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滬大大咧咧地走過去,“咋了哥們,又有人送你折的星星給你表白?怎么樣?這次還是我?guī)湍闾幚??哎,真是,這些妹子告白就不知道送點西瓜橘子巧克力啥的么,還能吃掉,每次都是一些文藝的不行的什么情書啥的,有什么用,寫作文又不能抄。”
丁越仍然沒有給他一個表情,“給老子滾。”
程滬:“……”
看著丁越手里的玻璃罐,連陌眼眸一閃,神色復(fù)雜。送他星星的這個人,對他來說似乎很不同尋常,那他的妹妹連漪……
……
十點,水木江城。
水木江城是復(fù)式公寓,客廳和書房在樓下,樓上是臥室和練功房。
練功房也就是丁魚練舞的地方,此刻丁魚正對著鏡子揮汗如雨。
兩個小時下來,終于把一段難度相當(dāng)高的舞蹈給摳了下來,丁魚已經(jīng)累癱在地板上。
本來八點的時候本著秉承著減肥大計的考量,丁魚啃蘋果啃的正歡,結(jié)果“?!钡囊宦暎盏筋櫩陆o她發(fā)的一段視頻。
不會是小黃片之類的東西吧?!
丁魚含著蘋果塊,狐疑點開。居然是一段舞蹈的視頻。
接著顧柯又連發(fā)了好幾條消息。
“丁小魚,這是哥好不容易搞來的《繼承者》的考核舞蹈?!?p> “你好好練,到時候要考的。”
“你看見沒啊?看到了就吱一聲?!?p> 丁魚扔下手機繼續(xù)吃蘋果,她信他才有鬼。不過他是怎么知道她要參加繼承者的?
沒想到過了幾分鐘琳姐也發(fā)了個視頻過來。風(fēng)格簡單明了,連多余的第二個字都沒有。
“練?!?p> 丁魚點開,居然和顧柯發(fā)給她的視頻一摸一樣?。?p> 不過琳姐果然比顧柯靠譜多了,沒過多久琳姐發(fā)來一條消息解釋。
“這是設(shè)計舞蹈動作的考核老師之前編的一段舞,到時候的考核舞蹈肯定和這一段不一樣。不必有心理負擔(dān),練它只是為了讓你熟悉老師編舞的風(fēng)格?!?p> 丁魚放下心來,顧柯果然是個不靠譜的。
琳姐都發(fā)話了,那就是干唄!丁魚振奮起精神,換了件舒服的衣服到練功房,認(rèn)認(rèn)真真地摳了兩個小時。
舞蹈是比較性感的熱舞,動作比較大,兩個小時下來,丁魚像是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
她累得不行了,癱在地板上,放空自己。木制地板很涼,丁魚竟意外覺得很舒服,正昏昏沉沉地似要睡去,因為太安靜了,耳邊漸漸傳來雨滴敲打在玻璃窗的聲音。她心有所動,爬起來走過去,推開窗。
一陣涼風(fēng)撲面而來,丁魚瞬間冷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果然,不知何時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夜色朦朧,遠遠近近的霓虹燈仍然不休地閃爍著,以她的樓層的角度,整座城市似乎盡收眼底,果然是京城,縱然寒意料峭,夜幕下的雨夜,也別有一番風(fēng)味,繁華不改,倒是平添了幾分神秘浪漫。
雨不緊不慢地下著,空氣是極涼的。丁魚深吸了一口氣,肺里頓時一片清新沁脾的涼。
從上面往下看,樓下高大的梧桐樹被雨打的左搖右晃,不過雨落在梧桐樹上的聲音倒很是動聽,低低淺淺,時響時無。
略有一點點文藝細胞的人,如此良辰美景,如此雨聲浪漫,可能就即興賦詩一首啥的,但是原諒丁魚沒有什么文藝細胞,她只是一個練了兩個小時舞的晚上還只吃了一個蘋果的苦逼女青年……所以,聽著雨聲,她突然就……
想吃火鍋了……
說干就干!沒在怕的!她拿出手機給鹿鹿打了個電話,喊得中氣十足,“鹿寶~出來吃火鍋!”
那方沉默了一會兒,言簡意賅地說,“做題,沒空。”
丁魚瞬間蔫了,癟癟嘴,哭唧唧??墒锹孤姑黠@是個狠心的,“嘟嘟嘟嘟嘟”地就掛了電話連再讓她說句話的機會都沒有給她。
丁魚握了握小粉拳,哼!一個人又怎樣,今天晚上,就算是她一個人,她也要把這個火鍋給吃了!一個人的火鍋,也是火鍋!
丁魚帶著攔我者死的信念沖了個澡換了件休閑的黑色衛(wèi)衣就出了門。
低著頭一口氣沖下樓,走到樓下的花壇邊,猝不及防地,她停住了腳步,側(cè)頭,疑惑,她好像看見——不遠處梧桐樹下似乎隱隱約約站了個人。
是個男人,撐著傘,傘壓得有點低,看不清面容。
男人身形很高,挺拔而不單薄的身材,一身黑色風(fēng)衣更是襯得長身如玉。撐著傘的手骨節(jié)分明,十指修長,白皙的手指和黑色的傘柄形成鮮明的對比,更襯得男子如水墨里走出的人一樣。
雨霧朦朧了他的輪廓,影影綽綽的好看。她心里癢癢的,不知不覺挪動腳步,走了過去。
黑傘遮了他的臉,只露出一個極好看極精致的下巴,男人一只手握著傘,單手插在風(fēng)衣的口袋,說不出的隨性慵懶。
雨不知何時停了,他收了傘,面容一點點露出來。
丁魚猝不及防地撞進一雙漆黑的墨眸里,那雙眼睛,似乎能直直地看到人的心里。
微涼的風(fēng)吹著兩人腳下被雨水打濕的落葉,吹得丁魚裸露出的腳踝一陣一陣的冷。
丁魚覺得有點玄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