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是工作室的呂老師剛找來不久的女孩。民宿阿姨現(xiàn)在已經(jīng)報警,這次參加活動的12個人都有嫌疑。大家雖然都是學法醫(yī)的并且大部分和尸體打交道,但是事情發(fā)生的太突然。而且……她死的太過詭異,讓不少人生了冷汗。
海藻輕輕握著趙明義的胳膊,示意他自己沒事,想走近一些看看尸體。趙明義想了會兒,才側(cè)開身子讓她過去。
尸體是在浴室的浴缸里發(fā)現(xiàn)的,尸體看起來已經(jīng)完全僵硬,應該死了有4~6小時,現(xiàn)在是凌晨5點,也就是說死亡時間在昨天11點——1點之間。
因為身體泡在水里已經(jīng)看不出表皮有什么傷,海藻剛要俯身湊近了看,便聽到有人說:“警察馬上就要到了,犯罪現(xiàn)場不要破壞?!?p> 海藻逆著光隨著聲源看過去,說話的正是呂老師的女朋友。海藻看了看她,又看看尸體點點頭,向后退了一步走到趙明義身邊小聲問:
“你們昨天幾點回來的?她跟你們一直在一起了嗎?”
趙明義想了想,昨天吃燒烤已經(jīng)是九點多鐘了,一群人吃吃喝喝很開心,便在河邊多玩了一會兒。大概十點半左右才回來。他并沒有注意死者是不是跟他們一起。
“我不記得她在沒在。”
海藻點點頭,看了眼尸體拽了拽趙明義的衣服,回了房間。過了一會兒,趙明義便也跟著過來,海藻看了看他,心想這孩子跟自己這么久終于變得聰明了。
“學姐,你剛才看到什么了嗎?”
海藻套上外套,從一旁的桌下拿出一袋牛奶扔給他,搖頭:“沒有,我就是想給你包牛奶,你不餓嗎?”
趙明義根本不相信她的話,按照學姐對尸體的“熱情”,她怎么可能什么都沒考慮。于是,他便一直等著海藻說些什么。誰知一包牛奶都喝完了海藻好像也沒準備說什么。
“學姐?說說唄?!?p> 海藻看看他,用下巴指了指門口。趙明義以為她擔心門外的人聽到,便走過去關門。
看他過分小心看起來有些愚蠢的動作,海藻忍不住提醒他:“警察來了。”
警察來了,沒機會說了?趙明義失落的答應:“哦,那么我們出去吧?!?p> 民宿的阿姨面如土色的給警察說明情況,警察看了看海藻一行人,顯然對這邊出現(xiàn)這些人感到頭痛:“跟我們回去錄個口供吧。”
十幾個人浩浩蕩蕩的坐著警車離去,誰也沒想到出來玩會遇到這樣的事情,這個車內(nèi)的氣氛特別壓抑。
海藻的電話就是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警察看了她一眼,沒做聲。海藻接起電話:
“姜姜?”
“嗯,在哪?”
海藻看了看警察,猶豫著回答道:“……去警局的路上?!?p> “你怎么……”沒等陶姜說完海藻便解釋:“有人被殺了,現(xiàn)在去錄口供?!?p> 聽說他們中有人被殺,陶姜忽的從椅子上站起來。
“你受傷了嗎?在哪,我去找你?!?p> 海藻打開免提抬頭問警察:“我們?nèi)ツ模俊?p> “XXX縣公安局。”
“聽到了吧?”海藻沖著聽筒說。
“嗯,等我。”
海藻答應后掛斷電話發(fā)現(xiàn)整車的人都在看她,把手機放進口袋里,一本正經(jīng)看著就警察說:
“我們什么時候能到?”
“10分鐘?!?p> 海藻點點頭,發(fā)覺自己餓了。轉(zhuǎn)頭看向一旁的趙明義,看他正捏著剛才的拿包牛奶發(fā)呆。手伸到他身前把牛奶拿回來插上吸管大大的喝了一口:
“又害怕?你不是坐過警車嗎?”
趙明義看她一副沒長心的樣子,小聲湊到她耳邊:“學姐,你能不能不這么明目張膽?!?p> 海藻無辜的眨眨眼:“我就是餓了。”
“你這樣警察會懷疑你。”
的確,海藻過分的鎮(zhèn)定自若,讓警察覺得可疑。因此,陶姜一個多小時以后到的時候,海藻還在審訊室沒有出來。
警察:“你為什么自己先回來了?”
海藻:“我覺得累了。”
警察:“回來以后你都做什么了?”
海藻:“……”來來回回的重復,在這邊摳細節(jié)。海藻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兒,照著警察對她這么上心的勁兒,是懷疑自己了?想到這海藻真是不知該哭該笑,還真讓趙明義那小子說對了。
在警察還要細致盤問的時候,從外面進來兩個警察和眼前這個輕聲說了幾句后,警察看起來有些不甘心,看看海藻想了會兒說道:
“沒什么問題了,你先回去吧?!?p> 看他一臉可惜的樣子,海藻搖搖頭走出去。到門口的時候覺得還是應該提醒他一下:
“死者體重44.6kg,浴缸里的水位有點不對?!痹诎赴l(fā)現(xiàn)場,海藻還發(fā)現(xiàn)死者的指尖里黑色的東西,想來應該是犯罪嫌疑人留下的,或者是真正的案發(fā)第一現(xiàn)場的某些東西。
盤問她的警察一臉驚訝的看著她,海藻笑笑說了句:“我就是膽子大了些。”然后推門離開。
海藻走后那警察呆愣的很久,水位不同……浴室不是第一案發(fā)現(xiàn)場!??!他匆匆起身跑出去,見海藻已經(jīng)坐上車走了。看著瞬間沒了蹤影的車子,那人笑了笑。辦案這么多年,竟然讓一個還沒畢業(yè)的小姑娘提點了!
車上,陶姜把海藻從上到下的打量過后才放心下來。眼睛盯著她,摸摸她的臉頰說:
“下次這種活動你還是不要參加了。”
攥著他的手指,海藻向他這邊靠了過去,躺在他胸前仰著頭看著他說:“誰也沒想到會發(fā)生這種事啊!”
陶姜低下頭指尖輕輕磨砂著她的耳垂,看著她圓溜溜的眼睛:
“以后你就留在我身邊好不好?”好像只有把她帶在身邊,才能夠讓他真正的放心下來。
海藻笑笑,兩手向上摟住陶姜的脖頸,向下拉拉他的頭湊上去親了親他的嘴唇:
“我就在你身邊啊?!?p> 陶姜看了看前面正襟危坐的助理,緩緩拉開了和海藻的距離,一只手墊在她頭下讓她枕著更舒服一下。
“累了吧,睡一會兒吧?!?p> 海藻舒服的瞇眼,向他懷里更深處蹭了蹭,調(diào)整好姿勢準備睡覺。
水位、傷口、皮膚的顏色,海藻忽然睜開眼睛驚喜的看著陶姜說:“我知道了!”
“什么?”
“死者死因啊?!?p> 看她一臉認真,陶姜看了她半天說道:“海藻,我不希望你總是把自己放在那么危險的地方?!?p> 海藻自然知道他說的是什么意思,從趙明義那一次她就知道了。姜姜擔心自己,但是自己是法醫(yī),以后就是要做這些的,根本避免不了的。
想反駁的話看著他擔憂的神色就梗在喉中,她看著陶姜點點頭:“我知道?!北е难涯樎衿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