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陳云卷送了祝琰和唐疏雨回去。她送她們到火車站,看她們走進去,接著揮揮手,“開學(xué)見啊?!?p> 唐疏雨過了安檢,回頭看到站在一起的陳云卷和林盡染,跳起來擺手,讓他們趕緊回去。
林盡染也是今天走,不過他買的車票比她們晚了小半天,是下午四點的車。反正都到了火車站,索性就在周圍逛一逛,等差不多時間再去安檢。
他這次來的時候就背了一個挎包,也沒有行李箱,比祝琰她們?yōu)t灑多了。
兩個人沒地方待,反正現(xiàn)在也快到中午吃飯的時間了,他們就到火車站周圍的自己肯德基里面去了。
一進去就看到里面坐了不少人,都是拿著行李箱的旅客,所以他們兩個坐多久也不顯得奇怪。
找了一個偏僻靠窗的位置,陳云卷不想動,就讓林盡染去點餐。等餐端上來,陳云卷看著這些吃食又覺得沒有什么胃口。
“怎么不吃?”林盡染問。
“你們都走了?!标愒凭黹L長地嘆了一口氣,只剩下她一個人,突然有點適應(yīng)不了。
“沒事,馬上開學(xué)你就可以見到我了?!绷直M染安慰陳云卷,這話一說出來,就換來了她的兩個白眼。
“沒有想你,我在想我的室友?!标愒凭砟笾桓項l塞到嘴里。
林盡染把番茄醬的袋子撕開,幫她澆在薯條上,弄完之后,他用紙巾擦擦自己的手指,
陳云卷托著腮,看著他的動作,認認真真地盯著他的手。
“看什么呢?”
陳云卷握住他的手,把他的手攤平,又把自己的手掌放上去比了比。
“你的手指也太長了吧。”陳云卷低頭看自己的小肥手,有點忿忿不平。
林盡染的手很白,手指細長,最重要的是整整比陳云卷的手大一個指節(jié)。
“不是我手指長,是我的手大?!绷直M染反手握住陳云卷的手。她的手白乎乎的,手心的肉很多,握在手上像一個白面團一樣。
雖然陳云卷不胖,但是她的手掌肉不少,尤其手心的位置。她的手很白,但是放在林盡染的手上白的似乎沒有那么明顯。
“你的手為什么這么白?”陳云卷低頭戳了戳林盡染握住自己的那只手。
“我又不黑?!毖酝庵饩褪?,我的手怎么就不能白了呢?
陳云卷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事實。
“你手上有老繭?!标愒凭戆咽殖槌鰜淼臅r候,得出了一個結(jié)論。
“估計是彈吉他彈的?!?p> “你那么喜歡吉他,為什么不上音樂學(xué)院呢?”
“我的業(yè)余愛好而已,沒想過以后變成職業(yè)。就像你喜歡攝影,不還是學(xué)了金融?”
林盡染對自己的人生向來很有規(guī)劃。金融對他來說,不討厭也不喜歡,當做職業(yè)也不錯。而音樂也沒有讓他喜歡到放棄一切的地步。
其實以前他也有過抱著吉他浪跡天涯的浪漫想過,后來就夢被打碎了。然后他一下子就長大了,也變得更加理智。
想要什么,應(yīng)該做什么,什么不能做,他比同齡人了解的更深刻。
“攝影只是我眾多愛好中的一個,”陳云卷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我感覺我活這么大好像也沒什么理想?!?p> 從小到大,沒有燙頭抽煙紋身,沒有叛逆早戀,高考沒有失利沒有超常發(fā)揮,正常得不能再正常,陳云卷一想到自己的青春都覺得有點索然無味的意思。
不過換個方向想,自己真是活得順風(fēng)順水,特別符合胸?zé)o大志的她。
林盡染看著她,覺得她坦誠得可愛。多少人嘴上大談理想,然后放棄的時候毫不猶豫。
陳云卷不知道林盡染在想什么,感覺他的表情有點不對,“你是不是在嘲笑我?”陳云卷想錘他,可惜一張桌子阻礙了她的動手。
“沒有,絕對沒有?!绷直M染捉住她的手。
陳云卷現(xiàn)在很了解他,他要是真沒有,絕對不會說兩次。
“我想到了別的事情,一不小心就想到了你,不過,你絕對是正面的形象?!?p> 陳云卷瞇著眼睛看他。
林盡染的手握著她纖細的手腕,看著陳云卷,眼神很溫柔,“能把生活過好就很不錯了?!?p> “很有覺悟嘛。”陳云卷說。
她心情突然變好了,打開漢堡的外皮,咬了一口,覺得味道還不錯。
“你怎么戴發(fā)卡了?”林盡染摸了摸她頭上銀色的金屬發(fā)卡。
“不想要劉海了。”她覺得劉海太麻煩,尤其是自己的空氣劉海,天天都要卷,遇上刮風(fēng)下雨留塌下來了,磨掉了陳云卷所有的耐性。
直接買了一個夾子,一了百了。
聽到林盡染問,陳云卷放下漢堡,摸了摸頭發(fā),不確定地說:“不好看嗎?”祝琰和唐疏雨都說挺好看的。
“好看,怎么樣都好看。”林盡染最近變得特別會說話。
陳云卷滿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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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的差不多了,陳云卷吸著可樂坐到林盡染身邊去了。
