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連忙阻止藍孔雀繼續(xù)朝自己嘴里塞“草藥”。
這哪里是草藥?這明明就是雜草,一點藥味兒都沒有。
突然沖出來一個精壯的年輕人,上來就將江一樹給撞飛了。余下三人面面相覷,甚是怪異的看向藍孔雀。
好歹江一樹也是靈元境冥和中期的道真,怎會如此輕易的被人撞的吐血呢?
江一樹嘴角流出一道血跡,從地上爬起來,對朱壯等人喊道:“朱壯、侯建,殺了他們兩個,他們都是異魂堂的殺手,拿下他們回去請功,院長一定會賞賜我們高等功法的?!?p> 此語一出,朱壯旁邊的年輕人侯建眼前一亮,雙手一翻,一對雙戟握在手中,對朱壯說:“既然是異魂堂的人,那就不能留,朱師兄,我就不謙讓了?!?p> 朱壯身材壯碩,年紀在這四人中也是最長的,看上去老成持重,一直沒有出手,只是看著夜天和藍孔雀兩人似乎在思考什么。此時,侯建主動請纓,他也沒有阻攔。夜天方才所展現(xiàn)出來的魂力卻是像異魂堂之人,尤其夜天區(qū)區(qū)一個連道門都沒有開啟的人,竟然可以運用魂力,這一點不得不令人懷疑。
侯建倒握雙戟向夜天和藍孔雀走來,每走一步就踏出幾米的距離,手里雙戟輕輕的舞了一下,猛然向夜天和藍孔雀兩人劈下,身體乍然出現(xiàn)在夜天近前。
“快走?!币固熳テ鹚{孔雀提起不多的靈力,身體向旁側(cè)閃過。
一擊撲空,侯建雙戟立即橫掃過去,元力澎湃如一道疾風從夜天頭頂劃過十分的驚險。
夜天松開藍孔雀順勢在地上翻滾,躲開侯建雙戟的橫掃。
“鐺”
“嗯?”這聲音來的怪異,似乎是什么東西折斷發(fā)出的,可侯建方才是對自己攻擊,不應(yīng)該會莫名其妙的折斷了兵刃???
夜天滾到一旁,斜眼看向侯建,頓時瞠目結(jié)舌。
方才夜天逃命之際送開了藍孔雀,孰料藍孔雀竟然不躲不閃,舉起雙手將腦袋保住,身體裹縮在地上,而侯建的雙戟橫掃過去時,雙戟短柄處先后打在藍孔雀手臂之上,竟然陸續(xù)斷裂。
侯建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手里的斷戟,更難以置信的看著身前這個害怕的裹縮著像只刺猬一樣的藍孔雀。
“這?這小子是什么人?”
不僅僅是侯建驚訝,便是他身后的朱壯等人,也是一臉詫異的看著藍孔雀,仿佛是見鬼了一樣。
侯建的雙戟可是玄鐵所鑄,論硬度怎么也不是一般人的身體能夠?qū)沟模{孔雀不過是個才打開道門破入初道的道真,居然只是隨手一擋就致使雙戟斷裂,裂口處就像是拍碎的竹節(jié)一樣裂成一根根鐵線。
藍孔雀見沒人再揍他,抱著腦袋扭過頭,看了眼目瞪口呆的侯建,蹲在地上都不敢站起來一步步的挪到夜天邊上,小聲的問:“他們是被施了定身術(shù)嗎?”
夜天吞了吞喉嚨,忍不住在藍孔雀赤裸的手臂上拍了兩下,“梆梆”響可真硬,拼斷了侯建的雙戟,手臂上連紅印都沒有的,更別說受傷了。
“你沒事吧?”
藍孔雀瞪大眼睛茫然的搖搖頭:“我沒事呀,他們被定住了,我們趕緊走吧?!?p> 將夜天扶起來背在身上,藍孔雀還說:“趕緊走,等下他們能動了又來打我了?!?p> 直到藍孔雀背著夜天站起身,朱壯四人才從震驚中反應(yīng)過來,呈扇形再度向夜天和藍孔雀合圍過來。
聽到動靜,藍孔雀聳著脖子用余光向后看去,猛的一驚,邊跑嘴里還邊哇哇大叫:“定身術(shù)沒用啦,有人要打我啦,救命呀。”
“呼呼呼”
藍孔雀速度極快,夜天耳邊只聽到一陣陣風聲,一會兒功夫竟將朱壯四人遠遠的甩在后面??伤{孔雀跑的方向錯了,竟然是向迷霧深林深處跑,夜天急忙提醒:“跑反了,快回頭?!?p> “呲呲呲”
趕緊剎住腳步,后背上的夜天差點被甩出去。說掉頭就掉頭,又朝著朱壯四人追來的方向沖去。
朱壯等人在后面追擊一會兒,竟然就將兩人給跟丟了,四人聚在一顆巨樹下商量著怎么分配人手分頭搜索夜天兩人的蹤跡,信誓旦旦的要拿住夜天這個異魂堂的殺手。
商量的正起勁,四人都感覺周圍似乎有點兒不太對勁。
“好像有狂獸過來了?”
“速度很快,不下于剛才那個愣小子?!?p> “讓開呀,撞人啦?!彼{孔雀背著夜天埋頭奮力奔跑,卻看見前面兩顆大樹之間竟然站著四個人,速度太快想要改變方向都來不及了,藍孔雀只能大聲的喊叫著提醒前面的人。
“嘭”“嘭”“嘭”“嘭”
剛剛好四聲,四人很有次序的飛了出去,挨個的掛在樹枝上。
藍孔雀扭過頭喊道:“對不起,有人在打我?!?p> 江一樹想死的心都有了,好歹自己也是個冥和期的道真啊,一天之內(nèi)居然被同一個人撞飛兩次,還是以相同的姿勢。
最為難受的莫過于殷婕了,畢竟是個女孩子,還穿著長裙的,竟然以十分不雅的姿勢倒掛在樹上,若不是里面還穿著一條長褲,怕不是要走光了,這以后還怎么出去見人啊。
“呀呀呀,我要殺了他。”
殷婕都快要發(fā)瘋了,什么時候受過這種“羞辱”?那小子絕對是故意的、絕對的。
四人剛從樹上跳下來,還沒平靜內(nèi)息,一個個臉上都露著憤色。
可是不湊巧,那道熟悉的聲音又響起來了。
“讓開呀,我又走錯路了。”藍孔雀居然又沖回來了?
速度還是一如既往的快,夜天緊緊的抱著藍孔雀的脖子不敢松開,生怕什么時候被甩出去了。
這次朱壯等人的警惕性明顯高了,聽到聲音立馬下意識的躲到大樹后面。唯有江一樹反應(yīng)速度慢了點,再再再次被藍孔雀撞飛,又倒掛在樹上,兩道鼻血不停的往下流著:“為什么總是我?”
這次四人學乖了,從大樹后出來的時候,還上樹朝遠處看了看,確定藍孔雀沒有回頭,才跳下來。
可四個人聚到一起還沒說兩句話,那道“恐怖”的聲音又雙叒叕響起了:“我又跑錯了,前面好多狂獸啊,嚇死人了?!?p> 在藍孔雀背著夜天離開這片迷霧森林之前,只見四個人在無數(shù)的巨樹之間鬼鬼祟祟的,走一段路就停下腳步,一會兒上樹、一會兒躲在樹后、一會兒趴在地上把自己腦袋保住,即便周圍沒有人或是狂獸亦是如此。
當然,不時也會在樹上掛一會兒,姿勢很優(yōu)美很嫻熟。
而且,絕對是倒掛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