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城郊。
李乘風傍晚出宣城,連夜趕路終于在清晨趕到了京城,想見氣急攻心臥床的三師弟張一刀最后一面。
在驛站交還了馬匹,李乘風直奔張氏武館。
遠遠的就看到張家門口掛白,下人身系黑絲出入,心道壞了,難道三師弟已經去了嗎,連京城不能縱馬急奔的禁令都不管了,猛提一口真氣幾個跳躍就來到張氏武館門前。
“大老爺您終于來了,”老管家福伯一眼就看到了李乘風,雖然多年未見,還是立馬就認了出來,瞬間從大門口出來,跪在李乘風面前,“大老爺,三爺和三夫人都走了,您可要給咱們張氏武館做主啊!”說完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什么!我昨天接到郭達的信連夜趕來,不是說吐血臥床嗎?怎么就走了呢?”李乘風趕忙攙起福伯問情況。
福伯哽咽著把昨天下午張一刀再次吐血三次,終于在不甘中去世的經過告訴李乘風,當晚張夫人也在靈堂自縊。
“唉,老三你糊涂??!”李乘風悲嘆一聲,“福伯,勞煩帶我去靈堂。”
跟著福伯來到了靈堂,原本只停放一口棺材的靈堂現(xiàn)在又加了一口棺材,分別停放著吐血而亡的張一刀和追隨張一刀自縊而亡的張夫人。
“老三啊,二十年前我們師兄弟四人來京城闖蕩,那情形仿佛就在昨天,”李乘風看著面前張一刀的靈位,眼淚無聲的落下?!霸趺床坏饺齻€月的時間,我們四兄弟就天人永隔了呢?!?p> ……
湖北,襄陽府,武當山。
武當掌門華予真人正在看嵩山少林送過來的信,送信的了空自從上了武當山就目不暇接的看著身邊的景色,一副癡迷的神色。
“了空師父,”華真人看完了信,略一沉思,開口喚道:“信上子靜住持說的事情和我最近寫給子靜住持說的是同一個事,估計此刻子靜住持也收到信了。我們武當準備廣邀天下豪杰來武當共議此事,子靜住持信上說是唯武當馬首是瞻,相信他不日即將帶人奔赴武當,要不了空師父就在我們武當多盤桓幾日?”
“啊?”了空聽文縐縐的華真人說的一番話差點沒聽睡著,就聽到了最后一句來了精神,頓時道:“好啊好啊,多謝掌門真人邀請?!闭蔑L景還沒看夠,武當山還真是仙氣凌然吶。
華予真人聽了一愣,心說我就是客氣客氣,你這僧人倒是耿直,也罷,就留你在這見識見識我武當山的門派底蘊。
“甚好,”華予真人對著廳外喊道:“來人,叫大師兄梓彧過來帶了空師父去客房休息,另外吩咐后廚從今天起做飯備一份素齋給了空師父?!?p> ……
山西,太原府。
云靜修、郭小睿和謝小月終于在今日抵達了目的地——太原城。
“小月姐,我們先走,不理靜修哥哥?!惫☆2恢酪驗槭裁词虑樯旗o修的氣,拉著謝小月走在了前面。
“哎,走慢點,太快了云哥哥就看不到我們了?!敝x小月回頭看了一眼云靜修,便被郭小睿拉著走到了前面。
云靜修無奈的看著如親姐妹般手拉手前面走著的兩人,搖搖頭跟上。
三人投完客棧先來到太原府的春夏秋冬酒樓,準備吃個飯再去成平山莊送信。
“好久沒有吃到春夏秋冬酒樓的飯菜了,”在二樓雅座落座的三人剛坐下郭小睿就對謝小月推銷道:“小月姐姐之前吃過春夏秋冬酒樓的飯菜嗎,可好吃了。”
“是嘛,”謝小月雖然在洛陽待過一段時間,但確實沒去過春夏秋冬酒樓吃過飯,去都是傳遞消息。
三人點了一桌酒席,自從知道謝小月愛喝酒之后,酒席上的酒壺就換成了酒壇。推杯換盞,酒足飯飽之后,小二撤下酒席換上一壺茶,三人喝著茶聊著天。
“對了小月姐姐,”郭小睿問道:“我們一會去玩成平山莊之后可能就要分離了,你是直接回丐幫嗎?”
“我也不知道呢,”謝小月想了想,說道:“我看看熊莊主有沒有什么消息需要我?guī)Щ厝サ?,沒有的話我就在太原住兩天再回去,難得來一趟,玩玩再走?!?p> “嘿嘿,小月你這算盤打的可真好,”云靜修嘿嘿一笑,繼續(xù)喝茶。
正當三人有一句沒一句閑聊的時候,二樓雅座又走上幾位武林人士,邊走邊聊。
“大哥,你說這次武當派廣邀天下英杰去武當議事,到底是個什么事啊這么隆重?!币晃荒弥鴨伪薜拇鬂h對著旁邊貌似領頭的人問道。
“這你都不知道,我懷疑你最近是不是又天天泡在麗春院里沒出來過?!鳖I頭的大漢明顯對問話的人不滿,不過到并未見到領頭大漢攜帶兵器,可能練的是拳腳的功夫或者暗器功夫。
“被大哥一眼看破,大哥就是大哥?!遍_始的大漢有點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聽好了,這件事也是最近才傳出來的,不過武林已經基本上都知曉了,”大哥開始說給自己的兄弟聽,“主要是摩尼教作惡多端,為了秘籍竟然再次下殺手,前幾日在京城又滅了趙氏武館滿門。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這次不同以往,是正大光明的滅門,當時京城里已經有很多武林好手在趙氏武館周圍打探情報了,當晚摩尼教弄的動靜都很大,把打探的人都吸引過去圍觀了這場屠殺。”
云靜修和郭小睿聽到這里臉色一變,郭小睿當時就想起身去那位大哥身邊問問清楚,被云靜修攔住,示意先聽下去。一旁的謝小月也面色一沉,繼續(xù)聽著。
“大哥,那周圍打探情報的人就這么看著趙氏武館的人被摩尼教屠殺嗎?”另一位兄弟開口了。
“那能怎么辦,當晚據(jù)說摩尼教來了好幾個高手,周圍打探的人什么武功水平,估計還不如我們眾兄弟,敢跟人家動手嗎?”大哥搖搖頭,嘆口氣,“最可氣的是后來摩尼教搜秘籍的時候還有一位高手開口威嚇旁觀的散人,態(tài)度極其囂張。估計當時圍觀的兄弟是真打不過,不然誰愿意被摩尼教這群匪徒如此嘲諷?!?p> 郭小睿雙目泛紅,死死的抓住手里的寶劍,幻想著當日的場景,眼淚猶如斷了線的珠子止不住的落下。
謝小月知道郭小睿和云靜修是趙氏武館的人,之前的趙英不知道現(xiàn)在是否還活著,所以郭小睿和云靜修現(xiàn)在很可能是趙氏武館僅存的兩人了,突然想起之前在洛陽春夏秋冬酒樓聽到的消息:秘籍已經南下,不日即將抵達洛陽。原來秘籍一直在郭小睿和云靜修手上!
云靜修忍住悲痛低聲對另兩人說:“我們去錦衣衛(wèi)衙門證實一下這個消息是否屬實吧?!?p> “走吧小睿,人死不能復生,先按照云哥哥說的做吧?!敝x小月走到郭小睿身旁遞過去一塊手巾,讓郭小睿擦擦眼淚。
“好,如果真是摩尼教干的,我們一定要將摩尼教碎尸萬段!”快速的擦掉了眼淚,收起手巾,郭小睿恨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