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電影院出來時,天已經(jīng)暗下了,陳云卷裹緊外套,縮縮脖子。風衣穿起來好看,但天氣一冷就有點凍脖子。
“吃過晚飯再回去?”林盡染詢問。
陳云卷站在緩緩向下的電梯上,思考一下,不知道吃什么,關鍵還不怎么餓,中午吃的晚,還沒有消化完。
“行吧,隨便吃一點就行了?!标愒凭韽碾娞萆较聛恚瑔栒驹谏磉叺牧直M染,“你餓嗎?”
“不怎么餓?!?p> 正巧電梯旁邊有一家賣水餃的店,店面很大,暖色的燈光朦朧地籠罩在桌子上,還有輕柔的純音樂,給人有一種溫吞的感覺。
“要不就這家?”陳云卷指了指。
林盡染沒什么要求,陳云卷說吃什么就吃什么。
吃完晚飯已經(jīng)六點多,陳云卷再次吃多了,靠在小沙發(fā)上哼哼唧唧。這應該算不上約會吧,畢竟自己和他還是學姐和學弟的關系。所以自己吃成豬大概沒有什么影響吧,陳云卷自欺欺人地想。
那水餃,林盡染都沒有吃完。這小小的身體,大大的胃口啊。心里這么想,林盡染沒敢說出來。
能吃是福,林盡染自我安慰,馬上釋懷了。
陳云卷仰頭看頭頂上的燈,林盡染看到她白皙的脖頸,燈光落下來,像一塊上好的美玉。他心里一動,想到了那天在路燈下的情景。
“那天你為什么不讓我說?”
陳云卷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意思,哀嚎一下,用手掌擋住自己的臉,“不要再問了。
林盡染看到她透過手指縫隙悄悄地觀察自己,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把陳云卷的偽裝給破壞了。
“我都糾結很長時間了,不給我一個解釋?”
陳云卷眼睛偏圓,眼睫毛又長又翹,認真看人的時候,眼睫毛撲閃撲閃的,沒有說話就給人一種撒嬌的感覺。
“我不是接受不了姐弟戀嗎?”
嘖,這謊撒得沒有任何技術含量。
林盡染被她盯著看,已經(jīng)心軟了,聽她一開口,就笑了,“我記得我早就告訴你,我比你大。”
陳云卷看著他的笑,一張臉都皺巴起來,怎么有一種運籌帷幄的感覺在里面。
“不告訴你!”陳云卷惱羞成怒,拍掉林盡染的手。
兩個人吃完飯,出了商場就開始打車。
“坐公交車唄?!标愒凭斫ㄗh。
這商場前面就有公交車站,還是底站,回學校特別方便。雖然下車之后要走一段路,但是吃多了嘛,剛好消消食。
“可以?!绷直M染和陳云卷往公交車站走,走到半道,林盡染想起來沒給何琦帶藥。
玩的太嗨,完全忘了臥病在床的室友。
“那你快去,我在這里等你?!标愒凭碇噶酥概赃叺膱A形石頭。
林盡染點頭,又返回商場里面。
等他一走,陳云卷立馬坐在石頭上,伸長腿,一副懶散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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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云卷回到寢室時,寢室里面只有祝琰一個人,低頭不知道在看什么書。見陳云卷回來,笑的一臉曖昧,“歡迎業(yè)務繁忙的花卷小姐回來?!?p> 陳云卷翻了個白眼,把自己包拿下來,扔在桌子上,一臉認真地說:“我給你帶了好吃的回來?!?p> “什么東西?”祝琰跑過來,靠在陳云卷的柜子旁,等著陳云卷投喂。
“看!”陳云卷從包里面拿出一根棒棒糖,“還是草莓味的?!?p> 祝琰頓時覺得自己是一個傻子,她拿起桌上的包,掂量一下,發(fā)現(xiàn)里面還有東西。
“你藏了什么東西!”祝琰把包里的東西翻出來,結果是一串鑰匙。
陳云卷一臉嫌棄,“你這是什么耳朵?這聲音聽得也不像什么能吃的東西吧?!?p> 祝琰拿起那串鑰匙,完全沒有注意到陳云卷說了什么。
把鑰匙翻來覆去看了很久,“你不是你的鑰匙吧。”
“當然不是?!?p> “連鑰匙都已經(jīng)交出去了嗎?”祝琰驚訝地張大嘴。
“瞎說什么!”陳云卷奪過鑰匙,把它重新扔在桌子,“這是林盡染忘了拿,改天還給他?!?p> 祝琰又拿起鑰匙,翻來覆去地看著,好像能看出一朵花出來。她獨獨拿出那把車鑰匙,問陳云卷:“為什么上學的時候帶著車鑰匙?”
“估計是忘記拿下去。”
“是嗎?”祝琰還是有點疑惑,指著上面的車標問:“這四個圈是奧迪嗎?”
“是的吧?!标愒凭碛X得自己還是認識奧迪車的。
祝琰嘆一口氣,惆悵地說:“同樣都是學生,為什么我混的這么慘?”
