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諸位殿下,承王殿下來了?!?p> 此言一出,屋內驟然寂靜。白望染站在原地,一時竟不知所措。余錦并飲香卻是心中極致欣喜,連忙行禮相迎。
“侄兒未經皇叔與嬸娘親許,貿然闖入王府后院,皇叔不會怪侄兒吧。”喻和瀲踏著清朗而又帶著氣勢的嗓音,大步跨過廂房的門檻,進門時,目光正對上榻前一身素衣的人兒。喻和瀲見了她,便情不自禁地勾起嘴角,只想多看幾眼,只可惜這會兒不是欣賞她的時候。喻和瀲抬手作揖,便算帶過了禮,隨后道:“拜見皇叔,拜見嬸娘,侄兒來接染兒回家了?!?p> 順親王對著喻和瀲,總還是要擺出幾分客氣,這會兒仿佛剛才無事發(fā)生一般,順親王欣然笑道:“你的小王妃在這兒,你來看看,也是情理之中?!?p> “是,還是皇叔明白侄兒?!庇骱蜑嚧蛲炅苏泻簦阒活欀约业哪莻€小丫頭。長輩們都在場,也不好過于親熱了,喻和瀲只得壓著自己滿腔的擔心,用如以往一般溫柔的聲音,眼里仿佛只有那個小丫頭一般地,道:“我來遲了,……下次我會早一點?!?p> 一旁的伊夫人哪里看得慣這場面,巴不得在這會兒再點把火、添把柴,把與白望煙相關的人都折騰得天翻地覆才好呢。伊夫人訕笑著,臉上是掩蓋不住的丑惡:“都說承王殿下與王妃那叫一個伉儷情深,如今妾身可才算是見著了。只是可惜了,承王殿下,您八成還不知道吧,這位在您面前溫柔可人、賢惠端莊的王妃娘娘,實則是個害自己親外甥的毒婦!”
喻和瀲聽了這話,竟沒有半分驚訝,好似是早已料到一般,只微微側過頭,目光瞥向斜后方站著的伊夫人,道:“哦?那還真是喜聞樂見。不如夫人給本王說說,本王的小王妃是個怎樣的‘毒婦’?”
伊夫人不屑于自己開口,便給身邊丫頭使了個眼色。所謂隨身丫頭最是心腹之人,這丫頭搬弄起是非黑白來,倒比她主子有過之而無不及。一段早已經編好的謊言下來,把白望染那一段“謀害親外甥”的精彩故事說得有鼻子有眼,若是換了旁人,沒準便信了。
喻和瀲聽完卻笑了,看向這時正接替了飲香扶著白望染的余錦,道:“余錦你說,她說的可是真的?”
余錦還未答,另一邊伊夫人的丫頭卻先搶了話頭來,道:“殿下,飲香、余錦二位姐姐都是承王妃的人,說的話自然是不可信的?!?p> 喻和瀲挑了挑眉,道:“既如此,本王不妨也可說,你家主子才是真正害大哥兒的人了?!?p> 丫頭一聽這話急了眼,忙道承王誤會再至陷害。喻和瀲卻全然不以為意,從容道:“你說是陷害,那便是陷害么?方才你自己也說了,你一個丫頭,說話固然向著自己主子。本王覺得你說的這句話不無道理。細細想來,你也是伊夫人身邊貼身的丫鬟,故而你說的話,亦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