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殿試讓楊茂很是驚險,高中了狀元的他還是差點身陷囹圄。當時御史們都向皇帝進諫說他有舞弊行為,應當奪去進士出身投入天牢。可笑的是他們的理由竟然是他和王介甫的私人關系密切,有竊取試題、欺瞞皇帝的嫌疑。至于結果嗎,據(jù)說這一類的奏章都以一堆碎屑的模樣的出現(xiàn)在伙房。今年新上任“右相”的王老從政三十余年,每年結交的青年俊杰還少嗎?結交過得試著士子高中,這種事只能說他看人的水平依舊很高。
高中后的面圣、賜宴,同年進士的游園詩會……等等都過得有些乏味,至少在不能隨便拋頭露面的幼娘來看著實是無聊。時光飛逝,在返鄉(xiāng)祭奠祖宗、拜會同鄉(xiāng),大搖大擺的昭告別人楊茂中了狀元,威風凜凜的炫耀一番后日子也就在一度安定了下來。發(fā)跡之后的日子著實好過,可勤儉慣了的幼娘也就在一度閑了下來。自從家里有三兩個仆人后,她也就徹底從一切必要的體力活中解脫了。不過相對于快變成無所事事的“宅女”的幼娘,楊茂作為家里的頂梁柱他可就不清閑了。
且不說回鄉(xiāng)時的一番應酬,當即就連本朝其他新科進士在正式當官做宰前管有的漫長等缺也沒有。其實從某種意義來說這還算一件幸事。由于朝廷政局大變,以王介甫為首的一大批人在皇帝的支持下開始改革、重開新政。于是在禮部內部的測試中拔尖的楊茂就有幸被緊急調往地方補某個出了意外的官員的空缺。大家都說秀才兄三年期滿之后必然是回京高升,至于介時居官幾品就要看兄臺自己努力了。
于是乎剛回京的還沒在翰林院混熟的楊茂,他馬上就要到萊州上任了,即圣旨上的以翰林學士官出知萊州事。從徽州老家到京城安定下來又去萊州,且不說一路舟車勞頓,對于肉身已經(jīng)超凡的楊茂沒有任何影響。但考慮到跟著他四處奔波的家眷可能受不了,楊茂便打算獨自前往。這就讓幼娘不高興了,她不想一個人在家。已經(jīng)按照楊茂的指導修煉有所成的她可不會是累贅。總之在這件事上楊茂并沒有堅持孤身上路。所以兩人最后商量一起上路,而把幾個仆人安排在東京新買的宅子里,幼娘親自去照料楊茂的起居。幼娘這般執(zhí)拗的要一并到官邸去,或許她不是覺得日子閑得渾身難受而是怕失去自己的寄托吧。
這一路當然也不是那么好走的,且不說這一路所過之地很不太平。就算四海升平路人皆善,僅憑一人之力跋涉千里赴任也是不好受的。要知道這個時代外地官員上任都是自行上路,唯一的福利就是驛站是免費居住的。好在萊州不遠僅僅在千里外的海邊,夫妻兩又有過人體能。騎著兩匹好馬帶著公文印符就上路了。
可這一路上的感官就很不好了,他們一進入萊州所處的京東東地區(qū)后就感覺世道變了。作為一個陸海兩線都靠近敵國的地區(qū),這里不僅課稅要交納還要支援邊防戰(zhàn)事。一旦所任非人那可就民不聊生了。他們這一路雖然未見叛亂卻遇上不少匪寇,只奈何這群為生活所迫落草剪徑的強人都倒了大霉。沒有一個逃脫這為即將上任的官老爺?shù)囊浴怼?,然后是就是投官自首或悔過自新。
又是一個大晴天,驕陽的光芒就像秋老虎一樣卷走每一點水分,不久剛下的一點雨很快就干掉了。
來自黑風寨的三個漢子,正在路旁一個茶棚里喝著茶,聊著家里的秋收會有個如何收成。不過話說,這么一個大陸上遍地都是同名的盜匪寨子,黑風寨就不怕被找功績的官老爺給收拾了嗎?聊著聊著之間兩個人影騎著馬來到了茶棚前。一男一女背刀劍一副江湖人士的打扮,二人麻溜的拴好了馬匹,找了張桌子坐下。吩咐店家上些吃食還要把馬喂飽了。經(jīng)營茶棚的老叟也是個老江湖,一邊接過錢兩一邊就擺上了涼茶涼菜。一副早有準備的樣子去牽馬去茶棚后面喂馬。
