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望染居住的行宜閣,此時屋內(nèi)燭光昏暗,跳動的燭火映在白望染的臉上,照得她蒼白的臉龐也顯得紅潤泛光。這會兒已近子時,黃昏時便已送來的飯菜,如今即便熱了幾回,也都早已沒了熱氣。
余錦輕輕推開屋門,準(zhǔn)備提醒白望染歇息。
白望染沒有動靜,只是坐在桌旁,目光注視著眼前那跳動著的燭火。
余錦暗暗嘆了口氣,伸手從茶幾上隨意地端起一碟早已涼透了的飯菜,聞了聞,道:“這些菜熱了幾番,放了許久,口味已經(jīng)不太好了。小姐若是今日不愛吃這幾樣菜,小奴就去吩咐廚房給您換幾樣別的,再端點點心上來……”
“不必了?!卑淄緭u了搖頭?!皬N房的飯菜很好,只是我實在沒那個胃口。你把這幾樣菜都收了吧,我想躺會兒?!?p> “是?!庇噱\將飯菜收好,將托盤交給廚房的人收走后,便陪著白望染回了臥房?!靶〗悖瑫r候不早了,小奴服侍您更衣?!?p> 白望染點點頭,站在原地任由余錦折騰。臥房里連空氣都特別安靜,只有伴著那燭光充斥了整個屋子的“噼啪”聲還在整個屋子里響個不停。
半晌,白望染突然開口問道:“余錦,你平時出門時,有沒有聽說過什么……就是關(guān)于……承王殿下?!?p> 說起來,白望染也曾入宮幾次,但每次去,都只是見見皇后,請個安,便被帶下去吃點心。大人們說體己話,往往避著孩子,而姑娘們被帶下去,自然也不能隨意與皇子世子們打交道。
故而,白望染雖入宮多次,對宮中事卻是一無所知。
余錦一愣,手上的動作停頓了幾秒,問道:“……小姐為何會想到問小奴呢?”
“隨口一問而已?!?p> 余錦笑了,說道:“小姐想知道的那些關(guān)于承王殿下的事,小奴又怎么會知道。小姐不如等明日,見了那宮里來的教引女官林嬤嬤,問問她倒好些?!?p> 正此時,響起了敲門聲。主仆倆正想著是誰,門外的人便略高聲道:“姑娘,奴婢來看看您?!?p> 白望染沒聽出門外人的身份,倒是余錦反應(yīng)快,迅速給她套上了寢衣:“聽聲音該是林嬤嬤。小姐您先歇息,小奴去回了她,就說您睡下了?!?p> 既然是林嬤嬤,白望染覺得,還是見一見為好。于是加了件寬大的外衣,坐在床沿:“不必回,讓林嬤嬤進(jìn)來吧?!?p> 余錦聽了吩咐,將更衣用的屏風(fēng)收好,開了門林氏進(jìn)屋。
臥房里燭火略有些昏暗,余錦又額外添了兩支燭。茶幾上放著林氏方才帶來的一小碟燈盞糕,這時正冒著熱氣。
林氏雖是宮里的女官,出宮在外身份比旁人高了不少,但現(xiàn)在在她眼前的這個小丫頭是準(zhǔn)承王妃,也是她的新主子。她見了白望染,便規(guī)規(guī)矩矩地行了一禮,給白望染問安。
白望染連忙起身將林氏扶起。十五歲的她雖不懂太多人情世故,但平日里看話本子、聽人說書,也知道皇宮里分外險惡。圣上既將林嬤嬤賜給她做隨侍女官,便是要讓林嬤嬤跟她一輩子的。林嬤嬤是宮里的老人,而白望染自己卻是個絲毫不懂宮中規(guī)矩的主兒,如今見了面也不知道禮數(shù)應(yīng)當(dāng)如何,反正怎么恭敬怎么來就對了!
林氏倒是笑了,請白望染在床沿坐下,又拉過棉被來給白望染披在身上,滿臉凈是關(guān)愛和心疼:“奴婢認(rèn)床睡不著,起來走動走動,見到姑娘這兒還亮著燈,便擅自去廚房給姑娘熱了幾塊燈盞糕送來。奴婢怕耽誤了您歇息,就沒提前知會您,現(xiàn)下貿(mào)然前來打擾姑娘,奴婢實在是……”
“林嬤嬤別說這些話?!卑淄具B連搖頭,笑道:“我今晚胃口不好,夜里廚房送來的飯菜一口都沒動過,現(xiàn)在正好餓了,偏巧您就帶著點心來了?!?p> 林氏道:“姑娘不必如此稱呼奴婢。奴婢在宮里有些年頭,宮人們敬重奴婢,叫奴婢一聲‘嬤嬤’,但如今圣上將奴婢賜給姑娘,姑娘便是奴婢的主子。奴婢名叫飲香,今年三十有六,姑娘若是不嫌棄,叫奴婢的名即可?!?p> “飲香……可是有何種寓意,或是出自哪句詩詞?”
林飲香搖了搖頭,道:“奴婢出身農(nóng)家,父母大字不識,哪里懂什么詩詞。不過小時候家里養(yǎng)蜂,聽人說,蜂采花蜜又被稱為’飲香’,家里便給取了做名。”
白望染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而后又給飲香介紹道:“那也是有趣。哎,巧了,我這從小便跟著我的丫頭,聽說祖上是賣布的,便給取了名喚‘余錦’?!?p> 余錦才反應(yīng)過來提到了自己,懵懵的不知道該說什么,倒是飲香捂著嘴笑起來,道:“那可真是巧了。將來姑娘的日子又有‘蜜’,又有‘布’,有吃有穿,和和美美,以后定是要過好日子呢!”
寒山寺Li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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