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步入別墅,陳舟才懂得什么叫做富!
精致奢華的歐式古堡裝潢先不說,總統(tǒng)套房和花園泳池暫且不提。
瞧瞧,這地板,玉石的!
這窗框,鑲金的!
這臉,長的……
陳舟愣了愣,慌不迭抽回了手,還好韋逍沒發(fā)怒。
“坐吧?!表f逍撂下話,坐在了那張羅齊堡的復(fù)古棕色沙發(fā)里,無形中給人以壓力。
這一對比,陳舟就像斯金娜的小白鼠,失去自主。
只見韋逍隨手勾起紫砂壺,斟滿一杯清茶,用兩指推至他面前。
水流聲淅淅瀝瀝,整得陳舟慌得一批。
這是鴻門宴啊,還是酒吞要舞劍?。?p> 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問!
陳舟偷摸著瞄他一眼,發(fā)現(xiàn)韋逍正凝視著窗外,淡薄的云彩。
他若有所思,聲音低沉。
“觀庭前花開花落,看天邊云卷云舒?!?p> “閣下也讀過《小窗幽記》?”陳舟試探道。
聽到這句,韋逍饒有興趣地拿起茶杯,輕飲一口。
不料下一秒,陳舟差點(diǎn)噴他一臉。
“不,我關(guān)注了米蒙。”
“噗!”陳舟干咳兩聲,臉色微紅,“韋先生真會說笑?!?p> 韋逍淡淡一笑,放下茶壺:“白日放歌須縱酒,青春作伴好還鄉(xiāng)?!?p> “不知陳小友,可知韋某的家在何處?”
這個(gè)答案,陳舟心知肚明。
他停頓片刻,沉聲提及:“扶桑,遙遠(yuǎn)的地方?!?p> 韋逍默不作聲,思緒不知飄到了哪里,他的眸中不只落寞,還有一個(gè)女人。
那個(gè)曾經(jīng)只為自己而舞的女人。
也不知是隔音效果顯著,還是陳舟走神,除了呼吸,他沒聽到任何聲音。
良久之后,韋逍才拾回了自己。
“不好意思,剛剛在想事情。”
“沒關(guān)系。”
陳舟長呼一口氣,方才韋逍冥想時(shí),不自覺就散發(fā)出了恐怖的威壓,一切宵小無處遁形。
這就是真正的大妖,戊階的實(shí)力!
以韋逍的能耐,足以傲視群雄。
就連不可一世的黑無常,都被他輕而易舉地虐哭……
誒?春花你聽我解釋,我沒欺負(fù)你弟!
陳舟放平心態(tài),終于提出了問題。
“大叔,天天它還好嗎?”
聽到這話,韋逍古井無波的面龐竟露出一抹笑容。
而且是極為古怪的笑容,似同情,又似嘲諷。
或許在他看來,天天對陳舟來說……本應(yīng)是避之不及的災(zāi)禍象征。
卻偏偏有了友情。
“嗚……”
話音未落,一道小小的身影爬了過來,四只爪子撓地行走。
“天天!”
陳舟大喜過望,下意識伸出手,摟住了這個(gè)虛弱的小家伙。
不過他很快就注意到,現(xiàn)在的天天已截然不同。
首先……
它變白了。
“這是怎么回事?”
陳舟目光一怔,原先那只恍若浸透墨水的小犬,已脫胎換骨,成了真正的……博美!
而且他還發(fā)現(xiàn),天天精神萎靡,四肢乏力。
“韋叔,天天它……”
陳舟沒辦法不生氣,他懷疑是韋逍動了什么手腳。
畢竟在印象里,天天一聽到酒吞童子的大名,就咬牙切齒。
“放心,它只是剛醒而已。”
暢飲一杯茶,韋逍還是那般風(fēng)輕云淡。
仿佛對他來說,除了女兒,一切都抬不起興趣。
“難道你沒有發(fā)現(xiàn),它身上少了什么東西?”
顏色!
