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不見身影

　　權(quán)容亭聞言皺起眉，看向荊綾：“我跟徐燕安不是同伙，只是恰好遇見罷了，萍水相逢一助這樣的關(guān)系，況且，我們可以利用他跟權(quán)寰宇制造沖突，這樣的人留著好利用?！?p>　　“我倒是比較這個時間內(nèi)，你的手下怎么做出一具尸體，然后放在權(quán)府又能不被人發(fā)現(xiàn)?！边@一趟過去的時間太短了，權(quán)寰宇那還隱隱加速，讓其他兩輛馬車的速度也愈來愈快，就算再熟練，也不大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完成。

　　“這我自有辦法?！睓?quán)容亭一笑，神情悠然，即便那消息是假的，他也會想辦法把時間拖到唐律清偽造證據(jù)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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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擺放的位置，一看便知是有人故意誣陷老夫?！彼麄兇蜷_權(quán)府的門后，便見到一名女尸橫躺在路中央，權(quán)寰宇雖感覺眼熟，但他是不可能承認這女的是他讓人殺的，就算這具真的是他看著燒成灰燼的尸體，他也不會承認。

　　徐燕安立刻反駁：“我全程都盯著他，除去刺客襲擊的時候，他從來都沒離開過我的目光?！睓?quán)容亭在心中默默點頭，他真的沒有放過自己的一舉一動，讓他只能在案件上頭的嫌疑地點附近搜證。

　　“你說的話怎么能為證？在老夫看來，這就是你們二人串通起來，偽造假證想誣陷老夫，若真是老夫做的，老夫會將尸體擺在門口，再讓你們來查嗎？”

　　權(quán)容亭徐步走到女尸前，蹲下身來將她的衣服撕開：“是不是右相做的，驗尸一下就知道了。”這尸體的保存狀況和他想像的有些出入，整個尸身保留完整，除了生前遭受的傷疤和尸斑以外，沒有任何損壞的痕跡。

　　“若我沒記錯，權(quán)家有個地方，是專門用來審問犯人的，徐兄，麻煩你替我找出來?！睓?quán)容亭一邊觀察女尸身上的傷痕一邊說道。

　　“好，賢弟你千萬注意自己的安全?！倍螅煅喟厕D(zhuǎn)身跪下，對荊風道：“懇請皇上允許屬下去探查?！?p>　　“去?！鼻G風點頭，看著權(quán)容亭觀察尸體的樣子，看起來挺像回事的。

　　權(quán)容亭看著那尸體，伸手去觸摸女尸的咽喉，而后他立刻將手收回，愣了會神，剛剛觸摸到的瞬間，那冰涼到沁入骨髓的感覺讓他差點信以為真，但若是仔細地撫摸，還是能分出尸體的真假，不過這也是他前世只涉獵過些許的原因，換做那些資歷深的人來看，可能就不經(jīng)摸了。

　　他雙膝跪地，將臉更貼近這具尸體，細細觀察她身上的傷痕與氣味，傷口的部分，除了那些一下就致人于死地的地方，多少都有勒痕或是燒傷的痕跡在，還有一些虐打留下的淤青，如此可怕的傷痕，對于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婦人來說，已經(jīng)很嚴重了。

　　他輕嗅尸體的味道，淡淡的檀香夾雜著一股腐敗的豬肉和臭雞蛋混合的臭味，令人忍不住反胃，但權(quán)容亭還是忍著惡心，將她身上的味道聞了一遍，都沒聞見其他特殊的味道，能把尸體做得如此逼真，應該是一個要求完美的人，一個要求完美的人，怎么可能會遺漏這個部分？能成為無頭案，都是有些時日的，尸體肯定會發(fā)臭，若不是這女人失蹤太久，不然就是有經(jīng)過處理。

　　“皇上，此女死前曾遭受過滴蠟、鞭擊、毆打和炮烙，而且還遭到強奸，若屬下能在權(quán)府搜到以上刑具，還請皇上查辦，立刻將右相押入大牢?！?p>　　“胡說八道，老夫府內(nèi)有什么東西老夫難道會不知道？你別血口噴人，一派胡言，若是沒有審問犯人的地方，那老夫即刻就將你正法，否則就會有像你如此膽大的人繼續(xù)胡說?！?p>　　兩人互相對看，氣勢逼人，誰都沒有落下風，就在此時，一名男子被徐燕安從裡頭帶出，後者的表情很難看，抓著男子的手握的很緊，嘴唇也閉的很緊，似乎是在忍著什麼。

　　“皇上，方才屬下果真在里頭找到權(quán)容亭所說的那些刑具以及房間，屬下在搜查時，這人正在房間里強奸一名老婦人，那名老婦人年邁，不堪折磨，已經(jīng)失去意識，屬下便先將她放在床上，不敢妄動?！毙煅喟驳难凵袼浪赖氐芍敲凶?，若不是這件無頭案需要一個活的兇手，那他早就殺了這個垃圾。

