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文君身后跟著兩個人。眼神中透露著肅穆,這是常年在軍隊中才能夠練就的。
高文治一看,先是楞了一下,然后在眾人眼中樂的像個傻子。就像是一個守株待兔的老漢,看見一個兔子撞死在樹上時,又看見另外一只兔子撞了過來。
他正想跋扈的再說什么狂躁謬語。
丁力卻眼神微瞇著道:“公子且后退?!?p> “怎么了丁力?”高文治有些不解。
“他身后的二人,我未必能敵?!?p> 高文治笑了:“丁力,你忘了,還有我哥在呢,我哥可是受過武當(dāng)宋五行真人的真?zhèn)?,怕什么?!?p> 李芳玉實(shí)在無奈,這個弟弟太能惹事,不過他這個做兄長的也只能向著他。
“怎么,上次沒打死你,這次還叫來了兩個幫手?!?p> 許文君不語,人群中走出一青年,青年與葉曉年齡相仿。
“你?是王法嗎?”劉軒看著他平靜的問道。
高文治看著此人眉宇間透露的威嚴(yán),似乎不是尋常人家。不過雖說有點(diǎn)眼熟,他實(shí)在想不起來這是誰家的公子,但絕對是見過了。京城的高官子弟,沒幾個他不認(rèn)識的。
故此還是收斂了些,卻沒有放低態(tài)度:“這是我的事,你最好不要摻和進(jìn)來?!?p> 劉軒冷笑道:“你是誰,我怎么會知道?目無王法,自稱王法,你可知這是什么罪名?!?p> “家父是當(dāng)今吏部尚書,官居正三品,怎么,這還不夠嗎?”
李芳玉在武當(dāng)苦修兩年,也沒認(rèn)得出這人是誰。
“這位兄臺,今日之事就這樣了了吧,我勸胞弟收手便是?!?p> 李芳玉修為不弱,武當(dāng)最出名的就是內(nèi)功心法,他看得出那兩名便裝的侍衛(wèi)氣息內(nèi)斂都是高手。實(shí)在不想高文治把事情鬧大了。
“哥,你怎么這么說話?這不是讓我難堪嘛?!备呶闹尉o接著道。
許文君走到劉軒的一側(cè),說了幾句話。這時劉軒心中升起一股怒火。
許文君說的正是那天的事,那天他要赴會不是別人,就是現(xiàn)在站在這里的二皇子。
不遠(yuǎn)處的公孫瑩幸災(zāi)樂禍:“起效果了,你看二皇子的表情,這件事好像鬧大了。不過,應(yīng)該還有我們不知道的事,你看剛開始阻攔的那人,還有后邊闖進(jìn)來的那個青年,二皇子,這幾個人之間肯定有什么關(guān)系?!?p> “小姐觀察的仔細(xì),我啥都沒能看出來?!?p> 公孫瑩點(diǎn)了一下翠竹的額頭:“你啊,笨死你得了。對了,你剛才叫我什么?”
