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返校
風(fēng)一吹,飛沙走石。
枯樹隨風(fēng)而動。
唯一棵未動,巍然矗立。
它就是方想。
他快嚇死了。
老鬼跟瘋了似的,
鬼氣肆意,掘地三尺!
還好變的的是樹,抓地深,要是其它,恐怕旋轉(zhuǎn)跳躍,不知會飛到哪去。
好在有驚無險。
折騰了許久,沒發(fā)現(xiàn)方想蹤跡,老鬼悻悻而去。
方想杵在那,一陣頭大。
這老鬼著實厲害。
不知是不是胖子說過的那種千年老鬼。
千年對于鬼來說,不僅僅意味著年紀。
還意味著它恐怖的修為!
“主人,你辛苦了?!?p> “還有五分鐘就能恢復(fù)了?!?p> “嘻嘻,主人你真帥?!?p> “那必須,不看誰是你主人。”
“我是單純覺得樹帥。”
……
“我想問你件事。”
閑著也是閑著,方想通過精神世界跟沫沫交流著。
“咱們那么親,客氣啥?!?p> “你之前說如果出手幫我會被系統(tǒng)懲罰,這是為啥?”
方想只知道這應(yīng)該是系統(tǒng)的規(guī)則。
“不為啥,系統(tǒng)設(shè)定?!?p> 沫沫的聲音變得很正經(jīng)。
“不僅如此,我還需要避免和主人這個世界的生命體有過多交集?!?p> “哦?!?p> 既然沫沫不說,方想也不多問了。
“主人。”
“怎么了?”
“你恢復(fù)了?!?p> “哦?!?p> “那你還張著手在這傻站著?”
“你不是覺得樹帥嗎?”
……
老鬼回了別墅。
一張老臉快耷拉到地上了。
“怎么?”
鬼爺吃癟了!
和之前一樣,張頡還坐在書房的書桌前,他從未見過鬼爺這副模樣。
一身怪味。
張頡什么都沒問。
只見他站起身,繞過書桌,從書架上取下一疊宣紙。
張頡將宣紙撐開,取出一張,放在桌子上。
他走回書桌前,拉開抽屜,取出一根精亮細長的銀針。
呲。
銀針碰到指尖,一滴猩紅擠了出來,他將其按在宣紙上。
“咪咕咕呢,咦呼吸咪,哩咪嗞咪……”
張頡手指捏著法決,口中念念有詞。
宣紙上的血珠開始擴散,逐漸殷紅了整張紙。
“起!”
他手一抬!
宣紙飛了起來,落在鬼爺身側(cè)。
“分!”
一道黑氣從鬼爺體內(nèi)飄了出來,朝那張染紅的宣紙飛去,附著其中。
“鬼爺”仿佛失去了精氣神,呼啦一聲落在地上,變成了一張廢紙,隱約還能看見上面濕了一塊。
旁邊的宣紙來回變幻,再次變成了鬼爺?shù)哪印?p> 它蒼老的臉依然鐵青。
“搞砸了。”
粗糙且沙啞的聲音,依然掩蓋不住它內(nèi)心的憤怒。
“沒尋到?”
“尋到了?!?p> “很強?”
“不算?!?p> 方想用的錘子很厲害,但區(qū)區(qū)毛僵,不算強。
當(dāng)時他滿腔怒火,把尋人用的畫像給撕了,不然也不會失去了對方的蹤跡。
“嗯?!?p> 張頡坐回椅子上,該問的都問了,再問,也無濟于事,他扶著紅木椅子的把手,輕輕敲打。
“主人,能不能再畫一張?”
“我問過,他說不能。”
他們還不知道,就算能將那中年大叔的畫像作了出來,也尋不到方想。
鬼爺沉默了,他心里一陣一陣的抽搐,那罪該萬死的家伙,究竟藏在哪里了?
自己怎么就沒發(fā)現(xiàn)!
對了!
“他沾了我的唾液?!?p> 張頡點了點頭:“你可以去宣城大學(xué)守著?!?p> “是。”
鬼爺?shù)耐僖嚎刹皇且话愕臇|西,就像狗會在自己沿途撒尿做記號,便于回家一樣,他的唾液也有這種用途。
只要那腐蝕的紅印還在,他又恰好在自己周圍。
要不是當(dāng)時陷入了瘋狂狀態(tài),鬼爺發(fā)動秘法,方想根本無處藏身。
……
“我跟你說過,讓你安心上學(xué),別再搞什么養(yǎng)鬼和控紙人的邪門法術(shù)!”
