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軍訓(xùn)的最后一天,整個軍訓(xùn)場地都沸騰起來,一群老學(xué)長趴在窗戶邊看著底下熱鬧非凡的場景,開始討論哪個學(xué)妹長的好看、身材好。
關(guān)景明的室友常天也興致勃勃地說個不停,只不過聽眾不怎么樂意搭理他。他也注意到關(guān)景明態(tài)度冷淡,有點意興闌珊地說:“你最近咋了?”
關(guān)景明不說話。
常天又湊過去,“是不是和你的女朋友吵架了?”
關(guān)景明的室友們都知道陳云卷,這時候常天也就是打趣,沒想到關(guān)景明臉色一下子變了。
“我去,真的吵架了?”常天頓時精神起來。
不過不管他怎么問,關(guān)景明口風(fēng)特別嚴,硬是一句都不說。
正巧樓下一陣歡呼,原來是一個新生唱了一首歌。歌常天沒聽過,不可否認是這個新生唱的很好聽,嗓音里帶著淡淡的沙啞感。
常天伸長脖子想看看那個新生長什么樣子,心里琢磨著能不能把它放拉倒自己的社團里面。
常天是音樂協(xié)會的,大一在里面混了一年,也得了一個副會長。不過他一直認為是一些人懶得管事,才把這擔(dān)子扔給他。
他想到關(guān)景明是攝影協(xié)會的,隨口問:“新生面試估計快開始了,你去嗎?”
“不去。”
關(guān)景明已經(jīng)準備退了,面試也沒他什么事情,等到面試結(jié)束之后,大家一起吃個飯,就算功成身退了。
常天轉(zhuǎn)過頭繼續(xù)看著樓下的情景,他們寢室樓離操場很近,學(xué)校里有個門就開在操場的外圍。很多學(xué)生會選擇從操場中間穿過去,省的繞一大圈。
底下有點暗,新生的臉都看不清,常天看了一會就無聊地去打游戲了。
陳云卷抱著圓滾滾的大西瓜穿過操場,不高的個子和大西瓜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不少人看到陳云卷都自動避開。沒辦法,看起來有一種搖搖欲墜的感覺,也不知道這學(xué)姐哪來的神力。
為了吃,陳云卷可以爆發(fā)出無限的力量。不過學(xué)校太大了,這力量有限。
她把西瓜放在地上,琢磨著要不要求助一下祝琰和唐疏雨。
林盡染早就看到陳云卷了,以至于唱到最后一個音都有點跑調(diào)。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看到她,好想一轉(zhuǎn)頭,視線就自覺地幫他定位好了。
集合之后,教官說什么他都沒聽,只注意陳云卷懷里的西瓜,又看到她把西瓜放在地上,猜測她估計是抱不動了。
教官一說解散,他自動無視了何琦,穿過操場中央,逆著人流向陳云卷走過去。
陳云卷給祝琰打了電話,只不過沒有人接。她又準備給唐疏雨打電話,發(fā)現(xiàn)地上多了一團影子。
啊,似曾相識的影子。
一抬頭,果然是林盡染。
林盡染自覺地抱起了西瓜,“我送你回去?!?p> 陳玉卷嘴巴一抽,“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p> 說完就想抽自己嘴巴子,又討好地對林盡染笑笑,“但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p> 西瓜在林盡染的懷里顯得嬌小起來,陳云卷跟著他的步伐,突然聽到他開口說:“我的確有事情需要你幫忙?!?p> 陳云卷頓時精神抖擻,腰桿子也直了起來,大手一揮,“你說?!?p> “我報了攝影協(xié)會。”
晴天霹靂啊,陳云卷哆嗦一下,“你怎么不報音樂協(xié)會?”那個感覺適合你。
林盡染瞥了她一眼,“我的吉他壞了?!?p> 陳云卷直起的腰桿子一點點地彎了,頓時有一種不幫對不起他的感覺。
“你想讓我?guī)褪裁???p> “我從來沒有碰過相機?!?p> 陳云卷暗戳戳地翻個白眼,那你沒事干參加什么攝影協(xié)會?
“沒事沒事,上大學(xué)總是要嘗試一下不同的東西。”陳云卷自覺地幫林盡染找好理由。
林盡染笑了一下。
陳云卷聽到他從喉嚨里面發(fā)出的低沉的聲音,一時間沒有琢磨透他的意思。
“你笑什么?”陳云卷狐疑地看他。
說實話,林盡染也不知道自己笑什么,只能搖搖頭。
到了寢室樓下,林盡染把手上的西瓜遞給她,順口問:“你怎么買這么大的西瓜?”能吃掉嗎?
“沒事沒事,”陳云卷揮揮手,絲毫不在意地說,“我們?nèi)齻€人吃呢?!?p> 林盡染覺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不過他從不會多嘴。
這么想想。前不久他好像多嘴了一次。
陳云卷抱著西瓜,也沒揮手再見,只笑瞇瞇地說:“謝謝你了?!?p> 林盡染點點頭,看她走進宿舍樓,才轉(zhuǎn)頭離開。
天很黑,卻顯得滿天的星星萬分耀眼,走在路上,終于能感覺到一點點涼風(fēng)。涼風(fēng)中有著點點水汽的氣息,無端的,林盡染覺得心情很好。
.
既然答應(yīng)了林盡染,陳云卷就去探探齊琛口風(fēng)。齊琛模模糊糊的也沒立刻答應(yīng)下來,只說再看。
自從社團里面有郎月然這號人,齊琛就心有余悸。長的好看真的不能當(dāng)飯吃,他可不想找一個對攝影一竅不通的社員。
“有幾個對攝影特別精通?你以為都是我??!”陳云卷大言不慚地說。
“行行行。”齊琛敷衍地說,又叮囑陳云卷,“面試那天你給我打扮的好看一點,拿出學(xué)姐的派頭!”
