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fēng)呼嘯,裹挾著地面上的雪粒,肆意吹打著走在路上的五人。
天空湛藍(lán),朵朵白云懶懶的飄著。全然沒有夏白澈五人的狼狽模樣。
今天他們五人正式入職,成為了巡檢司的正式巡檢史。
其實早在半年多前,三期的二十五人,就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的被委任了職務(wù)。只剩下他們五人,一直等待任命。
這主要的原因就是何有康,遲遲沒有突破至大成境界。
雖然何善濟(jì)曾跟夏白澈四人說過,如果他們愿意的話,可以給他們安排一個新的隊長,不用等何有康。
但四人沒有同意,都愿意等何有康一起入職。
何有康也沒辜負(fù)幾人的期望,終于在不久前,開了神通,踏入大成。
此次下山,是他們第一次出玉津峰,相比四人的興奮,何有康顯得有些低落。
不過幾人的興奮并沒有持續(xù)太長時間,就被山下突起的狂風(fēng)吹的一干二凈。
此刻的幾人,止住了神行術(shù),乖乖的由何有康帶路,一步一步的向前走著。
行了約莫半個多時辰,何有康終于找到了一個可以容幾人避風(fēng)藏身的地方。
幾人頂著風(fēng),小跑著鉆進(jìn)了一道石縫之中。
“呼…這風(fēng)太大了,刮的我臉疼,這玉津峰也真會找地方,我當(dāng)初上山的時候就覺得這地方選的不怎么樣……”王大寶一邊揉著被風(fēng)吹僵的臉,一邊發(fā)著牢騷。
何有康抱歉的說道“都怪我,我要是能提前兩個月突破,那咱們下山還能趕上個好天氣……”
何有明聽見他的話,臉上有些無奈,因為何有康不止一次為此向眾人道歉了。他不止一次的勸他不要在意,可顯然沒有太大作用,此刻還想再勸勸他,但又不知道說什么好。
夏白澈看何有明欲言又止的樣子,也不愿何有康繼續(xù)再在這事上糾纏,岔開話說“咱們這次下山都要干嘛來著?師叔說話的時候,我只顧著下山高興了,根本沒細(xì)聽。”
王大寶心領(lǐng)神會,在一旁助攻著說“你也是啊,我還以為就我一個人沒聽師叔說話呢,還好有何師兄,要不咱們就麻煩大了……嘿嘿…”
何有康也知道,這是二人再給他臺階下,不再一味的自責(zé)。而是重復(fù)著何善濟(jì)的話道“師叔說我們此次下山,是在金基國境內(nèi)有個血修士,已經(jīng)殺了好幾個小部落的首領(lǐng)。這次我們下山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收了他的神魂,不能再讓他再隨意屠殺俗世之人?!?p> “哦…這樣啊,那師叔說沒說我們該去哪找他?”夏白澈追問。
“師叔說他最近一次是出現(xiàn)在西南方向,大概八百里外的烏伊部落,但現(xiàn)在在哪兒,就得要靠我們自己去找了?!?p> “唉!這人也真會挑時候,大冷的天兒,不找個暖和地方待著,非挑這個時候找事兒,腦子有病?!蓖醮髮毬裨怪?p>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著關(guān)于血修士的事情,等風(fēng)小了一些,五人又再次用了神行術(shù)趕路。
……
就在他們趕路的時候,在他們要去的烏伊部落東面二百的一個小部落的聚集地。
剛下過一場大雪,牧民們都把牛羊圈在圈里,沒有出去放牧。
十幾個孩子,在帳篷外面,打著雪仗,叫喊追逐著。
一個裹著羊皮襖,背刀的人影,步伐緩慢的向著帳篷處走來。
當(dāng)他看到那一群孩子的時候,止住了腳步,看著孩子們玩鬧。直到他們累了,各自回家吃飯。他才又向著最中心的帳篷走去。
這是個只有幾百人的小部落,周圍沒有戍衛(wèi)。他并沒有受到阻攔,直接來到中心的大帳篷,撩開門口的氈子走了進(jìn)去。
屋里的人正圍坐在一起吃著飯,聽見門口的動靜,向著門口看了過來。
坐在主坐的中年男人,盯著來的人看了一會兒,對著他的家人命令道“你們先去臺里家,我和這個人有話要說!”語氣不容反駁。
兩個女人和三個孩子,有些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出于習(xí)慣,還是照做了。
裹著羊皮襖的人,往旁邊走了幾步,讓開了門口。放一家老小出去。
等女人和孩子都走了,他邁步來到木桌旁,盤腿坐下,抓了一塊肉放進(jìn)嘴里嚼著,眼睛卻死死盯著面前的人。
“烏蘭!果然是你!”中年人沉聲說道,有些花白的頭發(fā),因為壓抑的憤怒不住的晃著。
被叫坐烏蘭的男人,咽下了嘴里的羊肉,笑著問道“嗯?穆特倫叔叔,看來你還記得我,那你難道沒有什么話要說嗎?”
“說什么?”烏蘭的叔叔穆特倫咬著牙反問。
“求我饒了你,或者懺悔一下,當(dāng)初不應(yīng)該把我們一家趕出部族……”烏蘭輕笑著說。
“懺悔?我的確應(yīng)該懺悔!我們當(dāng)初不應(yīng)該把你趕出部族,而是應(yīng)該把你這個狼崽子交給阿努金,讓他把你殺了!”穆特倫終于忍不住的怒吼道。
“唉!”烏蘭嘆口氣搖搖頭,又抓起一塊肉吃了起來。
穆特倫看著他不在意的樣子,繼續(xù)怒吼著“當(dāng)初你父親不敢和阿努金的哥哥堂堂正正的決斗,下毒暗殺了他。你知道這給整個部族帶來多大的恥辱和災(zāi)難!
因為你父親的懦弱!我們交出了草場才保全了部落,整個部族也因此散落!不把你們驅(qū)逐出去,難道還要讓我們跟你們陪葬嗎!”穆特倫站起身,怒吼著喝問。
烏蘭翻眼看了穆特倫一眼,放下手上的肉,也站起身笑著說道“你們的血性,也只有在跟同族的人耍威風(fēng)時才能看出來…”
說著話,烏蘭在羊皮襖上蹭了蹭手上的油漬,繼續(xù)說道“你的話讓我很不滿意,不過看在你是我叔叔的份上,我允許你拿起你的刀,堂堂正正的死在決斗場上,就和你的兄弟們一樣。
這樣我就饒了你的女人和孩子,你要是不敢的話……”烏蘭沒有說完,只是看著穆特倫冷冷的笑著。
看著穆特倫摘下了身后的彎刀,烏蘭轉(zhuǎn)身出了帳篷。
此時帳篷前的空地上,男男女女的站著好多人,警惕的看著出來的烏蘭,自覺得讓開了一片空地。
他們已經(jīng)從別的部落知道了眼前這個人的事,誰都沒有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