這時原本閑聊的三個漢子則是突然發(fā)怒,一個嚷嚷“老頭你這飯到底好沒好,我們可等得許久了?!崩项^則是回了一聲:“幾位要是等不了了就自己進廚房盛幾碗,還且末生氣?!?p> 說著這三人就魚貫而入,進了茶棚里頭的茅屋。但當他們出來時則是拿著錚亮的陌刀把楊茂夫妻給架上了,鋒利的刃口給脖頸的動脈帶來一絲寒意。
不出意料二人正是又遇見強盜的楊茂和幼娘,這個黑風寨也正是一個真正的強盜窩。這四個搶劫的今天打不打算在劫財?shù)臅r候劫一把色,是不知道了但劫財是一定的。
三個用刀架著二人的強盜,個個兇相畢露。一個留在一撮鼠尾胡須的感慨到:“這個小娘子,著實可愛真想把她辦了。都怪老大太霸道了,所截的婦人一個也不肯讓給弟兄們?!焙退黄鸺苤鴹蠲弊拥牡栋虅t是吞了口唾沫:“說我有一個不成熟的想法,今天還早我們就當沒遇到這兩個細皮嫩肉的。”
架著幼娘大胡子,顯然是他們的老大就說:“你倆別想這有的沒的,沒有寨主庇護我們如今的日子能過得好嗎?老實干好處少不了??彀严饶械慕壛?,等老頭子過來先送到山上!老頭子也是,怎么去了這么久?”說著他扔給兄弟一把麻繩。
可就在眼看著就要把楊茂捆個結實時,大胡子感覺天地倒轉。噗通,他失去意識前他只見那兩個小弟則被楊茂一手一個按在了桌子上。
“唉,幼娘你用了過猛了,他都死了?!睅е{侃意味的話語從楊茂嘴里蹦出。
幼娘看了一眼不明不白就掛了的大胡子,又看了一遍楊茂,就說:“他們作惡多端,死有余辜。你不也是下了死手嗎?”
“怎么會?”忽然發(fā)現(xiàn)原本應該只是被制服的強盜們都死了。楊茂頓時間想到了什么,即刻轉身去找那個賣茶老叟。
拋下一地的尸體,徑直沖向后面的馬廄,卻只看見三匹馬,其中還有兩匹是他們騎來的。
“快追,他定是跑回老巢去了,介時一鍋端又是一件好事?!睏蠲ⅠR招呼幼娘上馬.追擊。就在馬兒越蹄而起,還沒確定老叟的逃離方向時一個人影從茶棚后的茅草里跳了出來。那人則是一穿著皂衣號服的捕快,他看見二人還有已經(jīng)斷氣的三個匪盜立馬就面露怒色。
“鄙人東萊縣林鄭聲、林捕頭,你等為何不留那三人一命,這可關系到知縣剿滅附近匪類的大計??!”林捕頭顯然是在這里蹲守剪徑強人,方才必定是沒有追到那逃走的老叟,不然就是蛇鼠一窩。
楊茂見狀淡定的說到:“那你方才可是去追那老叟,不然你這翻馬后炮又是作甚?”
林鄭聲這時無奈說:“我方才就是在制服那老叟,可曾想那老頭竟突然癲瘋,我花盡氣力到頭來他卻死了?!闭f著他還一指身后樹林,果然有尸體橫臥七竅流血?!澳憧赡懿恍?,現(xiàn)在我就把帶你去附近找我們縣尉,大隊主力也在那里。屆時驗明身份你們也好安全過境,其實我也不相信二位是善類?!?p> 這時一楊茂又看了看桌子邊的尸體,確保沒有強盜死透了后。便翻身上馬和幼娘一起跟著這個林鄭聲一起去會會東萊縣的官吏。幼娘則是一副全憑相公做主的模樣,騎在馬上等林鄭聲牽出坐騎帶路。至于四具尸體既然在官府的行動里就會有人收拾,而他們則只管會會這群‘開始’要有所作為的官員。要是某人沒有記錯這里其實已經(jīng)算是萊州了,而且東萊縣和州府城不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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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繪
一件事情…我沒存稿了…這不重要…問題是我碼字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