翠竹連忙改聲道:“額,公子?!?p> “李家,真的是厲害,都敢自稱王法??磥砦乙补懿涣四銈?,不過我倒是想看看李詠要怎么處理這件事。”
說罷,他將一塊金色的令牌扔向高文治,丁力以為是暗器,下意識的挪步到了高文治身前。
接下之后,卻又發(fā)現(xiàn)好像不是暗器,丁力攤開手掌一看,面色大變,當(dāng)即就跪下了。
“草民拜見二皇子。”
高文治一聽,立即慌了神,慌張的跪在劉軒面前。
“殿下,我……”
“跪我做什么,去跪王法。讓李詠把這東西還回宮里吧。”
戲班子里的人如釋重負(fù)就下釘床上的壯漢。
李芳玉欲張口,卻不知道還說什么,只是想著該怎么圓了此事,可是怎么想也不是他能圓的。他又不認(rèn)識皇子,既不能套近乎,又不能為高文治開托。
“殿下放心,家里一定會將他送到官府依法處置?!?p> 不得不說李芳玉確實(shí)聰慧,如此一說,至少不會再有后續(xù)的什么麻煩,一切都可到了家里再商量。到時候,一定會想出辦法解決。就算把高文治送進(jìn)牢里躲兩天過了風(fēng)頭再放出來也好,還不就是給刑部的人交代一聲的事罷了。而且李詠也不會因此太過收人彈劾。
可是高文治怎么會想這么多,當(dāng)這位哥哥說要將他依法處置的時候,他分明是怨恨的看了李芳玉一眼,那絕對是擠壓已久的恨意。
他們又不是庶民,其實(shí)不用跪皇子,對皇子皇子是沒有跪禮,丁力庶民跪更是因為犯了錯,這高文治卻是被驚到跟著跪了下來,甚至不敢抬頭。
李芳玉從丁力手里拿過了那塊令牌,弓著身子承到了劉軒面前。
劉軒不接,淡淡的道:“我說過了,讓李詠親自送回來。帶你們的人快點(diǎn)滾?!?p> “是!”
許文君道:“兄臺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這,這是?葉曉拜見殿下?!?p> “無需多禮,我們?nèi)ひ粔K清凈的地方說話。”
茶閣之中,茶香繚繞,其中多是些雅士,且琴聲不絕于耳葉曉倒是頭一次來到這種地方。
高文君笑道,“上次我去金運(yùn)客棧找你時,怎不見葉兄?jǐn)y家眷?!?p> 葉曉一看高文君誤解,連忙解釋:“啊,不……”
可這時白詩詩卻是給二人行禮:“小女子見過殿下,公子。”
葉曉一愣,這,這是什么情況啊,怎么不讓他解釋。
幾人談?wù)撘环?,葉曉才清楚了許文君的身份,原來許文君幼時父親也在朝為官,當(dāng)時許文君年齡與劉軒相仿于是被選為侍讀。
幾乎是陪著二皇子劉軒長大,關(guān)系自然是不一般。然五年前,許文君的父親在黨爭中受到牽連,被貶謫到地方為官。
許家一夜從天堂到地獄,曾經(jīng)的仇家自然不會放棄報復(fù)的好機(jī)會。
五年的功夫,許文君一家實(shí)在是被欺負(fù)的不輕。
可是,劉軒時常與許文君有書信往來,兩人感情自是不一般了。
說到最后,許文君問葉曉科考是否順利,然劉軒卻是打斷他。
“實(shí)不相瞞,這次的貢生不可能有葉曉?!?p> 葉曉也只得無奈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許文君道:“怎么會,那日我去客棧道謝,和葉兄暢談,還翻閱了他日常讀書的注解。絕對是才華橫溢之人啊?!?p> 劉軒低聲道:“與是不是有才華無關(guān)系,這次金榜內(nèi)部遠(yuǎn)不是你們能夠想象的?!?p> 葉曉怎么會不清楚,整件事他都一清二楚啊。
“文君,等你等你父親回京后,到時候你再參加科考,如此一來前途上就不會有人指指點(diǎn)點(diǎn)了?!?p> 當(dāng)然,如果此時許文君中榜,即使有人相助他父親罪臣的身份就是一塊大的絆腳石,今后他每往官場上前進(jìn)一步,都有可能被稱為掣肘的理由。
劉軒自然知道,劉光啟此次重用人才,到時候種種原因必然朝廷數(shù)不清的空缺官職。那時候許文君的父親被召回朝堂,許文君兩年后參加科考,以后就沒有什么污點(diǎn)伴隨了。
“葉兄最好也是三年后參加會試,到時候金榜估計會清白吧。”
五人此刻在茶閣中聽琴品茶清凈無比。
然而,此刻的朝堂卻是鬧的天翻地覆,金鑾大殿上有人恐懼,有人憤怒總之每個人都不再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