陳云卷沒有理解祝琰感嘆的點在哪里,說了一句:“奧迪不算貴吧?!?p> “你不懂?!弊g詣影殃愒凭須w類到不懂的行列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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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星期開始,又會有新的煩心事,比如陳云卷班里面的沒頭腦班長。學校要舉辦元旦晚會,這是每年都要舉辦的活動。去年,陳云卷還是一個積極參加活動的好孩子,今年的她已經(jīng)投身于學習里面了。
結果班里面沒有人報名,班長又來上次辯論會的那招,又要不動聲色地把陳云卷報上去,不過上次的一辯同學不知道怎么知道這個消息的,直接告訴陳云卷。
陳云卷怒氣沖沖地找上班長,“你什么意思?上次就算了,這次你為什么又不問問我的意見?”
班長還強詞奪理道:“你不是攝影協(xié)會里面里的嗎?不報節(jié)目你還要拍照,還不如報節(jié)目呢?!?p> 陳云卷被氣笑了,“大哥,我樂意拍照,對表演節(jié)目沒有興趣。你要是非要報你就報,反正我是不會去的,你愛怎么樣就怎么樣?!?p> 說完都沒給班長一個好臉色,扭頭就走了。
別的班都有人報,唯獨自己的班沒有一個人報,班長他也不想丟面子,就像把陳云卷報上去,到時候她不去也得去。不過現(xiàn)在被陳云卷知道了,再報就有點撕破臉了。
最后還是把陳云卷的名字給劃掉了。
懟完班長之后,連帶著上次的憋屈都發(fā)泄出來,陳云卷神清氣爽,走路自帶旋風。
不過林盡染就沒有那么好運了,被班長一頓忽悠,被他磨煩了,就答應下來。
聽到林盡染報的是唱歌節(jié)目,還是吉他彈唱,陳云卷久違地愧疚了,“你拿什么彈?”那把吉他碎片還在嗎?
“音樂協(xié)會里面有,向他們借一把就行了?!绷直M染覺得自己好像透過手機屏幕,看到那段陳云卷心虛的樣子,于是開始得寸進尺,“要不你來看我排練?”
“你表演什么節(jié)目?”陳云卷有那么一絲絲的懶惰,準備轉(zhuǎn)移一下話題。
“還沒定,唱什么都無所謂?!?p> “你也太沒有追求了?!标愒凭硗虏邸?p> “那......你挑一首?”林盡染還有點小小的期待。
陳云卷昨天剛剛聽到一首歌,覺得唱的很有感覺,林盡染一提,她腦子里面第一時間就浮現(xiàn)出歌的名字,“至此流年各天涯怎么樣?聽過嗎?”
“聽過,”林盡染覺得這首歌不適合自己的心境,“換一首?!?p> “為什么要換,”陳云卷翻著自己手機上的歌曲列表,挑了好幾個,林盡染都不滿意。
就你這樣還叫唱什么都無所謂?陳云卷在心里默默吐槽。
“你自己想吧。”陳云卷惡狠狠地說,活像一只兇人的小奶狗。
林盡染笑了,不糾結唱什么歌,又回到之前的問題上,“你會不會來看我排練?”
“你什么時候排練?”
陳云卷一聽,這排練的時間還早的很,現(xiàn)在問我干什么。
“大哥,你十二月份才開始排練好吧,好好看看今天多少號!”
林盡染不樂意了,這要不是在視頻,他肯定要敲她幾下,就答應下來怎么了。
“行行行,我肯定會去看的?!标愒凭硐却饝聛?,至于去不去就看自己有沒有時間了。不知不覺的,她已經(jīng)很有大豬蹄子的潛質(zhì)了。
林盡染坐累了,站起來活動一下身體,陳云卷那邊鏡頭也隨之轉(zhuǎn)變。
“啊,原來個子高的視角是這樣的?!标愒凭砀袊@了一下,讓林盡染啼笑皆非。
“你早說,我就把你舉起來,讓你呼吸一下上面的空氣?!绷直M染逗她。
“我、一、點、都、不、稀、罕?!标愒凭砦⑿Α?p> 兩個人正聊著天,寢室門一下子被推開,開門的聲音很大,讓陳云卷嚇了一跳。郎月然進到寢室里面,第一眼就看到了陳云卷,看她帶耳機手機屏幕上還有人影,立馬明白了她在和別人視頻。
再結合她慌張的樣子,立馬想到一些奇怪的地方去了。
陳云卷按住“砰砰”跳的心臟,直接就關了視頻電話。
這下郎月然更加懷疑了,覺得電話那邊的人肯定是見不得光的人。
陳云卷要是知道了她心里想什么,肯定一個大耳光甩過去,你才見不得人呢。我就是不想讓你聽到我說話,沒那么多為什么!
“怎么掛了?”林盡染發(fā)來微信。
“郎月然回來了,我不想讓她聽到?!泵髅魇沁@么小心眼的事情,陳云卷說的理直氣壯,并且聽這話的林盡染同學還很贊同。
“那就打字,不給她聽?!绷直M染哄小孩似的。
陳云卷心動了動,笑著打到:“我還想聽你唱歌呢?!蹦切θ萋湓诶稍氯坏难劾锓滞獯萄?。
“那你想聽什么,我都會唱。”
“臭不要臉!”
意中緣
看的人依舊很少啊(?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