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樓隨便找了一處地方坐下,望到樓下一片人潮擁擠,果然還得要么有錢,要么有權,不然看一場演出都得那么麻煩。
三樓大概五十來個人,衣著都十分華麗,不是偏偏公子就是漂亮女子,達官貴人不在少數(shù),除了官員之外,就是他們?nèi)蠹易濉?p> 就算是這些大勢力也不可能全家上三樓,家中不重要的人物,他們也不會讓他們上來,就像許家,也就家主許宏才,再加上他兒子們和幾個高手,只有這樣的有頭有臉的人物才不會丟自家臉面。
余秋觀察著四處,以前做各種任務的時候,必須要分析各種地形,建筑結構,以及敵人實力,再結合自身的實際情況,判斷出最合理的行動方案。
萬花院房屋結構是圓形,上下樓梯只有兩處,處于他們左邊,一處在右邊,呈相對位置,如果逃命是很不方便的。
三樓有數(shù)個隔間,用于隔斷各方勢力,不過隔間沒有可以關閉的門,便于觀看池中才子佳人和各方勢力。
余秋穿過中間擺放的桌椅,走到他們這個隔間背后,用手摸了摸紅色的墻壁,發(fā)現(xiàn)這是木墻,整棟樓應該都是木質(zhì)結構,不過木材很好很堅硬,石材建造的只有中間的舞臺。
余秋推開窗戶把頭伸出去看了看,每個隔間的木墻上只有一個窗戶,可以看清楚外面的一切,每一層樓窗外都有房檐,可站兩人的寬度,防雨水十分不錯。
他心中想到,如果是以前的話,他們出任務對這種地方非常滿意,因為殺人極為方便,刺客只要在窗沿邊藏著,就不易發(fā)現(xiàn),只要一聲令下,便可破窗殺人,回身再看隔間外,甚至可以里外夾擊。
走到隔間外走廊,扶著護欄,看到一二三樓掛著上百個燈籠,樓頂掛著無數(shù)彩帶和燈籠,大晚上猶如白晝,放眼望去,三樓有一個最大的隔間,恐怕平時這些富人家為了搶這個位置,沒有少花銀子,今日不知道哪家人能座在這個位置。
整座萬花院給余秋的感覺真的像一個囚籠,是一座美麗的囚籠。
站在走廊上,陸凡和楊楓也走了過來,這里人山人海,三樓的確清凈不少。
“楊大哥,知意境到底有什么玄妙?”
楊楓望著樓下,淡淡說道:“所謂知意,指你應對的武功,練劍就是劍意,練拳就是拳意,只要知其意,不管手中是什么,哪怕是一根樹枝,都能如利劍快刀般鋒利?!?p> “知意知意,知何意?”
楊楓搖搖頭說道:“每個境界都與心境有關,說不定你哪天打一架,或者睡一覺,就能悟到不同玄妙,就像武罡境到大武罡境,除了需要武功更強,心境也需要更強?!?p> 余秋略有所思,人人都說境界和心境有關,難道自己太年輕?經(jīng)歷的太少,境界就不能突破了?劍意到底是什么。
“楊大俠!余少俠!”
扭頭一看,左家人也到了,左征和左東升幾人帶著笑容慢慢走過來。
左東升熱情說道:“楊大俠,余少俠,好久不見二位,倒是陸凡小兄弟經(jīng)常到我們家做客?!?p> 左征也說道:“我還想在武學上請教兩位一些問題,結果只有找陸凡兄弟切磋?!?p> 余秋說道:“出門在外大家都是朋友,這點小事不要介意?!?p> “原來是左家主,好久不見啊,聽說你們最近賺了不少錢,現(xiàn)在玉河城人山人海,那些人沒地方消遣就去你們賭坊,什么時候做東請我們吃頓飯啊,對了,還不要忘了楊大俠三位。”
“許宏才,賺錢也不是只有我們家賺,每天有不少人到你錢莊吧,還有范家的怡紅樓,這段時間生意火爆,甚至需要等候?!弊髺|升接著說道:“至于請客,我覺得應該一起請楊大俠三位,大家也好盡地主之誼?!?p> 許宏才說道:“好好好,左家主說的不錯?!?p> 余秋問道:“左家主,芊芊姑娘怎么沒來?”
余秋看到陸凡一臉幽怨地望著他。
左東升說道:“這種地方不適合女兒家來,而且今天人多,怕有什么閃失?!?p> 幾番客套寒暄,左家也坐了下來,就在他們隔間旁邊,余秋三人還在走廊上站著,看看這里的情況。
然而,余秋終于看到最大隔間來人,只有兩個,其中一年輕人黑金長袍,頭戴金冠,腰間一把直刀,鞘上布滿雪花。
“李朝爍!”
