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海棠這巴掌打得著實不輕,林壯壯臉上泛起鮮紅的掌印,火辣辣地疼。
“打得好?!绷謮褖芽戳巳~海棠一眼,苦笑著說道。他將籃球丟回給唐家豪,嘴里想說些什么,但又忍住了,便一把將葉海棠推到一旁,直直走了出去,頭也不回。
“你不跟她解釋一下嗎?”溫妮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解釋了她也不會相信的,自討沒趣?!绷謮褖颜f道。
他現(xiàn)在唯一擔心的事情,就是葉海棠會把這事說出去。女人圈子嘴很碎的,不一會兒便把事情傳遍,到時只怕全級女生都要視他為仇敵,在他背后指指點點。
喜歡在批判別人中獲得“成就感”的人不在小數(shù)。
他越想越自閉,便乘上公交車,到美食街里找到一家冰激凌店,進去點了一份芒果芭菲。
他心里苦澀的時候喜歡大口吃甜品。
缺啥補啥。
“你沒事吧,我看你臉色不太好?!睖啬蓐P切地問道。
“被人暗算了,臉色肯定不會好。”林壯壯說道。
“沒關系,我?guī)湍阏厮淮??!睖啬菡f道,帶有幾分安慰的語氣。
“這事就這么算了吧。別人愛怎么想就怎么想?!绷謮褖颜f道,“對了,阿姨,我有一件要緊事要跟你說?!?p> “什么事?”
“火鳳花?!?p> 林壯壯將上次去找琳琳時,琳琳拜托他的事情跟溫妮說了一遍。
“她給你多少錢?”溫妮說道。
“一萬五。”林壯壯說道,現(xiàn)在只有掙錢的事情能讓他高興一點。
“你又給她坑了,火鳳花起碼值三十萬?!睖啬菪Φ?。
林壯壯愣住了,久久說不出話來,像一塊凝固的雕像。
他還以為自己很賺。
林壯壯把服務員叫了過來,又點了三份芒果芭菲。
火鳳花是罕見的仙草,花瓣如火,但火鳳花和其他仙草不同,并非天然而成,需人后天栽培。將烏雞花嫁接于火梧桐枝上,以靈火作養(yǎng)料,如是栽培七七四十九日,烏雞花便有幾率進化成梧桐花。
但這個幾率十分小,一百朵烏雞花中,最后能有一朵成功進化都不錯了。
只有一個辦法能大大提高進化幾率,那便是用天火作養(yǎng)料。
天火是何物?相傳當年共工怒撞不周山,害得天塌了一般,一時天河傾瀉,天火肆虐,女媧補天后,天水化作汪洋,天火散作八朵,流落世界各地。這只是神話傳說,至于天火真正的起源,已無法考究。
按理說,天火只有八朵,世界那么大,要找到天火莫過于大海撈針,但巧的是,其中一朵天火便在溫妮身上,與她靈魂融作一體。
琳琳知道溫妮擁有天火,才委托林壯壯去培育火鳳花。
而且用天火培育火鳳花,三日便能見到成效。
“培育火鳳花倒不是難事,只是要先準備些天材地寶?!绷樟招Φ馈?p> “該不會又要去洞天福地偷吧,不去,打死也不去?!绷謮褖研挠杏嗉?,上回去攬月谷偷躍靈果,結果記憶都給封鎖了,現(xiàn)在都還沒解封。
“放心好了,這次不是去洞天福地,保證沒有危險?!睖啬菡f道。
“去哪?”
“明天你就知道了?!?p> 溫妮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
次日,周六。今天不用上學,林壯壯打算一覺睡到中午。但他的計劃泡湯了,溫妮六點鐘就把他從被窩里拖了起來。
林壯壯:?
“出發(fā)去收集天材地寶了?!睖啬菡f道。
“阿姨,你是魔鬼嗎?你不用睡覺的嗎?”林壯壯發(fā)出了睡眠不足的怒吼,他昨晚通宵打游戲,凌晨四點才上床睡覺。
若一天只能睡兩個小時,任何人都會發(fā)瘋的。
“我確實不用睡覺,只要有純陽之力便能保持清醒。”溫妮笑道。
“你不睡覺,每天晚上都在干什么?不會無聊的嗎?”林壯壯說道。
“不無聊啊,你睡了以后,我在你的游戲機上玩鬼泣5,我把所有成就獎杯都拿到了?!睖啬菪Φ?。
林壯壯:?
他怒了:“阿姨,你解鎖我成就獎杯干什么!親手解鎖成就獎杯,才是玩游戲最大的快樂,但你卻把我這份快樂給剝奪了!我不過是想要一份簡單的快樂而已,你們女人就是這么蠻橫不講理,我恨你!”
溫妮白了他一眼,抬手就是一個三重沉默術。
臨東市,東南城郊。這一片是舊區(qū),街道狹窄,到處都是低矮破舊的筒子樓,走在路上,一股上世紀的氣息鋪面而來。
在一條老街的盡頭,有一座不起眼的破廟,墻上長滿青苔,廟前散落著無數(shù)破瓦,雜草叢生。
現(xiàn)在天才蒙蒙亮,周圍景色仍在一片昏暗之中。
林壯壯打了個哈欠。
他徑直推門走入廟里,眼前只有一副破落的景色,遍地石磚早已破碎,露出一片黃土,一顆棗樹茂密地生長著,這是廟里唯一的生機,神像神龕早已蒙塵,蛛網堆積。
“來這鬼地方干什么?回收破爛嗎?”林壯壯對溫妮說道。
“你直接進來,這確實只是一個一座荒廢的廟宇,平平無奇?!睖啬菡f道。
“別賣關子了,這里有什么玄機?!绷謮褖颜f道。
既然溫妮帶自己來這里,總不會是來參觀歷史遺址的,肯定有她的理由。
“門外有個石獅子,你看到了么?”溫妮說道。
林壯壯點了點頭。那石獅子外形古樸,身上裂痕遍布,看起來已有相當?shù)哪觐^。
“你先出去,將廟門關上,然后將手放在石獅子頭上,注入靈力?!睖啬菡f道。
林壯壯按她的話去做了,關上門后,將手掌按在石獅子的頭部,靈力源源不斷地從純陽涌出,注入到石獅子里。霎時間,獅身上的裂痕亮起一陣藍光,“叮叮?!?,一陣銅鈴的聲音在周圍響起。
不一會兒,藍光逐漸黯淡下去,銅鈴的聲音也不再作響。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正當他疑惑之際,突然,“吱呀”一聲,廟門開了一條縫。
一個老頭從門里走出,凝望著林壯壯,一言不發(fā)。
老頭滿臉刀刻般的皺紋,頭發(fā)花白,穿著一身粗布灰馬褂,看起來像舊時代的門倌。
“哪來的老爺爺?”林壯壯心里更加疑惑。他剛才檢查過了,廟里應該沒有人才對,那這個老人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