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房門,見楚立滿是疼愛地看著陸嫣兒,不知怎的,她竟有一絲絲的羨慕。
“沒事就好”。她安慰道。
陸嫣兒點點頭,給了她一個擁抱。
楚立和她打了聲招呼后便離開了。
看見陸嫣兒身上披著的衣服,慕容詩晨淡淡道:“你師兄真疼你”。
聞此一言,陸嫣兒心中一暖,露出淺淺的笑容。
在慕容詩晨的幫助下,陸嫣兒梳洗一番后,換了新衣裳,心情也開朗許多,臉上消失的笑容也漸漸被找回。
兩人剛出房門,便看見官差正在給楚立戴上手銬腳拷。
陸嫣兒立即慌了神,她不安地上前問道:“你們這是干什么?為什么抓我?guī)熜帧薄?p> “他謀害當(dāng)朝宰相之子,不抓他抓誰?”。一位官兵冷冷地說道。
陸嫣兒這才想起,昨日楚立救出自己后,怒火攻心地殺害了上官延。
她抓住楚立的手,有些無助地看著楚立,卻發(fā)現(xiàn)他異常的淡然。
“小七,別擔(dān)心,師兄不會有事的”。楚立安慰陸嫣兒道。
聽到他這話,一旁的官兵譏笑一聲,心想:沒事?得罪當(dāng)朝宰相,你就等著見閻王吧。
而另一個官兵卻向楚立投來敬佩的眼光,畢竟他殺了上官延,算是替京城除了一害。
陸嫣兒不舍地松開楚立的手,淚眼朦朧地看著他被帶走。
恰巧這時,王奕柏散朝回來。
他看了一眼楚立,微微頷首,示意他一切都已經(jīng)辦妥的意思。
陸嫣兒三兩步?jīng)_到王奕柏面前,求救道:“殿下,看在師兄幫過你的份上,我求求你救救他,他是為了我才殺的上官延”。
“陸姑娘放心,我不會丟下楚立不管的”。
王奕柏見到慕容詩晨倒是挺意外的,他微笑地跟她打招呼。
陸嫣兒此時也想到了什么,便立馬沖出府去。
王奕柏剛想攔住她,扭頭卻已經(jīng)不見她的蹤影。
“慕姑娘怎么會在這里?”。
“我聽說了宰相府的事,所以來看看陸姑娘”。慕容詩晨淡淡地說道。
“姑娘真是好心”。王奕柏稱贊道。
慕容詩晨微微一笑,又問道:“楚公子他......”。
“姑娘放心,上官延在京城目無法紀,橫行霸道,楚立這是為民除害,他一定會沒事的”。
王奕柏想要留她喝杯茶,卻被她婉言謝絕,閑談了幾句之后,她便匆匆離去。
慕容詩晨一直苦于沒有借口接近王奕柏,聽說陸嫣兒出了事,她這才抓住了一個機會,王奕柏詢問了她住的地方,定會前去拜訪,他正一步步掉進自己的美人計,這讓慕容詩晨非常滿意。
陸嫣兒策馬飛奔至云府,前來向師傅求救。
顧華軒見她慌慌張張的樣子,臉上還滿是恐懼和不安,就知道是楚立出了事。
陸嫣兒跪倒在地,央求道:“師傅,都是小七的錯,害了師兄,求您救救師兄”。
云信不明所以,一臉茫然地扶起陸嫣兒,慈愛地問道:“小七,別急,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你慢慢告訴為師”。
陸嫣兒將昨日發(fā)生的事情悉數(shù)告知。
一旁地顧華軒聽完后,啪的一聲跪倒在地,請罪道:“是徒兒的疏忽,昨日我見少主在小七身邊,所以就......”。
云信滿臉怒氣地瞥了一眼他。
陸嫣兒卻云里霧里,不知道為何顧華軒要請罪。
但她也想不了那么多。
“師傅”。她可憐巴巴地叫道。
“朔兒殺了上官延?”。云信低聲問道。
雖然陸嫣兒不知道在這么緊要的關(guān)頭,師傅為什么要問這個問題,但是她還是趕緊點頭確認。
云信輕撫頷下長發(fā),深吸一口氣,若有所思地看向窗外。片刻過后,他臉上的疑色盡消,憂色漸濃。
“難道他想......”。云信小聲嘀咕,然后一臉驚色。
“小七,你為何不去找哲王殿下幫忙?”。
“他和師兄都是一副輕松自如的表情,我不放心,所以才來求師傅您的”。
云信微微頷首,然后安慰道:“朔兒是個有分寸的人,既然他自己都覺得沒事,小七你也不必太擔(dān)心”。
陸嫣兒本以為憑師傅對楚立的疼愛,他一定會想盡辦法求楚立出來,哪怕是馬上去劫獄。
如今,師傅的態(tài)度讓陸嫣兒有些茫然。
不過既然連師傅都說楚立不會有事,她的內(nèi)心稍稍安穩(wěn)一些,但是心一直懸著。
顧華軒似乎也沒明白師傅的用意,臉上也是憂色與疑色交加。
云信突然對陸嫣兒說道:“小七,你哥哥寫了好多封信給為師,說對你甚是掛念,請求我送你回兗州,不如你回去看望一下他,如何?”。
陸嫣兒嘟起小嘴,仿佛有些生氣地說道:“我不去,我哪兒都不去”。
說完,她摔門而去。
云信長嘆一聲,吩咐道:“要時時刻刻地看住她,絕不能再發(fā)生昨天那樣的事情,否則我唯你是問”。
“徒兒知道了”。
衙門抓了楚立,還招搖過街,但是街邊的百姓都向他投來感激的目光,這讓楚立和官兵們都感到很意外。
想來是京城的百姓都恨透了上官延。
被帶到衙門之后,楚立見到了京城的父母官陳平。
此人一副圓滑的長相,在官場上是個出了名的墻頭草,風(fēng)吹那邊就往那邊倒。
畏于上官權(quán)的權(quán)勢,上官延之前的那些糊涂官司都是他辦的,他心想這次也不例外。
他有些同情地看了一眼楚立,吩咐道:“先打入大牢,等候提審”。
楚立認出了其中一個衙役,正是當(dāng)日在城外驛站見過的那名捕頭。
見他頗具正義感,楚立偷偷問道:“想我這樣跟宰相上官家打官司的,你們抓了多少個?結(jié)果都如何了?”。
那捕頭瞄了一眼楚立,淡淡道:“多得記不清嘍,不過下場嘛,我倒是一清二楚”。
他賣關(guān)子地又看了一眼楚立,以為他會急于知曉,哪知楚立一副泰然于胸的表情,讓他內(nèi)心滿滿的挫敗感。
他扯高了嗓子說道:“不外乎兩種,發(fā)配充軍......或者斬立決”。
“無一例外?”。楚立緊接著問道。
捕頭滿臉疑色地看著楚立,見他還是一副輕松的態(tài)勢,他同情地說道:“你還是祈禱自己的結(jié)局是前者吧,至少還能留一條命”。
這時,他好奇地問道:“那小妮子是你什么人?值得你這么拼命?還把宰相的兒子給殺了?”。
楚立陡然怔住不語。
什么人?
嗯......
師妹?
還是......
他也懶得再想了。
“總之是對我很重要的人”。楚立給出一個很模糊的答案。
那捕頭心想:這不是廢話嗎?對你不重要,你能冒那么大的險,把京城最有權(quán)勢的大人的兒子給宰嘍?
“呵呵......”,捕頭失聲一笑,“是你心里中意的人吧?”。
楚立皺了一下眉,不再理會他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