“哦。”陳云卷不甚在意地說,態(tài)度比齊琛還敷衍。
真到了面試的那天,陳云卷簡單的化了妝,相對于平時的素面朝天,也算盛裝打扮了吧。
思前想后,陳云卷又摸出了自己的耳夾,她沒有耳洞,只能戴耳夾。這耳夾還是爸爸買給她的十八歲生日禮物,和一個手鏈是配套的。
手鏈大一的時候弄丟了,讓陳云卷難受了很久。
耳夾戴好之后,陳云卷掐著腰哈哈笑著,“怎么樣,我是不是很有學(xué)姐的范?”
“額——”祝琰拉長聲音,“你不笑比較好。”
笑不笑都顯嫩,只不過笑起來有點傻乎乎的。
陳云卷笑容一收,端出一臉嚴肅的模樣,雄赳赳氣昂昂地出門了。
攝影協(xié)會有專門的活動地方,不過齊琛擔(dān)心人多顯得擁擠,就在教學(xué)樓里借了一個教室。面試的時間都是六點以后,教學(xué)樓里基本已經(jīng)沒有多少上課的人了。
走到教學(xué)樓里面,許多教室都被占了,走廊上已經(jīng)站了不少來面試的新生,三四個人湊在一起嘰嘰喳喳地說話。陳云卷穿過他們,從電梯上到二樓,最右邊的教室就是攝影協(xié)會借來的教室。
外面同樣站了不少學(xué)生,看到陳云卷都偷偷地瞄了一眼。
陳云卷按捺不住心底的興奮,仿佛有個小人揮手吶喊:我已經(jīng)是學(xué)姐了。
聽到幾個學(xué)妹說自己很緊張,陳云卷仿佛看到一年前的自己?,F(xiàn)在再看,覺得當(dāng)時的緊張真的太傻。
她推開門走進去,齊琛和另一個副會長已經(jīng)坐在那里,后面還坐了幾個來看熱鬧的人。他們都是攝影協(xié)會的人,想過一把當(dāng)面試官的癮。
陳云卷看了一圈,沒有關(guān)景明和郎月然,喜憂參半。
齊琛示意她坐下來,小聲地問:“你上次和我說的那個人叫什么名字?來了嗎?”
陳云卷回憶一下,感覺自己來的時候好像沒有看到他,就搖搖頭。
“還沒來。”齊琛咕噥一句。
“他叫林盡染,”陳云卷用胳膊肘戳戳齊琛,“我覺得他進攝影協(xié)會有助于維持我們的門面?!?p> 長的好看嘛,比較有優(yōu)勢。
齊琛不置可否,又指使陳云卷去門外讓新生準備面試。對使喚自己的齊琛,陳云卷沒敢說什么,關(guān)鍵是她理虧啊。
門外的新生窩在一起,她一出門就看到林盡染。個子高果然顯眼,她嘀咕一句。
林盡染也看到她,有點晃神。隨著陳云卷走路,耳墜也搖晃起來,粉金色的金屬上鑲嵌著細小的碎鉆,閃閃亮亮的,他手癢的想去摸一摸?;璋档臒艄庀?,耳朵上那細長的鏈子襯的她脖子雪白纖細。
直到陳云卷拍了他一下,林盡染才回過神來。
“站隊去?!标愒凭砬那牡貙λ攘艘粋€“ok”的手勢,后門開的實在放肆。
林盡染聽話地往旁邊站了站。
第一個面試的是一個學(xué)妹,長的清秀,皮膚不白,個子不高不矮,初看整個人沒有一點出彩的地方。不過一談起攝影,她說了很多,各種專業(yè)術(shù)語她也知道不少,陳云卷很喜歡她。
面試了一半,終于輪到了林盡染,陳云卷搓搓手,有種莫名的激動,一定要嚴肅,讓他知道學(xué)姐不是好惹的。
林盡染進來的時候很冷靜,雖說這種面試沒有什么緊張的,但他還是新生啊。只有你變成學(xué)長學(xué)姐,看到下一批新生面試,才會意識到自己以前的緊張是多么的傻氣。
你冷靜的有點過分了,陳云卷泄氣。
“有相機嗎?”齊琛例行地問。
“沒有?!?p> 齊琛又問:“以前用過相機嗎?”
“沒有?!?p> 你很誠實嘛!齊琛看著林盡染,面無表情。
陳云卷只想以頭搶地。
“如果能進攝影協(xié)會,我當(dāng)然會買相機,雖然不會,但是我可以學(xué),我也想接觸一下以前沒有接觸過的東西。”
明明像公式一樣的套話,但齊琛剛剛聽過那么“誠實”的話,現(xiàn)在竟然覺得他的態(tài)度很誠懇。
齊?。骸澳悄銜裁??”
“唱歌?”林盡染不確定地說,難道讓自己唱一下嗎?
齊琛剛想說隨便唱唱,就收到左右倆副會長的眼刀。這是攝影協(xié)會,會長大人你是不是弄錯了什么。
齊琛心里想的是,雖然這小子啥也不會,堪稱第二個郎月然,但是長得帥啊。又會唱歌,以后元旦晚會的時候,也可以拿得出手,幫助協(xié)會吸引更多的人。
這樣想著,心里也拿定了主意,也沒讓他唱。
意中緣
emm ~沒有人看,但依舊每天十二點更新,(???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