢里，不知老夫在下朝后能否看上幾眼？和他談?wù)効?？”?quán)寰宇不冷不熱地笑著，看得出來，他有意要把方翼拉來，至于是要拉攏還是有其他目的，暫且是看不出來。

　　“右相說笑了，關(guān)入牢獄的罪人，豈能與外人相見？這規(guī)矩右相不會不知道吧？還是說右相年老了，記不住了？”他特意加重后面的話，暗指他年老了，不中用。

　　“這規(guī)矩本相自然知道，但老夫?qū)Υ耸掠行┮蓡?，希望能讓那刺客給老夫解釋，就比如……昨晚御龍殿旁駐守的可都是校尉以上的侍衛(wèi)，個個能力不弱，甚至還有大都督看守，怎么會有小賊能出入呢？若不是那人有絕高的武功，是個江湖人士，不然就是宮內(nèi)有人與他串通！神出鬼沒，真當(dāng)皇上是擺設(shè)嗎！”

　　話鋒一轉(zhuǎn)，他怒聲喝斥，一副恨不得那人死的模樣，但荊綾知道，他這是高興那人替他保守住華春坊的秘密，還讓他能借題發(fā)揮。

　　“右相疾小人如仇的個性還是一如既往，令本相實在佩服，若本相也有右相這樣硬朗的身子，本相定會請御前寶劍，將那些宵小，以及奸臣斬殺！用以血洗那些意圖奪荊家江山的人！”荊綾握緊右拳一甩袖袍，進入朝圣殿內(nèi)，權(quán)寰宇笑了一聲，也進入里頭，兩人各站在自己的位置，靜等上頭那位來。

　　過了半刻鐘，那尖而細的嗓音打破了寧靜：“皇上駕到！”登時，群臣皆跪倒在地，等到腳步聲傳入殿，他們才提著嗓子喊道：“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鼻G風(fēng)坐在上頭，面容露出了些許的不耐煩，這在眾臣眼里是正常的，畢竟這位皇帝才剛上任兩、三年而已，每次上朝都得聽這兩位丞相斗嘴，又阻止不了，只能無奈地聽著，然后把所有的事交給左相，雖然皇帝是意識到了他的地位可能不保，將所有的奏折都給了左相。

　　可這樣也有弊處，他將自己所有的勢力都交給左相管理，萬一他倒下了，或是倒戈了，那他的勢力就會馬上土崩瓦解，只能說，這位小皇帝的經(jīng)歷還是不夠。

　　荊風(fēng)的話剛說完，兩人就開始辯論了，誰也不讓誰，見此，荊風(fēng)翻了個白眼，支著額頭聽他們說話，中間他都沒發(fā)聲，就怕多說一句，讓他們說的更久。

　　說了約半個時辰，兩方才安靜下來，而后換成荊綾上奏：“才子大會的場地都已舉辦妥當(dāng)，在臣的丞相府內(nèi)，七日之后讓那些文人住進臣的府內(nèi)，由臣挑出適合的人選?！?p>　　“等等，才子大會一年一度舉行，目的就是為了讓那些有學(xué)識的才子能入官為仕，有能力者提拔至高官，事關(guān)重大，左相一個人怕是忙不來，不如讓臣也陪同吧！”

　　荊綾輕笑一聲，朝階上拱手：“既然右相愿意與臣陪同，那當(dāng)日可否請皇上到臣府內(nèi)一同挑選？”他今年故意要將這事攬到自己身上，也是故意讓權(quán)寰宇陪同，就是為了讓皇上也能來，既然權(quán)家已經(jīng)有意要奪皇位，那就不必要再繼續(xù)偷偷摸摸的，直接趁這次拓展他們的人手。

　　“就照左相說的辦，朕乏了，退朝?！鼻G風(fēng)一走下階，群臣又再度跪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鼻G綾在此時站了起來，跟在荊風(fēng)身后離開，等到他們各自上了馬車，眾臣才紛紛離開。

　　兵部尚書朝權(quán)寰宇走進，他人高馬大，不知道的人還可能會把他當(dāng)成武官，別看他外表木訥，他的腦子可比那些一到冬日就要咳上三下的文人聰明多了。

　　“父親，孩兒以及把高將軍說服了，只剩下那些前朝的老將軍，但孩兒正在收攏兵權(quán)，不出兩個月就能全數(shù)收回，將兵部掌握住?！?p>　　“別太信任那個姓高的，老夫懷疑這是雜種留給老夫的棋子，畢竟我們行動太過明顯，雖然不足給他們留下把柄，但也足夠讓雜種警惕，他也是不簡單，在朝上裝成一副初入朝廷險惡的雛子模樣，把所有事交給那小伙子操辦，把自己的權(quán)力都掌握的好好的。

