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七章 奇怪的村民
等到他再次醒來時,已經(jīng)是第二天清晨。
陰著天,雨停了。
周圍依然是一片潮濕的草地。凌辰躺在一棵大樹下,火蹄和大紅馬在旁邊啃著荒草,卻不見馮亭身影。
他的手腳雖然麻木,卻也能自由動彈。艱難的起身,看著胸前胡亂包扎的胸口,心道:“辛虧路上遇見了這個好奇的大貓,不然自己死定了?!?p> 過了一會,就見馮亭高高興興的提著幾只野兔回來,見凌辰醒了,笑道:“嚴(yán)兄昨夜好兇險。那些人實在太厲害了,要不是我們跑的快,就折在那里了。”
凌辰感激道:“謝謝兄弟。”
馮亭一擺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道:“嚴(yán)兄太客氣了,這有什么。只是沒想到,這個云霄姑娘竟然能放毒,怪不得能讓那些男人服服帖帖?!?p> 凌辰心有余悸的點點頭道:“她確實不簡單?!?p> 云霄的毒雖然不致命,但是這麻痹對手的能力,確實讓任何人恐懼。要說這瞬間死亡不是最恐怖的,被控制后任人宰割才是最嚇人的。
大雨過后,遍地潮濕,根本無法生火烤肉。馮亭拿著野兔,生啃起來。
生吃野物,凌辰更是稀松平常。他也不客氣,剝下兔皮,開始生吃。
馮亭一邊吃著生肉,一邊有興趣問道:“嚴(yán)兄,云霄姑娘似乎認(rèn)識你啊,而且還和你相熟。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嗎?”
凌辰搖搖頭道:“應(yīng)該是她認(rèn)錯人了,我對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馮亭吧唧嘴道:“我看也是,這么漂亮的女人,如果以前見過,肯定不會忘記吧?!?p> 凌辰意味深長道:“幸好她死了。否則,是一個大威脅?!?p> 兩人吃過東西后,繼續(xù)趕路。眼下凌辰已經(jīng)沒有選擇余地,只能和馮亭結(jié)伴而行了。一則馮亭救了自己。二則凌辰身體武氣耗盡,非常虛弱。他需要有人保護(hù)。
走在路上,凌辰仍是心有余悸,這是他第一次實戰(zhàn)使用《陰字訣》,沒想到中毒之后使用《陰字訣》能瞬間解除,只不過這武氣消耗的確實太快,從開始使用《絕地守心》到武氣耗盡,竟然只有短短的不到兩分鐘時間。
而他在平常使用,時間最少也要有十分鐘??磥恚卸竞褪軅褂谩蛾幾衷E》,會加快武氣消耗。
走了三天,他們已經(jīng)到了悍城境內(nèi)。
雨過天晴,那久違的陽光再現(xiàn),讓人燥熱流汗。
走在田間小道上,兩邊是一望無際的黃綠麥田。一陣清風(fēng)拂過,整齊的麥田上下起伏,如一片金色汪洋。
他們的行李都留在了云霄客棧,凌辰甚至只穿著白色短袖睡衣和睡褲。幸好他逃跑時帶著黑石劍,否則自己連劍都丟了。兩人都是正無精打采的坐在馬上,又累又餓,身上早已身無分文。
走過田間小路,就看到遠(yuǎn)處一座村落,村中百姓揮舞著紅綢,敲鑼打鼓,好似有什么喜事,一個個都很高興。
馮亭忽然眼前一亮,頓生笑顏道:“嚴(yán)兄,今天我們有酒肉吃了?!?p> 凌辰奇道:“哪來的酒肉?”
馮亭一指村中村民,神秘一笑道:“那就是酒肉,嚴(yán)兄隨我來。”
帶著奇怪,凌辰催馬跟在了馮亭身后。進(jìn)入村中來到那些村民旁。就見馮亭飛身下馬雙手抱拳,滿臉堆笑靠上去道:“恭喜,恭喜,不知是哪家姑娘要出嫁?”
村民們轉(zhuǎn)頭一看,就見兩個漢子立在兩匹駿馬前。馮亭身上雖然臟了些,卻還算著裝得體。
只不過這黑臉漢子,怎么只穿著睡衣披著一件草席?但是看他身旁駿馬,烏黑如碳,蹄若火焰,又不是尋常馬匹。
一個五十歲左右的枯瘦漢子上前有禮,抱拳道:“兩位有禮,在下孫力,明日出嫁之女便是老漢的女兒。不知兩位有何見教?”
馮亭故作驚喜,連忙抱拳一揖到地,直身說道:“恭喜老伯,我兄弟二人云游列國,途經(jīng)寶地得遇喜事實在高興,故而前來道賀?!?p> 孫老漢似乎不太高興,勉強微笑抱拳道:“多謝兩位?!闭f完,一揮手,那些鑼鼓繼續(xù)敲打,根本沒有理會一旁的馮亭。
馮亭尷尬的站在那里,已不知所謂。凌辰走到他的身旁,苦笑道:“我以為你有什么好辦法,原來是蹭吃蹭喝啊?!?p> 馮亭尷尬的笑了笑道:“尋常人家見有人道賀,都會請進(jìn)家中伺候酒肉,怎么這老頭不理我們?”
說著,目光已經(jīng)落到了凌辰那不整的衣衫上,恍然道:“哦!我明白了,是因為你的衣服。”
凌辰道:“我看未必,你沒見這老漢雖然枯瘦,走路行步卻腰身挺直咄咄有力,我猜想,這老漢應(yīng)該是一個軍人。而且是一個軍官?!?p> 馮亭奇道:“你怎知他是一個軍官?”
凌辰道:“你看他的腿,膝蓋以下稍有內(nèi)斂,腰身雖挺直,但是腿已經(jīng)不直,要不是常年在馬上坐著,不會出現(xiàn)這樣的腿型。
據(jù)我所知,中原列國的騎兵本就很少,而且是一年一考核,退舊換新十分嚴(yán)格。如果這人不是軍官的話,那就是一個十年以上的老騎兵。不過這可能性很小。你說是不是。”
馮亭點點頭,道:“嚴(yán)兄說的沒錯,可是就算是知道他是軍官又能怎樣?不還是不理我們?”
凌辰道:“騎馬之人怎么可能不愛馬?你說是不?”說著輕拍火蹄馬身。
馮亭恍然大悟,“明白了?!闭f著,再次微笑來到孫老漢身旁施禮。
那老漢見馮亭又來,面生不悅,“你怎么沒完沒了。”
馮亭微笑道:“老伯,您說您女兒出嫁,怎能沒有寶馬良駒相伴。”說著用手一指火蹄,續(xù)道:“如果老伯不嫌棄,明日出嫁借你一用如何?”
那孫老頭輕嘆一口道:“馬是好馬,我卻不能用。你們兩人想要干什么就明說吧,別拐彎抹角了。”
馮亭一聽這話,尷尬道:“我們被山賊搶劫了?!?p> 孫老頭一聽哈哈大笑道:“原來是這樣,我女兒大喜,我也行行好事。”說著,他朝著一個歡快舞彩的青年喊道:“小五子,過來?!?p> 那青年見老頭喚他,高興的跑了過來道:“孫伯伯,喚我什么事?”
孫老頭道:“給這人取一些干糧,再送他兩壇酒?!?p> “是。”青年答應(yīng)一聲,便自離去。
孫老頭道:“閣下有所不知,我等有難言之隱這才失禮。請兩位取了東西,速速離去吧。”說完,轉(zhuǎn)身離開馮亭,不再理會。
不止馮亭感到奇怪,就連凌辰也感覺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