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
“駕!”
山路上,白衣少年騎著馬從路上掠過,旁邊的樹被勁風吹折了腰。
“潼關(guān),開什么玩笑,怎么會突然破了!”
……
禇風看著手里的紙條,不禁皺眉,抬眼看向遠處依舊安然坐在那里的牧謠,回了房間。
“你要去潼關(guān)嗎?”
“是?!?p> “去吧,瞬間?!?p> 禇風愣了愣,抬眼看了一眼牧謠,滿眼驚詫。
“不要這么看我,你的來歷我都查過了,不然你認為我會留你這么久么?”
“誰告訴你的,燕回嗎?”
“不然呢?!蹦林{淡漠道“半個月前,燕回所在的杜府不知為何舉家遷徙,遷到了離封洲較近的朝陽關(guān),燕回傳信讓我不要告訴你,因為就算你那時知道了,趕到潼關(guān)也同樣做不了什么,反而會當那東茲國的炮灰?!?p> “現(xiàn)在潼關(guān)戰(zhàn)事緊張,但是他們暫時打不起來,你去那看看情況,伺機而動?!?p> “還有,去潼關(guān),先不要輕舉妄動,拿著這個東西去百里俊那里,你先待在他那?!闭f著,拿了一個玉佩交給禇風。
“好?!?p> “如果半路上情況有變,記住,先回洛江,有些事不是你我?guī)兹酥δ芨淖兊??!?p> “謝謝。”
“司易,等等?!?p> 禇風轉(zhuǎn)頭,一瓶藥丟了過來“拿著,你知道他什么用?!?p> ……
“駕!”
潼關(guān),禇風牽著馬走在大街上,沿途都是數(shù)不清的尸體,有大人的,小孩的,甚至還有老人的。
“什么人!”
禇風轉(zhuǎn)頭,看著那幾個拿著矛對準他的士兵,原本要噴薄而出的殺氣收了起來,因為那幾個士兵也是傷痕累累,怕是剛從戰(zhàn)場上下來,因為受傷而不得不休養(yǎng)的。
“諸位大人,我是個路過的,正準備去封洲做點生意,只是沒想到半路上聽說潼關(guān)被破,所以,我就是想來看看,我自己也學過一些岐黃之術(shù),看看能不能幫上什么忙,既然如此,那我就離開了?!?p> “嗯。”
“哎,你們?nèi)ツ牧?,快回營里守著,萬不可松懈?!?p> 遠處傳來幾個兵的聲音“哎,你們那邊的是誰?”
“不知道,誰知道他從哪冒出來的。”
“不知道,不知道就帶回去直接審,主帥已經(jīng)被偷襲過一次了,不能再有第二次。”
“什么!”禇風愣了一下“主帥,是段帥嗎?”
“我們就那么一個主帥,你說是誰!”
禇風皺了皺眉,從懷里拿出一個玉佩,交給那個士兵。
“麻煩把它交給百里將軍,我跟你們走?!?p> 幾個士兵互相對視一眼,隨即有一個男人朝著遠處跑去。
“走!”
“城破如此,百里將軍難道就沒有辦法嗎?”禇風沉思道,無意間低下頭看了看自己腰中別的面巾,便摘下來戴在了臉上。
“我去……清心香?!钡楋L皺眉微微松開“煞費苦心啊。”
……
“報,我們從潼關(guān)搜索人時碰到一個人,那人命我把這個交給您。”
百里俊接過玉佩“那人在哪?”
“正在被帶往這里的路上?!?p> “到了軍營直接帶他來見我?!?p> “是?!?p> 軍營,禇風很快到達了這里,四周看了看“帥帳,我父,你在哪?”
禇風垂下眸子,這時一個士兵突然來到這里對著身邊的那個士兵說了什么,接著那士兵看了他一眼然后點頭。
“百里將軍,人帶到?!?p> 百里俊看著被一群人帶進來的少年皺眉,揮了揮手,一邊的士兵紛紛離開帳子。
“說吧,你是誰?!?p> “司易,見過百里將軍?!?p> 百里俊皺眉“你再說一遍?!?p> “在下司易,受牧謠所托來到這里?!?p> “做什么!”
