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里話外的意思,要是梁未如還聽不明白就是傻子了。梁未如故意說道,“韻兒不懂這事和旭堯哥哥有什么關(guān)系,兩位嬸嬸有話就不妨直說。韻兒自從落水之后,腦子愚笨了不少,這話如果太過委婉,韻兒這腦子轉(zhuǎn)不過來。”
“難不成,大嫂之前的男人還不止溫公子一人。哦,對了,我忘了大嫂落水失憶,想必有些男人也是忘了吧?!币粋€站在一旁的少女捂著嘴笑道,只是這話太惡毒了。
“冉兒,不得胡說。”陳氏制止著大女兒陸梓冉。
陸梓冉反駁著,“娘,這事她做都做了,還怕別人說不成?!?p> “不知道我做了怎么樣的丑事,還請妹妹明說?”梁未如笑道。反正那個藥她是死都不會喝的,喝了不就證明是自己有問題了。她還記得自己是頂著夏書韻的身份,可不能將她的名聲給毀了。
“婚前失貞,新婚之夜沒有落紅,這還不算丑事嗎?”陸梓冉說道。
“原來是這事啊,各位嬸嬸早說就是,也就沒有這么多的誤會了。這,韻兒可以解釋的。”梁未如沒有一絲窘迫,
“不知韻兒有何解釋?”李氏溫柔的說道。
梁未如看了陸一鳴一眼,隨即紅著臉低頭,吞吞吐吐的說道,“這事,其實不能怪韻兒的,我和夫君沒有圓房,如何會有落紅?!?p> 梁未如絞著手帕,咬著下唇,臉紅的要命,“昨晚,昨晚夫君努力了好久,都不能圓房,韻兒,韻兒有失一個妻子的資格?!绷何慈缥桶偷目聪蜿懸圾Q。
這句話無疑是平地一聲雷,驚的眾人將目光齊齊看向陸一鳴,久久不能回過神來。擔心有之,但更多是幸災(zāi)樂禍。陸一鳴不舉的消息在當天很快就傳遍了江州城,成了江州城的一大談資。
陸一鳴是氣得牙癢癢的,昨晚他就不該委屈自己。這個死丫頭,虧他還一直擔心她,他的擔心就是多余的,回頭再收拾她。陸一鳴內(nèi)心很氣,可是面上還是面無表情。陸一鳴看向梁未如,梁未如還偷偷的對他眨眨眼。
“既然是誤會,這事就這么算了。大家都散了,鳴兒你到我書房來一趟?!标懤咸珷敵谅曊f道。
書房內(nèi)。
“她說的都是真的?”陸老太爺?shù)亩⒅懸圾Q。
陸一鳴打著哈欠,“爺爺,你覺得這種事情,是她能隨便撒謊的?”算是默認了這件事。
“這件事情,你怎么不早說。我去給你找大夫?!标懤咸珷斦f道。
“這種事情我能隨便說出來嗎?我不要面子嗎?今天要不是你們鬧了這么一出,我還能體面的死去。現(xiàn)在好了,這事也被爆出來了,死前還要被笑話一頓。”陸一鳴無所謂的聳著肩。
“胡說,你不會死的。只要有她在你就不會有事的?!标懤咸珷斉馈?p> “爺爺,生死有命,您又何必執(zhí)著。因為我而搭上了一個無辜的女孩的一輩子,因此不惜和陸家鬧翻何必呢。”陸一鳴說道。
“能嫁給你,是她的福氣。你哪里配不上她了。既然已經(jīng)娶了,你不要在胡說八道了。爺爺會想辦法治好你的病的?!?p> “掩耳盜鈴,自欺欺人。”陸一鳴將輪椅轉(zhuǎn)向門口的方向,“我餓了,去吃早飯了?!?p> “你,”書房中只留下氣得說不出話的陸老太爺。
書房外,陸一鳴看了看天,陸川馬上就迎了上來。
“少夫人呢?”陸一鳴問道。
“少夫人和綠竹說是去廚房找吃的了。”陸川回答道。
“給她找間廂房讓她搬進去住吧?!标懸圾Q說道。
梁未如和綠竹拿著幾個包子,坐在墻角邊啃著。
“小姐,你有沒有被欺負?”綠竹想了想還是問了出來。
“開玩笑,我是誰,我還能被他欺負到?!?p> “那陸大少爺真的不能嗎?”
“那我怎么知道?!绷何慈缈兄印?p> “?。俊本G竹驚訝道,“那小姐你還敢這么說。你就不怕被穿幫嗎?”
“有什么好怕的,我呢,肯定是清白的。我們新婚之夜,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我卻還是清白之身。他說不清的,這叫有口難辨。”梁未如說道。
“可是你就不怕大公子報復(fù)嗎?聽說這陸公子是最小氣,最愛記仇的?!本G竹小心翼翼的問道。
“他一個大男人,應(yīng)該沒這么小氣吧?”梁未如不確定的看著綠竹。
“奴婢聽之前聽那些家丁說過,男人最聽不得別人說他們不行,這是一個男人的尊嚴。”綠竹咬著唇,糾結(jié)的說道。
“不是吧?這男人的尊嚴也太那個什么了吧?!绷何慈缬行┬奶摿耍芸炀托拇蟮淖晕野参恐?,“管他呢,如今我說都說了,走一步算一步吧。他還能吃了我不成。”
“什么聲音?你聽見了嗎?”梁未如聽見她們不遠處傳來一陣罵罵咧咧的聲音。綠竹點點頭,表示她也聽見了。
“走,我們?nèi)タ纯础!绷何慈绾闷娴恼f道。
“小姐,我們還是不要多管閑事的好?!本G竹勸道。
“去看看又不會什么關(guān)系?!绷何慈缋G竹去尋找聲音的來源。
梁未如和綠竹在一處院子門口停住,“應(yīng)該就是這里了,聲音就是在這里面?zhèn)鱽淼?。?p> “快點干活,沒吃飯嗎?做了幾天的少爺就正當自己是主子了,呸?!蹦凶佑帽拮映榇蜻@一個少年,“今天的柴不劈完,就別想吃飯?!?p> 院子很荒涼,堆滿了未劈的柴。窗戶都破了,用家徒四壁來形容是在貼切不過的。陸府竟然還有這么破的地方,這是梁未如的第一反應(yīng)。
現(xiàn)在已是深秋了,那個少年卻還是只穿著單衣,袖子挽起來了一些。還能看到觸目驚心的傷痕。舊傷未好,又添新傷。少年的表情無悲無喜,仿佛早已習(xí)以為常了。那個少年的年紀看著和梁未如差不多大,十六七歲。
“陸府就是這么欺負下人的嗎?太不人道了?!绷何慈鐨鈶嵉恼f道。
“小姐,我們不能多管閑事的。也許是犯了錯的在這受罰。”綠竹說道。
綠竹知道大戶人家總會有這些事情的,就是夏府也能有這種管事的欺負下人的行為。那些管事的最會陽奉陰違,只要主子看不見,就屬他們最大。正所謂閻王好見,小鬼難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