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刃從他們身后快速凝成,而后呼嘯向著四人飛了過來。
可還沒等夏白澈等人閃躲,風(fēng)刃就從他們身邊略過,直奔烏蘭而去。
“噗”的一聲,三人追隨風(fēng)刃的目光,親眼看著烏蘭身首異處。
一股鮮紅,如蓄勢已久的噴泉,沖天而出。
幾人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幕,看著血泉散落,愣了好一會兒。
幾人四下張望,終于發(fā)現(xiàn)半空中的人影。
一個青白衣袍的人,正收了御風(fēng)術(shù),向著他們落了下來。
三人誰都沒有說話,還沒有徹底的從剛才的刺激中緩過來。
青衣人走到他們近前,冷著臉說道“連個人都不敢殺,還做什么巡檢史,還是乖乖回山上養(yǎng)老去吧!”
夏白澈聽見這話,定了定神問道“你是誰?你怎么知道我們是巡檢史?”
“那個大腦袋,還愣著干嘛,還不快點收了他的神魂!”青衣人并沒有回答夏白澈的問話,而是命令王大寶,去收了烏蘭的神魂。
王大寶雖然不太情愿,但還是走了過去。
看著剛才還破口大罵的烏蘭,此刻已經(jīng)和自己的腦袋分了家,王大寶不由得低嘆了一聲。
從袖子里拿出了一個小黑瓶,打開了瓶口,嘴里念著烏蘭的名字,伸手向著烏蘭的尸首招了招。
一縷淡光,隨著王大寶的動作,飛進了小黑瓶里。
烏蘭剛剛還在蠕動的傷口,自神魂被收,也不再動彈。
“前輩難道也是山門中人?”夏白澈見王大寶塞上瓶口,又問青衣人道。
他出于謹慎,并沒有提及玉津峰的名字。
青衣人聞言,看著夏白澈說道“我是玉津峰巡檢司的督檢史,你們第一次下山,按照慣例,我會在一旁觀察你們,以此來判定你們是不是適合當(dāng)一個巡檢史!”
幾人聽了青衣人的話,這才知曉他的來歷,紛紛施禮。
“你把他的尸首放在一處,用火燒了?!倍綑z史看著夏白澈指揮著說。
夏白澈看看深陷泥潭的烏蘭,有些發(fā)愁,不知該怎么把他弄出來。
青衣人倒是好心,單手虛托上揚,隔空把烏蘭的尸體從泥里拔了出來,放到了夏白澈的面前。
夏白澈見此,也沒在猶豫,從旁邊抓了幾把干草,做引火的東西,鋪在了烏蘭身上。
又從不遠處,撿回了他的頭顱,和身體放在一起。
伸手在干草里打了個響指,指尖火苗竄出,把草引燃,送烏蘭的尸身,回歸了天地之間。
待烏蘭的尸身焚盡,督檢史見事情料理完畢,對著幾人說道“帶我去見你們那個不爭氣的隊長。”依舊是不容置疑的命令式的口吻。
幾人不敢多言,帶著他去了何有康養(yǎng)傷的山洞。
何有康見幾人安然無恙的回來,很是高興。
可看他們的臉色,不知他們?yōu)槭裁匆粋€個垂頭喪氣的,剛剛浮現(xiàn)出來的笑容僵在臉上,不知道是該笑,還是不該笑。
正要開口詢問的時候,他看到了幾人身后的青衣督檢史,終于笑了出來。
“叔叔!你怎么來了?”何有康笑著起身迎了上去。
“哼,還好意思笑,你身為領(lǐng)隊,連自己都護不周全,還怎么指望你帶隊?你還有臉笑!”何有康的叔叔冷著臉,輕聲訓(xùn)斥道。
何有康聞言,止住腳步,低了頭,認錯說“對不起叔叔,是我丟叔叔的臉了。”
“丟我的臉?還是丟你自己的臉?”何有康的叔叔絲毫沒留客氣的問道。
何有康低了頭,不再言語。
“現(xiàn)在你們?nèi)艘昌R了,我先問問你們的意思,回到山上我也好有個底。
你們有誰做不了,或不愿做這巡檢史的,最好現(xiàn)在就告訴我?!焙斡锌档氖迨蹇粗迦耍抗庀?。
“我!”從剛才就一直低頭不語的白玉霜,此時第一個說了話。
夏白澈看了妹妹一眼,沒有出言制止。
因為就在剛剛烏蘭腦袋搬家的一剎那,夏白澈仿佛透過胸前的靈犀墜,感覺到了妹妹的恐懼和厭惡。
看來不管是不是敵人,白玉霜還是不太愿意面對血腥和死亡。
何有康的叔叔看看白玉霜點點頭,并沒有多說什么,反倒是看著何有康說道“你呢?”
“我……?我要繼續(xù)做巡檢史!”何有康猶豫了一下,而后堅定的說道。
“你要繼續(xù)做巡檢史?”何有康的叔叔又問了一遍。
“嗯!”何有康依舊沒有動搖,肯定的點了點頭。
“那好吧,不過你不能再當(dāng)他們的隊長,也不能再跟他們一起,我會安排你去別的隊……”何有康的叔叔如是說道。
“為什么?”何有康不明白叔叔為什么這么安排。
“你自己明白為什么!這事沒得商量,就這么定了?!焙斡锌档氖迨逵帜贸隽嗣畹目跉?。
“我……我不明白……”何有康喃喃自語著。
何有康的叔叔并沒再理會他,而是對著幾人說道“此次雖然最后是我斬殺了那個血修,但也是你們將他擒住的,這個功勞還是你們的。
你們現(xiàn)在便隨我回山,我給你們重新安排一下?!焙斡锌档氖迨逭f完轉(zhuǎn)身出了山洞。
五人這幾天也的確有點不大習(xí)慣山下的生活,聽說要回山,都多少有點高興。
來到他身邊站定,何有康的叔叔又囑咐了一句“你們最好運轉(zhuǎn)功法舒活血脈,一會兒可能有些冷。”
何有康的叔叔囑咐完,幾人就感覺周圍靈力匯聚,猛得狂風(fēng)驟起,托著六人,直奔玉津峰而去。
夏白澈搭乘他的御風(fēng)術(shù),心中不覺腹誹道“這手法也太拙劣了些,都趕不上我猿飛叔的一半兒……”
可也就剛開始他有心思琢磨這個,到后來,只是抵御刺骨的寒意就已經(jīng)占用了他全部的心神。
虧得他這御風(fēng)術(shù)速度快,一個多時辰,他們就看見了玉津峰下的貝海湖。
若是再讓他們?nèi)躺蟽蓚€時辰,估計五人都得凍僵了不可。
到了貝海湖的北岸,何有康的叔叔按落風(fēng)勢落了下去,開了護山大陣,帶著幾人進去。
進了大陣之內(nèi),五人頓感一陣舒適。覺得此時山內(nèi)的空氣,好像都是甜的。
“你們先各自回自己的住處,我去和你們的管教商議一下如何安排你們。到時再派人通知你們。
對了,別忘了把那個血修的神魂交給相事堂?!焙斡锌档氖迨逭f完,一閃身不見了蹤跡。
五人都是落陽山的人,見何有康的叔叔走了,自然是一路結(jié)伴回去。
他們都知道,此時此刻的五人,估計以后很難有機會再湊得齊了,所以都盡量找些開心的話說,誰也沒提掃興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