“我要吃蛋筒。”陳云卷吸著加冰的可樂肆無忌憚地說。
林盡染摸了摸她的可樂瓶,“不行。”
“為什么呀?”陳云卷不滿。
“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后悔讓你喝了加冰的可樂?!绷直M染像個老干部一樣,堅持冬天喝熱水。
陳云卷撇嘴,準備等他走了以后自己去買。
“別想等我走了以后買?!绷直M染捏捏她的臉,警告地說。
“知道了,比我媽還要嘮叨。”
好心被當成驢肝肺,林盡染一點沒惱,可能是她臉蛋的手感很不錯。
坐累了之后,陳云卷靠在他的肩膀上,靠一會就有點犯困了,頭一歪就倒在他懷里面。她一下子驚醒,又害怕被別人看到,一下子直起身體。
“困了?”林盡染把她有點亂的頭發(fā)順了順。
“吃多了就會困?!?p> 林盡染想到之前和她吃水餃的那次,感覺她無時無刻都在吃多,可是也沒有見她長胖,不知道吃到哪去了。
陳云卷側(cè)過身子,把林盡染當成靠背,找個舒服的地方開始玩手機。
“你是不是抽煙了。”
林盡染看不到陳云卷的臉,不知道這是她瞎猜的還是聞出來了。于是老老實實地點頭,“抽了。”
“我的鼻子可不是吃素的?!?p> 陳云卷其實就是瞎猜的,沒想到林盡染這么老實。
“以后不抽了?!?p> 聽林盡染這么說,陳云卷一點都不信,自己老哥不抽煙,但是老爸抽煙啊??此錈煹臉幼?,就知道這玩意兒不好戒。
陳云卷抱著林盡染的胳膊,可憐兮兮地說:“你要是戒不掉,我以后不就得抽二手煙了嗎?我會不會得病?!?p> 林盡染看著她水汪汪的眼睛,繳械投降,“一定戒?!?p> 求生欲很強嘛,陳云卷覺得今天聽話的林盡染格外可愛。
兩個人坐在肯德基里,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話,后來看看時間,陳云卷推推他的胳膊,“差不多了,走吧?!?p> 進到火車站里面,然后就是排隊安檢。安檢的隊伍排的很長,林盡染走進去拍在最后。
陳云卷現(xiàn)在門口看著他隨著隊伍一點一點地往前走,再拐個彎就要安檢了。
他從隊伍里面走出來,許多人都看了他好幾眼??吹剿叱鰜恚愒凭碛质求@訝又是好笑。
林盡染摸了摸她的頭,趁著周圍沒有人注意,低頭親了親她的嘴角。他有點緊張,怕被人發(fā)現(xiàn),又怕陳云卷不開心,總之動作極快,一不小心親歪了。他窘迫地眨眨眼睛,抬起頭的時候,又看到陳云卷紅彤彤的臉龐,好像又沒有什么窘迫的了。
“趕緊走。”陳云卷捂著自己的臉,感覺好像快燒起來了,連忙把他往前推,“趕緊走,又不是生死離別,趕緊走。”
林盡染磨蹭著,還想抱一下她,被她狠狠瞪了一眼才縮回手,往安檢那邊走去。
等他過了安檢,向外面望去,發(fā)現(xiàn)陳云卷還站在原地看他。
第一次,他覺得假期變得有點討人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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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火車站回來時,天已經(jīng)暗了下來。這幾天,一到晚上就開始“呼呼”地刮風(fēng),吹在臉上好像被人打了幾巴掌一樣?陳云卷一到家里,就看到門口停的車,知道陳云舒回來了。
“跑哪去了?”陳云舒狐疑地看著陳云卷。
“火車站?!标愒凭砜荚嚨鼗卮稹?p> “去火車站干什么?”
“室友來玩,今天走了?!边€有男朋友,陳云卷在心里悄悄地加一句。
陳云舒打量陳云卷,“沒了?”
“沒了?!标愒凭碛悬c慌,跑到茶幾那邊,扒拉著祝琰和唐疏雨給自己帶的零食,拿了一袋給他。
結(jié)果陳云舒更加懷疑了,這平常也沒見花卷這么殷勤,肯定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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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爸爸和陳媽媽到底在過年前趕回了家。緊接著就是大年三十了,陳云卷家的傳統(tǒng)一直都是除夕在自己家里面吃,大年三十到爺爺奶奶家吃飯,然后再到外公外婆家吃飯,幾天下來安排的滿滿當當。
除夕按理說是應(yīng)該守夜的,不過陳家向來隨緣,能守就守,困了就睡覺。反正陳云卷放假就每一天早睡的,這除夕也不例外。
晚上電視上放著春晚,外面是絢爛的煙花。陳云卷洗漱完爬上
床的時候,已經(jīng)快要12點了。
窗簾被陳云卷打開,自然能看到小區(qū)里放煙花的人。煙花,笑聲和寒風(fēng)交織在一起,這才是新的一年。
等十二點一到,陳云卷立馬發(fā)了祝福出去。
同時林盡染的消息也到了。
“?;ň硇〗阈履昕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