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智商君

　　第二天叫醒王梓的是窗外滴滴答答的雨聲，起床拉開窗簾，打開窗戶，一場秋雨一場寒，絲絲涼風(fēng)吹進來，夾雜著小雨點，打在臉上瞬間清醒。關(guān)上窗戶轉(zhuǎn)身走出臥室，這個時間，爸爸去上班了，媽媽在收拾早市上買來的青菜，每天這重復(fù)繁瑣的家務(wù)媽媽仍然能找出樂趣。她上前喊了一聲：‘媽，今天下雨路不好走，你還去早市呢！’

　　媽媽看了她一眼繼續(xù)擺弄手上的青菜，轉(zhuǎn)過身說：“下雨逛早市的人少，菜才便宜嘛?！?p>　　對于爸媽的節(jié)儉王梓已經(jīng)習(xí)慣了，說多了他們也不會聽，只要他們注意安全就好了。

　　下雨倒是沒有影響王梓的計劃，今天她值夜班，計劃上午約著好友龍珊去看場電影，下午回來補個覺，然后去上班。吃完早餐，拿起手機準備給龍珊打電話，手機屏幕突然想起一個陌生號碼映入眼中，接聽。

　　“喂，您好哪位？”王梓用平時上班的官方語氣說道。

　　“我連志斌”。此時的連志斌經(jīng)過一夜的思考，還是和昨天的想法一樣，主動出擊，等徐浩那小子給他制造機會，恐怕王梓孩子都上小學(xué)了。

　　“學(xué)長好，有事？”王梓心里還是有些緊張，兩個人從來沒說過話，昨天晚上是第一次。

　　連志斌還是要找個借口把她約出來，只有見面才能更深刻“聽說你是A院的外科大夫？我有些事情想向你咨詢一下，我家人做過靜脈曲張的手術(shù)，術(shù)后的一些問題想要了解一下，不是急事。下班有時間嗎？”

　　聽了他的話，王梓心里踏實了，原來不是私人的事，那樣不會尷尬了，于是王梓說道：“學(xué)長我是骨外科的，而且今天夜班，白天有時間，如果你白天工作，咱們改天約時間？”

　　“那白天你有時間嗎？都是外科的，你總該有認識的醫(yī)生吧。”連志斌接連的追問，讓王梓覺得他說的不急，好像是怕打擾到她，事情應(yīng)該挺急的，王梓張口回答道：“有”

　　電話那頭的連志斌笑了笑：“現(xiàn)在在家？等我半小時去接你，我們當(dāng)面談?！?p>　　“好！路上小心。”王子掛了電話，換衣服準備收拾東西出門。

　　兩個人都沒有彼此客氣，王梓不是矯情的人，她也知道連志斌是不容她說什么客氣話的，昨天微信的對話足以說明他這個人的直白，剛剛的對話更加確定他的霸道。和這樣的人相處不累，他給，她收著。

　　半小時后雨停了，連志斌的車停在她家樓下，王梓和媽媽打聲招呼說出去有個患者家屬要咨詢一些事。穿上外套下樓，走出樓門口，發(fā)現(xiàn)一輛黑色越野車正對著她，車里的人也看到她出來，按了聲喇叭。

　　連志斌下車，眼睛盯著小女人看一雙平底鞋，一條過膝長裙，外面一件大衣，黑直的頭發(fā)披散著有種獨特的氣質(zhì)，小女人貓眼一般的眼睛也在看著他，淺淺的微笑，兩個梨渦甚是好看。他打開副駕駛車門說：“上車！”王梓回了句：“謝謝。”臉微微紅暈。

　　王梓很容易臉紅，除了同事她很少單獨和某個男人接觸，總會有些拘謹。上學(xué)的時候同學(xué)們都說她是冰美人，只有龍珊知道她不是不想說話，而是說話太直白避免傷害人家。

　　車里的暖氣讓整個人放松不少，連志斌還沒開口，王梓先問到：“我們?nèi)ツ膬?？看患者嗎？?p>　　連志斌看了看她，啟動車子，說：“不，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慢慢聊。”

　　王梓PS：介紹個醫(yī)生就好了，有什么慢慢聊的？我和你單獨相處，豈不窒息，總像是好多天沒吃鹽一樣，淡淡的。什么話都是一個口氣，什么動作都是一個表情。

　　他不知道此時王梓在想什么，他以為王梓總是淡淡的表情，除了和熟悉的人才會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他剛才在樓下看見她的第一眼，她的笑盡管很漂亮，但是很職業(yè)，這不是他要的。

　　車穿過一條條熟悉的街道，最后停在實驗中學(xué)旁邊的一家咖啡店門前，這條街很清凈，現(xiàn)在孩子們正在上課，只有阿姨在收拾著早餐車的衛(wèi)生，兩個人解開安全帶以后打開車門下車，看看對面這座學(xué)校，這是他們的母校。太多的回憶，最好的時光都留在這里了。

　　進了咖啡店，要了一杯熱可可，一杯冰拿鐵，兩人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面對面入座，這家店雖然名字是咖啡店但是說是甜品店更貼切，十幾歲的中學(xué)生是喜歡甜品的年紀，對于苦咖啡都會皺眉頭。

　　咖啡上來以后王梓拿著熱可可暖手，看著窗外的景色，連志斌看著她，對于她的喜歡，從昨天就毫無掩飾的在眼神里表達出來了，他希望她能懂。

　　他從小性格就是簡單直接，長大之后進了部隊都是男人，和一起扛槍的兄弟們，相處起來更是直接。對于喜歡毫無掩飾的表達，對于憎惡也不遲疑。

　　清了清嗓子，咳了一聲對對面的小女人說：“王梓，今天約你出來，主要有兩個事情，第一，我的姑媽，半年前做了個靜脈曲張的手術(shù)，術(shù)后恢復(fù)不是很好，血液回流差，腳踝處有癢爛的傾向，希望你能介紹一個你們院的血管科的專家，預(yù)約個專家號，畢竟姑媽歲數(shù)大了，不方便折騰來折騰去的”。

　　王梓微微一笑道：“好的，學(xué)長，我們院里的劉教授是這方面的權(quán)威，安排好回頭我打電話告訴你！那么第二件事呢？你們家的哪位親戚還有?。俊?p>　　問完這句話連志斌勾著嘴角直直的盯著她。

　　而她快把腦袋鉆玻璃杯里了，心里默念“智商君今天你怎么沒和我一起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