　　另外，派人跟隨左相，確保那刺客可以活到五日之后，下次上朝，老夫就能向皇上討要個說法，老夫要好好利用他們計劃上的疏失，畢竟老夫可是非常擔(dān)心皇上的‘安?！?，總得利用他們的錯誤，來幫助老夫。

　　衡兒，老夫在朝廷上的手段你要多記住，日后有任何敵人，首先要做的就是尊敬他們，而后生出敬畏，再用這個畏去生出戰(zhàn)意，利用尊敬、崇拜的心理將他們的動作收入你的心中，再畏懼?jǐn)橙说膹娞?，以已之刃，攻其不備之處，提防對方的刀刃，有了畏，你就不敢臨陣脫逃，勇于一搏，將勝利的局面賭出！”

　　“是！孩兒謹(jǐn)記父親的指導(dǎo)?！睓?quán)容衡恭敬地回道，讓權(quán)寰宇心中有些感嘆，他這兒子雖然了解快，學(xué)的廣，武功這方面更是優(yōu)秀，但就是個性過于一板一眼，他慶幸這孩子是生在較為開放的權(quán)家，要是生在普通人家，恐怕就如同愚公門前那座山，冥頑不靈，無論別人怎么叫喊，都只愿意停留在原地。

　　不過他這一板一眼的個性也在慢慢改掉了，從他招攬人的手段就可以看出來了。

　　——

　　荊綾回到丞相府后，就換上一身輕便的衣裳，而后乘坐馬車到御龍殿，此時荊風(fēng)也將衣服給換好了，準(zhǔn)備乘坐自己的馬車，荊綾趕緊下車阻止。

　　“皇上，我們這次過去還是別打草驚蛇的好，讓李卿先看看狀況，宴會過了半個時辰再出發(fā)也不遲，沒必要事先埋伏著?！彼G風(fēng)這是著急想抓住權(quán)家的把柄，但荊綾還是認(rèn)為不怎么穩(wěn)妥，他們都想到事先埋伏，難道權(quán)寰宇那老賊還不知道提防嗎？

　　另一方面，權(quán)容光如坐針氈地在梳妝臺前看著越打扮越好看的自己，他緊張的不是自己再這樣下去會生出奇怪的癖好，而是現(xiàn)在正幫他的人是權(quán)儀碧，這個心狠手辣的小姑娘，他剛剛寫了字條告訴權(quán)儀碧他的嗓子沙啞了，不能說話，才躲過了這一劫。

　　但他的臉型和權(quán)容亭有些許的不符，就算是戴上了人皮面具也能摸的出來，他就怕那雙小手撕下他的面具，把權(quán)容亭辛辛苦苦了好幾個月的計劃給打亂了，雖說他們準(zhǔn)備了不只一個計劃，但這個是最安全，最快速的。

　　“姐姐打扮起來還是很美的，要是姐姐平日里多多打扮，去皇上面前走走，想必還是能多少收獲一些皇上的歡心?！睓?quán)儀碧雙指夾著眉筆，將最后一筆眉毛補上，細柔而嫵媚的聲音讓人不寒而栗，一旁的宮女都不敢出聲。

　　權(quán)容光點點頭，露出一抹牽強的笑容，權(quán)儀碧見他妝容都畫完了，便挽起他的右手：“姐姐走吧！”她清淺一笑，帶著他上了馬車，馬車的廉上還繡了一個權(quán)字，讓路上的行人和侍衛(wèi)都紛紛讓路，生怕去招惹到車?yán)锏哪俏弧?p>　　“姐姐吃吃看這個桂花糕吧！是家里做的，姐姐你離家這么久了，一定很想念家里的味道，對吧？”權(quán)儀碧捻起一塊小巧的桂花糕送到權(quán)容光嘴邊，后者笑著搖了頭，示意自己不需要。

　　權(quán)儀碧愣了會，隨后勾起嘴角：“既然姐姐不喜歡，那妹妹就把這盤帶回去，告訴母親姐姐你不喜歡這味?！睓?quán)儀碧嘆了口氣，把桂花糕丟回盤中，露出哀傷的神情。

　　他看向馬車外，不去看權(quán)儀碧的神情，更不敢去動那盤桂花糕，雖說權(quán)容亭已經(jīng)猜出他這個身份很重要，但這無法權(quán)儀碧在里頭暗暗下毒，比如讓他把話全吐出來的毒，或是一輩子都無法解開的毒。

　　“姐姐想什么呢？怡紅樓已經(jīng)到了，我們趕快進去吧！”她燦爛的笑容就如孩子一般天真可愛，權(quán)容光也回她一個笑容，一起走入怡紅樓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