余秋心中怒喊!左手緊緊握住劍鞘微微顫抖,青筋暴起,眼睛死死盯著李朝爍,眼神欲出劍殺人。
但他并沒有沖動,他知道沖動只會打草驚蛇,欲報仇,必先隱忍,尋找到絕佳的機會,才能一擊必殺。
“那個人就是龍軒將軍,至于旁邊的公子我從未見過?!痹S少杰解釋,但他并不知道余秋和他口中的公子是怎樣的關系。
楊楓也順著視線看過去,淡淡說道:“堂堂玉河城將軍,竟然沒有資格坐上座,那位公子是何身份。”
龍軒身穿戰(zhàn)袍,沒戴頭盔,腰間佩刀,刀是軍中統(tǒng)一制造的普通南刀,略微彎曲,是以前南寧國制造的,在戰(zhàn)爭中刀才是殺人利器,使用方便,殺傷力極強,南寧將士統(tǒng)一佩戴南刀,天下統(tǒng)一后,南刀依然在使用,并且所有軍隊統(tǒng)一使用,是南寧國統(tǒng)一的象征之物。
龍軒左手按在刀上站在李朝爍身邊,英姿挺拔,表情十分嚴肅的望著外面,竟不敢直視身旁公子。
許少杰繼續(xù)說道:“龍軒將軍也是一位高手,武罡境實力?!?p> 陸凡卻說道:“我覺得那個公子真帥,不過比我還差了點?!?p> 楊楓卻一本正經(jīng)說道:“此人很強?!?p> 幾人東拉西扯,而余秋心中做好了許多盤算,看他們在最大隔間,肯定早已定好了位子,不管今日李朝爍出現(xiàn)在這里究竟是什么原因,他都要為試一試。
大家都是一境而已,還有報仇的機會,這次機會難得,就算他今日無法報這個仇,就算有去無回又如何,生死有何懼。
甚至他已經(jīng)想到了好幾種刺殺李朝爍的方案,以前做為殺手的余秋,他知道只需要耐心和靜待時機。
你與我血海深仇,今日我要讓你償命!
......
......
萬花院四樓,一位女子端坐在妝奩前,任由旁邊婢女梳著頭發(fā),女子正值花信年華,一身紅衣看起來鮮艷卻不夸張,與女子極為般配而顯得美不勝收。
婢女左手半握著她的頭發(fā),右手輕撫銀色梳篦一起一落,梳理得極為認真和仔細。
女子安靜坐著,眨了眨美眸,細長睫毛如點睛之筆,她仔細欣賞自己容顏,看妝容是否合適。
婢女再撫梳篦,手中頭發(fā)已經(jīng)梳理得干凈整齊,她輕輕放下如瀑青絲,青絲自然垂落,絲垂及腰。
身旁婢女側身讓開,紅衣女子透過鏡中,看到鏡中過來一個陰柔男人,男子身穿大紅衣,身材高挑且眉目修長。
男子眼神中盡是思慕,伸出白皙右手,五指修長,緩緩伸向女子臉龐。
“滾開!別碰我!”
換來的卻是女子一聲冷喝,她眉頭緊鎖,十分不悅。
男子的手停在空中,最終不甘心地收了回來。
“若蘭,你真的要去?”
“我的事跟你沒關系!”
被稱作若蘭的女子聲音依舊冰冷,她拿起妝奩上一支金釵,別到頭上仔細打量。
“怎么和我沒關系,這么久了,你什么時候才能明白我對你的心意?”
男子聲音微微提高,眼中充滿愛慕,卻又不敢靠近女子。
“天下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唐心,你更不是什么好東西!”
唐心再伸出手,想把她轉過來看看自己有多渴望,多迫切得想要和她在一起,可他還是停了下來,始終不敢。
“若蘭,你可知道為了你,我愿意付出一切,哪怕是性命?!?p> 女子依舊不回頭,選了桌上其中一盒胭脂說道:“男人虛假的諾言,真讓人惡心?!?p> 唐心想到今晚她要上臺一舞,有些焦急又似乞求地說道:“我并不在乎你對我的看法,但今晚十分危險,你能不能別去?!?p> 若蘭仍然不為所動,手指抹上一點胭脂,在手上試了試顏色,顏色較淺,與她正適合。
女子淡淡說道:“我做什么不需要你管,哪怕我死了?!?p> “我不會讓你死的?!?p> 她把胭脂盒遞給身旁婢女,婢女接過繼續(xù)給女子打扮。
......
......
“余秋兄弟,你為何一直盯著那位公子,難道你認識?”
余秋收回視線,也把緊繃的身體放松,搖搖頭說道:“沒什么。”
楊楓雖然疑惑,但也沒有多問,每個人都有許多秘密,他也有很多事情不愿意說出來。
“雖然我不認識那位公子,但我知道那把刀名叫細雪,想不到能在這兒見到?!?p> “楊大哥,今晚的萬花院恐怕不簡單,可能會有危險?!?p> “哦?此話何意,莫非你看出來些端倪?”
余秋搖搖頭:“只是猜測?!彼斎徊粫f那位公子就是李朝爍,而且參與了林府滅門一事,更是自己的生死之仇,萬一被別人聽到就會引起李朝爍防范,他要偷偷親手殺之。
余秋一拍滿臉嚴肅的陸凡,這小子又在看女人,不過這里多數(shù)都是男人,女人極少,漂亮的就更少,只有待會兒大會開始,出場比舞的才是貌美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