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著墊得高高的磚石翻出院墻,三個人都一同趴在了院墻之上。
”這墻有點高阿!“顧初寒幽幽地看著離自己有點遠的地面,心想:”應(yīng)該不會摔痛吧?!?p> 這顧府對面便是大街,只因這里是尚書府附近,一般的人不敢將地攤擺到這里來,故而這里稍顯冷清,倒也方便翻墻,不會被發(fā)現(xiàn)。
”小姐,咱們回去吧?!?p> 轉(zhuǎn)頭看到寶珍寶珠二人害怕的神情,顧初寒無語扶額,道:“怕什么,跳!本小姐先跳!”
說著便兩手攀著墻頂,將自己身子緩緩地翻過去,然后雙手試探地盡力向下,隨之猛然一跳。
“砰!”地一聲脆響,“腳崴了!”
顧初寒痛得淚水猛然落下,蹲下身雙手扶著腳脖子。
”小姐!“寶珠寶珍見顧初寒崴了腳,情急之下一同往下跳,二人安穩(wěn)落地,伸手扶起了顧初寒。
“痛!“
寶珍寶珠擔憂地望著顧初寒,道:”小姐,咱們快去找一間附近的醫(yī)館瞧瞧吧。“
顧初寒搖搖頭:”用不著,先去吃?!?p> ”您都淚流滿面了,怎么還想著吃阿?“
“小姐我就是為了吃出府的!”顧初寒小腰一挺,指著巷口道:”還不扶本小姐去?!?p> “可我們不認識那個夜宵店在何處阿?!?p> “本小姐認識!”顧初寒挺著小腰,兩手扶著寶珍寶珠,用一只小腳一蹦一跳地往前走著。
巷口,一輪雙駕碧油馬車緩緩駛來。
“還有多久?”馬車內(nèi)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一雙修長的玉手揭開了車簾,車角掛著的兩盞玉琉璃燈輕搖,照出了車內(nèi)的玉身俊面的珠冠男子。
“殿下,還有一條街?!?p> “嗯?!避噧?nèi)的男子點了點頭,隨即將簾子放下,閉目靜坐。
“哎,有輛馬車!”已經(jīng)蹦跳到巷口的顧初寒立刻伸出小手摸了摸袖子里的銀子,然后便展開雙臂,等著那馬車緩緩而來。
”殿下,前面有三個小姑娘攔路?!?p> ”你不會繞開?“
“那三個小姑娘攔路,屬下實在繞不開?!?p> 趕車的馬夫回頭為難道。
車內(nèi)人無奈地搖搖頭:“罷了,為了不叫太子的眼線發(fā)現(xiàn),本王特意挑了這條小徑。問問她們?yōu)楹螖r路?!?p> 馬車夫扯了扯韁繩,馬蹄緩緩從石板上踏過,車架來到了顧初寒等人面前,車夫低頭看著立在馬前的少女,問道:“你三人何故攔路?”
說著又轉(zhuǎn)頭看了眼這巷口——顧府街。
車夫記下了這三個字。
“車夫,我要去棉花街的三顧夜宵店吃夜宵。請你送我們一程?!鳖櫝鹾f著便從袖子里摸出一錠銀子,往車板上放。
“你可知這是何人的車?”
顧初寒搖搖頭。
車內(nèi)的男子輕哼一聲,他此次是微服出行,為了不引起太子與三皇子的懷疑,他特意乘了府里最輕便的一輛車,連車角的宮燈都換作了普通的琉璃燈。
太子在朝內(nèi)頗有根基,三皇子的支持者也是遍布京城,自己一舉一動都暴露在三皇子與太子的監(jiān)視之中。
重要的是,三皇子有殷貴妃這個后盾,太子有嫡出這個優(yōu)勢,唯獨自己不是嫡出,卻也沒有強勢的庶出母妃為自己撐腰,只能靠自己一刀一槍在沙場上拼出威望來。
現(xiàn)在的自己成了將軍大公,手握兩支親衛(wèi)隊,有三大將效忠自己。
可是,自己在奪嫡之爭中卻仍然毫無把握。他不想日后成為太子或者三皇子的輔佐,奪嫡之爭一定要隱秘,成則一朝坐賞天下,敗則放下一切遠離京都,去南域做閑散王爺。
可是無論結(jié)果如何,奪位,他是一定要爭一爭的。
今夜的出行只是第一步。
他是要去棉花巷的三顧夜宵店見一位重要的人物。
聽到這小姑娘也要去夜宵店,便沉聲道:“阿忠,讓她們上車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