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點了點頭,答道“長樂宮起火這般大的事,宮里宮外都傳開了!”
聞人嘆了口氣,清歌說的也對,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怎么會不知道。想到這,聞人就又想起了伯悅竹和冉文卿,南淮為何不告訴自己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會允許冉文卿沖進去救伯悅竹?昨晚是不是他打暈了自己?
這一系列的為什么讓聞人頭昏腦脹,那雙緊鎖的濃眉愁悶不展,眼中可以見到憂愁的暗影。清歌見聞人這副模樣,不忍道“姑娘,你吃些東西吧!”
絲竹在一旁緊接著道“是啊主子!您快吃些東西吧!”
聞人緩緩抬頭看向絲竹,輕聲問道“絲夏現(xiàn)在在哪?她的情況怎么樣了?”
絲竹聽聞人提到絲夏,安慰笑道“回主子,絲夏已經(jīng)無事了,現(xiàn)在在奴婢的屋內(nèi)還沒醒來呢。”
“她昨夜不是在冉府上嗎?”聞人疑惑道。
絲竹開口解釋“昨夜王爺送主子回來的時候想到主子醒來會問絲夏,怕主子擔心所以便將絲夏帶了回來?!?p> 聞人點了點頭“王爺?shù)故怯行牧恕!?p> “是啊!王爺說了,等王爺解決完宮里的事就會回來告訴主子昨夜后來發(fā)生的事。”絲竹道。
聞人沒有說話,其實昨晚后來發(fā)生的事聞人并不感興趣,她只想知道冉文卿和伯悅竹的情況,她現(xiàn)在只好等著南淮回來,自己親自問他了。
聞人沖絲竹擺了擺手道“你先下去照顧絲夏吧,這有清歌?!?p> 絲竹點了點頭“是。”說完退了出去。
清歌不安的看了眼聞人,卻也不知該說些什么。
聞人心里一團亂麻,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索性在屋里踱步起來。
沒等多久,南淮就焦急的走了進來,看著聞人的模樣,先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溫柔道“你莫急,你想知道什么我全都告訴你。”
聞人擔憂道“冉大人和皇后娘娘,如何了?”
南淮臉色一下子蒼白起來,答道“他們.....沒能活著出來......”
聽到此,聞人瞪大雙眼,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看向南淮,眼眶瞬間紅了起來,但依舊強顏歡笑道“王…王爺…您是在和民女開玩笑是不是!您和冉大人想一起戲耍民女是不是!”聞人勉強沖南淮擠出了個笑臉,看聞人那個樣子,南淮死死的皺起眉頭緊緊的盯著她。
南淮并沒有回她的話,面如死灰的盯著她。只見聞人的眼淚緩緩滑落出來,砸在地上,“啪嗒啪嗒”的聲音聽的南淮的心里很是難受,卻沒法安慰,因為他也承受著同樣的痛苦。
“不!”聞人顫抖的抓住南淮的手,哭喊道“你快告訴我這并不是真的!冉文卿他怎么會死呢,他怎么會死?。俊?p> “本王會對你說假話嗎?就算他是冉文卿,他也只有一條命!他的尸體就在院子里,你若是不信,自己去看便是!”南淮甩手怒道,看著聞人如此難過冉文卿的離去,他的心里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既難過,又有些嫉妒。
聽到“尸體”這兩個字,聞人踉踉蹌蹌的跑了出去,只見庭院中央一塊白布蓋在一個人身上,她跪在地上,顫抖著揭開白布,只見此人已經(jīng)被燒的面目全非,可這人的身形,外加腰間別的那把只剩扇骨的折扇,還是能夠讓人辨別出此人是冉文卿的。
“怎么會這樣啊......冉文卿,冉文卿你起來,你醒過來看看我.....你有幾條命啊就沖進去火場,你是不是還覺得你會活著出來?你現(xiàn)在什么模樣你自己都意識不到吧,冉文卿啊冉文卿,你為了她連命都能不要嗎?”聞人淚如泉涌,因為太過于悲痛,情不自禁就說出了這樣的話。
南淮聽了,怒火中燒,他將聞人敲暈,橫抱回了屋子。
“你.....唉。”他一席話還是吞進了肚子里,連對昏迷的聞人都不敢說出來。
南淮起身出了屋門,吩咐絲竹取了熱毛巾來。
絲竹有些擔心聞人,可見南淮那副臉色陰沉的樣子,也不敢此時火上澆油再生事端。
南淮拿到熱毛巾后,將屋門一關(guān),大步走到聞人床前,拿起熱毛巾拂過聞人腫脹的雙眼,隨即將聞人臉上的淚痕擦干。
他看著聞人,看了又看,心里的酸楚快把他淹沒。明明是他先和聞人相識,為何聞人心里的人卻是冉文卿,這讓他心里百思不得其解,卻又不能恨這跟他自小長大的兄弟。
南淮嘆了口氣,給聞人掖了掖被角,便走了出去,他小聲對屋外的絲竹說道“你主子已經(jīng)睡下了,若她醒了,及時通報本王?!?p> “是,王爺?!苯z竹恭敬回答道。
南淮回頭,不舍得看了眼聞人,便轉(zhuǎn)身離去。
回到自己屋子的南淮,一推開門就發(fā)現(xiàn)楚譽坐在椅子上,正氣定神閑的飲茶。
南淮疲憊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開口道“事情辦的如何了?”
“一切順利?!?p> “那就好?!?p> “聞姑娘…聽聞此事…可有什么反應?”楚譽頓了頓,不自然的問道。
聽到楚譽詢問聞人,屋里的氣壓瞬間降了下來,南淮的臉色更加難看,他不悅道“她?她反應可大了去了!”
楚譽有些不解“這.....反應大是什么意思?”
他想了想,嘆了口氣道“我知道了。冉大人曾對她那樣好,聞姑娘是個重情義之人,雖然沒有表達出來對冉大人的感激之情,但是肯定記在心里了。況且我們還一同經(jīng)歷了那么多的事,文卿的突然“離開”給她帶來的打擊還是很大的?!?p> 南淮只是“嗯”了一聲表達他聽了楚譽的話,之后便不再言語。
“這樣吧,我趁閑暇之余,多來看看聞姑娘,她這個樣子,我也放心不下。”
“你來添什么亂子?不必了,我能照顧好她,你回去忙你青杬的事情吧,我這邊暫時你先不用來了。”
“你......唉,算了,若有江湖上的人來打擾你,派鴿子送信到我青杬,過去這陣子之前,你肯定有好多事需要處理,這些小事就交給我好了,雖然朝廷上我?guī)筒涣四闶裁?,但江湖上青杬還是有一定地位的?!背u對南淮嚴肅道。
“嗯。”南淮的回答簡潔明了,緊鎖的眉心卻出賣了他心里的煩惱。
見南淮此時并沒有心思與自己多語,楚譽只好嘆氣道“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好好歇息一下。”言罷,楚譽推開屋門,便走了。
待楚譽走后,任舟笙才從暗處走了出來,他跪地道“王爺為何讓楚公子回青杬,現(xiàn)在正是需要楚公子的時候,您卻.....”
“青杬那邊還有些事需要楚譽處理?!蹦匣椿卮鸬?,言罷,看了眼任舟笙,漫不經(jīng)心道“你越發(fā)不懂規(guī)矩了。本王只是允許你旁聽,何時允許你多嘴了?”
“請王爺責罰。”任舟笙也不求饒,直接磕頭道。
“在其位,謀其職。下去吧。”
“是,王爺?!?p> 南淮看了眼窗外,天色陰沉,如他現(xiàn)在的心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