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精怪倒地后靡音就興沖沖地跑了過來,看到小精怪明顯還活著,靡音頓時陰沉了臉色。
“他一直跟蹤我們,為什么不殺了他?!?p> “先別急。”柳月陽一邊把小精怪捆綁結(jié)實,一邊對靡音耐心解釋:“剛才你也感覺到了,跟蹤我們的是股神秘莫測的力量,顯然,不是這個化形失敗的小精怪的?!?p> 靡音覺得柳月陽說得不無道理,于是走向前去打算親自審問這個小妖。
小妖還在昏睡,靡音離得近些仔細觀察了一番,越看越覺得這個化形失敗的小精怪面熟得緊。
靡音招呼柳月陽:“把它給我弄醒?!?p> 柳月陽一言不發(fā)地從袖袋里取出一個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乃鼇恚敛涣邌莸匾还赡X兒倒在了小妖臉上,小妖瞬間恢復(fù)了清醒。
靡音看著這個面熟的小妖,認(rèn)出它是自打化形就跟著自己的小精怪。靡音氣得不輕,湊上前去咬牙切齒道:“好啊你個膽大包天的東西,竟然敢跟蹤我。”說著靡音舉起拳頭就要去揍小妖。
舉到半空的手被柳月陽中途攔了下來,柳月陽對靡音嚴(yán)肅地說:“現(xiàn)在不是胡鬧的時候?!?p> 柳月陽對靡音說完后又回過頭去盤問小妖:“說,到底是誰派你來跟蹤我們的?!毙⊙灰慌赃谘肋肿斓拿乙魢樀貌惠p,連說話都是哆哆嗦嗦的,“是,是離,離大人?!?p> 靡音不樂意地挑眉,嚇得小妖險些再次昏了過去。靡音礙于柳月陽在身旁臉上沒有發(fā)作,心里卻在暗自腹誹:敢情自己建安城三百年地頭龍的身份才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就輕而易舉地易主了。
柳月陽此時也緊皺眉頭,但他憂愁的內(nèi)容卻和靡音截然不同。
看來該來的已經(jīng)提前來了。
柳月陽在和離央斗法那日貿(mào)然祭出魔劍時就料想到肯定會有這么一天。現(xiàn)在暫且只有這么一個離央,日后定會出現(xiàn)更多二人根本不是其對手的強者覬覦魔劍。
危險接踵而至了,柳月陽不得不被逼著成長。
“那個該死的離央?!泵乙舻吐曋淞R,話音還未落,突然從身后傳來一道慵懶的聲音。
“嗯,是該死?!?p> 靡音被這道聲音驚得不輕,柳月陽發(fā)現(xiàn)來者是離央后立即拉過靡音把他護在身后。
離央笑瞇瞇地盯著柳月陽拉著靡音的手看了好一會兒,“二位別誤會,我此次前來并無惡意?!?p> 靡音從柳月陽身后探出腦袋,十分不屑的對離央啐了口唾沫,“我呸,黃鼠狼給雞拜年。”
離央不僅不氣靡音的挑釁,反而笑意更甚。他不知又從哪兒變出了把折扇,從容的扇來扇去,不言不語。
柳月陽一挑眉便知道了離央的來意,他收起了渾身的戾氣,恢復(fù)了溫文爾雅的氣質(zhì),對離央拱手道:“不知前輩有何事?”
按理講離央法力高出二人許多,并且神秘莫測,柳月陽理應(yīng)稱他一聲前輩,可離央聽了卻顯然有些不樂意了,只見他啪得一聲收起折扇,嘴角的笑意明顯有些掛不住了。
他抽了抽嘴角,反問柳月陽:“前輩?”
柳月陽認(rèn)為自己沒有失了禮數(shù),疑惑不解的歪頭。
靡音看著柳月陽和離央二人的樣子,不禁捧腹大笑起來。要靡音說,柳月陽這人總是在不該明白的事情上清楚地不得了,卻偏偏在該懂的地方面露迷茫。
靡音看離央的樣子便知道,這個有著未知年齡的人明顯對這聲前輩很不受用,離央是覺得自己還年輕,該是和柳月陽靡音二人同輩的。
靡音刻意去激他,拉長了尾音又去叫離央,“老前輩,您找我們二人到底有何貴干???”
離央這次連太陽穴都氣得突突直跳,他突然把折扇大開,露出扇子上鋒利的匕刃,靡音即刻被嚇得縮回到柳月陽身后。
離央這才滿意地收回了折扇,對靡音笑笑,說出了來意,“想必二人也知道我此次前來是有事相求了。”
靡音立即配合地翻了個白眼。
柳月陽卻好像腦袋后面長了雙眼睛一樣,當(dāng)即后踹了靡音一腳,靡音吃痛得嚎了一聲,卻不敢再言語了。
離央對柳月陽投以感激的目光,清了清嗓子繼續(xù)道:“實不相瞞,自上次與二位一戰(zhàn)之后,二位都露了寶,這可是生存的大忌。二位見笑,就連我也毫不例外得惦記上了二位的寶貝。”
靡音不屑地輕哼了聲:“多稀奇似的。”
這次是離央一個眼刀飛過去,才又讓靡音恢復(fù)了短暫的沉默。
“你們也見過我的內(nèi)人吧,她是個凡人,而我是個樹妖。一年前我就得知了她命不久矣的消息,而我在這人世間還不知有多少個年歲能活,可沒有悅兒的日子里,我是如何都活不成的?!彪x央說這番話時斂起了渾身的懶散氣息,眸色漸淡,頗為難過。
柳月陽沉默地聽離央說了這么多,只是在中間得空時插了句話,是靡音看話本子里出現(xiàn)頻率最多的一句話,人妖殊途。
離央黯了黯眸子,繼續(xù)說:“別跟我講什么狗屁殊途,我想讓悅兒活,就一定會讓她活下去,而且要她陪我長久,直到天荒地老?!?p> 靡音在一旁聽著也有些感動,如若不是他們之前打過架,彼此只間生了嫌隙,靡音一定會與這個志同道合之人把酒言歡,促膝長談。
“那閣下的意思是我們能幫你?”柳月陽不知察覺到了什么,領(lǐng)著靡音稍稍后退了兩小步,與離央拉開了安全的距離。
離央苦笑了下,卻也沒有反駁,只是繼續(xù)說道:“我要給悅兒的魂魄找個容器,依我看來,靡音閣下的身體最是適宜?!?p> 靡音當(dāng)即變了臉色,他嚇得一只手緊緊抱胸,另一只手攥皺了柳月陽的袖子要拉他離開。
柳月陽頓時也變得面色不善,周身的氣息也變得不再客氣,他釋放出狠厲的威壓,仿佛下一秒便能沖到離央面門上打他一拳。
離央?yún)s從容不迫,緩緩踱步到柳月陽身后,用極具誘惑力的聲音提出了柳月陽根本不想聽到的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