陳舟眉頭一皺,靜靜抱起了天天。
不對,還有這股氣息……
用鼻子嗅了一口,陳舟出乎意料地眼前一亮,他聞到了清香的味道。
“它在地獄待了太久,已經(jīng)沾滿了戾氣,要不是故友贈予的清酒,恐怕它有性命之憂?!?p> 說到這,韋逍忽然話鋒一轉(zhuǎn):“當(dāng)然,你也不用謝我,誰讓……”
“我與它有仇。”
剎那間,韋逍無可匹敵的鋒芒鎖死了天天,小犬咬著牙,舉起了前肢。
但以它這點(diǎn)小身板,怎么看都像以卵擊振金。
陳舟搞不明白,既然一人一狗之間有仇,韋逍為什么還要救它的命?
難道……有JQ!
“不過你也不必?fù)?dān)心,現(xiàn)在的它已經(jīng)失去了記憶,有的……”
“也只是單純的恨?!?p> 韋逍輕飄飄的一句話,令天天安靜下來,但眼里還是不服氣。
陳舟掰著指頭算,恐怕這章是韋逍說話最多的一次。
“好好對它吧,凡人。”
說完這一句,韋逍便合上了眼,閉目養(yǎng)神。
他與背后那幅《富春山居圖》融為一體,好似畫中山野間的一點(diǎn),與長林作伴,飲未化之雪。
冥冥中,陳舟從韋逍的坐姿中,感悟到了從未有過的禪意。
若無那一頭豪放的長發(fā),他還真以為這是哪位得道的高僧……
入定。
陳舟沒有打破這份祥和,把天天放回皮皮身邊,隨之沉寂。
一股溫潤的力量自空氣流出,滲入皮膚,漸漸撫平他內(nèi)心的暴戾。
一直以來,陳舟都是靠不老靈泉涵養(yǎng)體魄,只需一個(gè)契機(jī),就能突破人類的桎梏。
但由于烈日之氣的侵襲,使得火毒攻心,大大消磨了他體內(nèi)的靈氣。
皮皮的初心是好的,為了讓陳舟快速發(fā)育,有自保之力。
但它太過盲目自信,以為玉帝給陳舟打造了一具鋼筋鐵骨的身體,能承受這股戾氣。
看到韋逍與陳舟對立,皮皮的貓眼劃過了未知的感情。
它依然記得,千年之前,那個(gè)少年也是這樣度化了自己,令它心甘情愿為其坐騎。
時(shí)過境遷,卻沒有逃脫命運(yùn)。
有時(shí)候,皮皮甚至懷疑玉帝就在背后,一刻不停注視著陳舟。
“希望,是我多慮。”
皮皮苦笑一聲,和天天趴著打起了盹。
就在陳舟接受洗禮時(shí),東岳山上,又鬧出了更大的動靜。
“稟告掌門,非我等無能,實(shí)在是那賊人太過狡猾!”
這句話,怎么聽著像陳舟有高達(dá)……
“是啊,師兄,這也不全是我們的錯。”
傅士康嚷嚷著,朝冷漠的閆士厲擠眉弄眼,那意思,指望著他也來幾句。
可瘦道士偏不,因?yàn)樗X得自己很酷。
“夠了!”
大廳中央,耳根子都聽出老繭的徐士真,終于打斷了他們。
此言一出,堂下三人面面相覷。
唯有一旁的尤士曉,壞笑著揪起胡子,正等著看好戲。
“情況我已經(jīng)從尤師弟那聽說了,你們不必復(fù)述?!?p> 徐士真冷言冷眼,冰冷的目光掃過每個(gè)人面孔。
“此次事關(guān)重大,我天書觀同門須上下一心,九子共力方可其利斷金!”
“奪仙術(shù),復(fù)道門!”
此話一出,天書九子亦是熱血澎湃,情緒高亢地舉起了手臂。
他們卻沒想過,這仙術(shù)是別人的東西,這世上……哪有強(qiáng)取豪奪的道理。
這些人,已經(jīng)落入了下乘。
糖醋鯉魚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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