　　“皇······皇上，臣不敢再犯，懇請皇上饒臣一命。”一旁的權(quán)寰宇見狀，微微搖了搖頭，似是在怪罪這姪子不成才，但有眼的人都知道，權(quán)寰宇這只是為了讓自己脫離嫌疑，只要他裝做是隱瞞這件事的人，那荊風口里所說的那位老將軍就不能以此對權(quán)寰宇發(fā)難，只能將所有的仇恨都對這個無用的棋子發(fā)泄。

　　“若你能說出這件無頭案的經(jīng)過，那朕便不與你計較今日的事?！甭勓?，男子知道荊風還是會用無頭案的事壓他，只是少說了他方才做的骯臟事，畢竟那老婦人也是可憐人，此事不宜大肆張揚，所以才不計較。

　　男子一咬牙，既然他當初都下定決心要擔起這件事，若是此事暴露了，便由他負責所有責任，絕不能牽扯到家族：“人是我殺的沒錯，誰讓那老太婆不好好伺候我呢？這些老女人也不想想今年幾歲了，不是丈夫不行就是守寡，那我當然要好好關(guān)懷她們啦！有人要就不錯了，還說我強迫她們？在我進去搗鼓了幾下之后，她們叫的可都歡······”

　　徐燕安一拳打在男子的臉上，沒去衡量力氣，導致對方意識瞬間全無，往后倒了下去，他對著男子大喊：“垃圾！敗類！她們年輕的時候就已經(jīng)夠辛苦了，為什么在她們老了之后還不能放過她們？難道她們上輩子欠你了？你這畜生怎么能這么做？你想過你跟她們同年紀的母親嗎？在虐待的時候你就沒想過那個生你的女人嗎？”

　　權(quán)容亭趕緊拉住徐燕安，怕他再度出手，將人給打死：“徐兄，夠了。”他平靜地說道，輕聲嘆了口氣：“畜生是聽不懂人話的，他們也不會用腦子，在他們的思想中，這是理所當然的，你罵了也只是浪費口舌，何況，這種人世界上多著是，你罵了一個，也改變不了這世界，人的話語，是無法改變那些根深蒂固的骯臟?！?p>　　徐燕安不禁握緊拳頭：“但我至少要讓這種事不會在我眼前發(fā)生，既然我都看到了，我就會去阻止，我不想再看到我母親死前的模樣了?！彼脑捳Z越說越輕，最后一句，仿佛是他說給自己的。

　　他也不再去勸說了，一個人的世界觀一但構(gòu)成了，就不會輕易改變，人類總是堅持自己的言論，至同道合的人便是對的，不同道的人就是邪魔歪道，世上本無對錯，那些堅持不變的人，只是被洗腦的太嚴重了。

　　“朕在此予權(quán)容亭兵部尚書的職位，尚書在此看著犯人，等待刑部過來處理，右相這一個月便禁止外出，在府內(nèi)好好反省自己包庇罪人的過錯，念右相是初犯，朕便不予其他處置?！?p>　　“遵旨，臣恭送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權(quán)容亭與權(quán)寰宇同時躬身送荊風離開，而后，權(quán)容亭笑了一聲：“這下右相總該相信下官不是胡說八道吧？下官絕不會拿著毫無根據(jù)得是亂說話，相信過不了幾日，那些無頭案的事發(fā)經(jīng)過都會水落石出，證明下官是個正直的人?！?p>　　“呵呵！但愿尚書每次指責人時，手上都有證據(jù)?！闭f完，權(quán)寰宇便回到自己的房間，權(quán)容亭也在外頭等到刑部的人過來，將事情交接完后，才自行回到宮中，他的住所很快就被安排好了，他一回宮便接到了消息，前往自己的住所。

　　當他進入廳堂的時候，方翼和唐律清就已經(jīng)在里頭等他了，見到權(quán)容亭，方翼就將一張紙條遞給權(quán)容亭：“憐昕留的，她去了哪我們也不知道，只能等消息?！?p>　　權(quán)容亭接過紙條，上頭只寫著請假二字，并署名憐昕，他將紙條給收起：“她做事都有自己的理由，不會無緣無故請假，等幾天過后再看看，唐律清，你手上那批趕緊做出來，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很快就會發(fā)生戰(zhàn)爭，方翼，你多注意權(quán)寰宇的動向，他如果又要接觸那個人，就立刻告訴我?！?p>　　“大人，我這可能有點麻煩，市面上的鐵都被收購走了，只能等您手下那些工人將鐵礦送來，不過送來的量只能做一部分，您要先趕出哪部分？”

　　“先把我設計的那些做出來，普通的兵器，我們就用偷的?！睍谶@時候大量收購鐵的人，除了他們就是權(quán)寰宇，而他恰好知道權(quán)寰宇將兵器放在哪里，用敵人的資源，來強化自己。

　　“對了！大人，差點忘了告訴您，那個老頭已經(jīng)不見了，大約在七天前，我就沒看見他的身影了，但我想他應該不是死了，只是藏到了別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