“軍醫(yī)?!?p> “什么,你沒開玩笑嗎?”
“自然沒有,將軍信不過我嗎?”
百里俊皺了皺眉,心里暗道“這孩子能行嗎?”
……
“阿嚏!”
牧謠揉了揉鼻子,面色冷淡的看著對面的白客“什么意思?”
“感謝你這幾天對那孩子的照顧。”
“謝,你能對我說謝,說吧,到底什么事!”
“嘿嘿,牧謠兄果然了解我,不知道你這里有沒有毒麻草?!?p> “要他做什么?”
“你說刺客要他干什么?!?p> “你們要……”
“哎,別誤會,我們只對該死的人下手,其他人一概不管。”
“你悠著點,如果只是想讓他們身體麻痹的話,一半的量就行,就算麻勁過了,他們也暫時沒有力氣?!?p> “我知道了,多謝牧兄?!?p> ……
禇風看著百里俊“將軍要我如何做?”
百里俊看了他一眼,手往前一探,禇風站在原地,他手上的勁風禇風在這里都能感覺到。
“這是要探我嗎?”
“將軍,你這是什么意思?”
百里俊的手停在了他的脖頸邊“為什么不躲?”
“將軍需要軍醫(yī),既然需要,為什么還要殺我,那么,既然不殺我,我就不必怕了?!?p> “軍醫(yī),你不怕我殺了你,還要找別人的嗎?”
“殺我?”禇風笑了“牧謠應該不會放過你的吧?!?p> “牧謠?!?p> 百里俊身體輕顫“笑話,我能怕那個混小子?!?p> “是,您不怕,但是,為什么您的手在抖?”
“沒有!”百里俊嘴硬道。
“讓一個孩子嚇成這樣,你也是長本事了?!?p> 一個聲音突然從禇風背后響起,回頭,看向那人,忙低頭行禮。
“百里,你長本事了,帶人來都不跟我說了?!蹦侨酥苯诱镜桨倮锟∩磉?,言語中帶著不曾察覺的威嚴。
“屬下失職,大帥恕罪?!卑倮锟∶Π莸?。
“無妨,起來吧?!?p> 段驚鴻看著低頭的少年“抬起頭來?!?p> “是。”說著,少年抬頭,黑色面巾只露出一雙眸子。
“為什么戴著面巾?”
“臉上有傷,還有些天生帶著的疤痕,怕嚇著別人,所以就戴著了?!?p> “行,讓他去吧?!倍误@鴻平淡的說道“讓他留在傷兵處,照顧傷員?!?p> “好。”
……
段驚鴻看著跟著守衛(wèi)離開的少年,皺了皺眉。
“怎么了,這個孩子很好看嗎?”
百里俊蹭到段驚鴻身邊,賊兮兮的說道。
“不是,這孩子的眼睛,總感覺像誰。”
“像誰都不像你,你操那么多的心干什么。”
“京城如何了?”段驚鴻回過神問道。
“杜府舉家搬遷,搬到朝陽關(guān),其他的也就沒什么了?!?p> “朝陽關(guān)。”段驚鴻看了看旁邊的地圖,纖細的手指頂在地圖上。
“朝……陽……關(guān)……”段驚鴻呢喃道。
“沒錯了,一路南下,便是潼關(guān),如果兩面夾擊,我們會腹背受敵?!?p> 朝陽關(guān)背鄰天祁山,他們一但退到山里,我們就抓不到他們。
“那,洛江和京城那邊……”
“那邊有紫慕,皇上和京城不會有事,杜德也不會蠢到自己跑到紫慕的劍下,去找死?!?p> “朝陽關(guān)和京城是兩條路,但是這兩條路的盡頭,便是潼關(guān)?!?p> “杜老頭想的不錯?!卑倮锟〉馈暗牵绻娴囊龅絻擅鎶A擊,那……”
段驚鴻劍眉微微收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帳外,禇風端著血水路過,帳里的談話他聽了大半。
“真的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