“嗯?!?p> “學(xué)校來電話了,當(dāng)時看到的人太多,我們也沒法子,你只能被當(dāng)成死人,這次的事,警局已經(jīng)備案了,那人也被通緝了,學(xué)校你是回不去了,所以,”電話那邊沉默了一會:“回家吧?!?p> “家?算了?!?p> “小頡,你怎么,還是那么犟!”
犟嗎?
張頡掛斷了電話,臉上露出一抹耐人尋味的詭笑。
死人,我原本不就是死人嗎?
你們什么時候真正關(guān)心過我。
呵呵。
至于備案什么的,純屬扯淡。
他還活著,備什么案?不過是糊弄那些傻子罷了。
學(xué)校回不去了,這還真有些麻煩。
許宛桃的事情,也尚未搞定。
他閉上了眼睛,腦海中浮現(xiàn)出那個中年男人的模樣。
不管你是誰,惹了我。
還惹怒了鬼爺。
那便活不成了。
張頡想著,自己的尿壺似乎該換個新的了。
……
方想變回了原本的模樣。
他端起右手看了看,又放下了,骨頭碎裂的疼痛感,似乎有些緩解。
“主人,你沒事吧?”
沫沫關(guān)切地看向他耷拉著的右手。
“疼唄。”
“10個整蠱值,可以恢復(fù)!”
“才10個,趕緊給主人我治好!”
方想毅然決然地用10整蠱值恢復(fù)了自己的右手。
“臥槽,一點事都沒了?!?p> 方想嘗試著用力攥,亦或是舒展開,都沒壓力。
“系統(tǒng)出品,”沫沫展顏輕笑:“藥到病除!”
方想突然想到了什么:“拳骨斷裂的時候,你怎么不幫我?讓我疼了那么久?!?p> 沫沫調(diào)皮地吐了吐舌頭:“光顧著心疼主人,忘了還不行嘛。”
方想自然不會跟她計較。
他算了算,之前買咸魚用了1點整蠱值,剛又用了10點。
自己還剩下209點整蠱值。
“對了,有沒有遮掩尸氣的道具?”
“有啊。”
“你不早說?!?p> “早說了,你這窮鬼也兌換不了!”
“我不是窮鬼,我是僵尸?!?p> 他之前也就19點整蠱值,確實挺窮。
“匿氣石,可以隱匿特殊體質(zhì)的氣息,需要整蠱值100點?!?p> “這么貴!”
方想沖沫沫眨兩下眼睛,膩歪唧唧地看著她:“打個折?!?p> “誰是折?”
“……”
方想看著手里的黑色石頭,順手丟進了口袋里。
“這下可以放心大膽地回去了。”
有了匿氣石,他便不擔(dān)心會因為尸氣暴露了。
方想發(fā)現(xiàn)自己變成毛僵后,簡直健步如飛。
他眨眼就能跑出去數(shù)百米。
剛開始還有些適應(yīng)不了,后面也就習(xí)慣了。
回到宣城大學(xué)校門口的時候。
方想發(fā)現(xiàn)門口排了好長的隊。
那兩個門衛(wèi)不見了,保衛(wèi)科的徐東隊長親自帶隊出現(xiàn)在門口。
學(xué)校被戒嚴了。
任何人入內(nèi),都必須出示學(xué)生證。
他暗自咂舌。
看來他把假張頡燒掉的事掀起波浪了。
學(xué)校對于任何命案都非常敏感。
一旦出了事,
第一,封鎖消息,盡量減小影響;
第二,棄車保帥;
第三,學(xué)校治安整頓。
方想搖了搖頭,反正也查不到自己頭上。
他掏出學(xué)生證,給徐東看了一眼,便進去了。
就在方想走到男生宿舍樓下時。
一道纖細的黑影悄然出現(xiàn)在他身后。
方想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捂住了嘴。
一股莫名的氣體鉆進了鼻子里。
他瞬間就暈了過去。
那人拽起他,幾個閃爍就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