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鬼居然去了孟婆茶莊?這讓我咋整?我這才剛剛從冥界過來,又讓我過去?
這本公主可忍不了了。
真當(dāng)本公主的時間是撿來的?
這小鬼倒是挺能跑哈,讓我找到了,不奴役她個千兒八百年的,也不太符合我的一貫作風(fēng)啊。
也罷,既然來了,也沒有空手而歸的道理。
我離了那奈何橋,哼著那夢中柳樹下的白衣男子所扶的琴音,還覺得怪好聽的。
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從我面前一閃而過。
哎?
那不是南木么。
他許是走的太急,并未注意到我。
本公主一身紅衣如此耀眼,在這昏暗的鬼界里甚是出眾,居然沒看到我?
還是裝作沒看到,懶得與我周旋?
事出反常必有妖。
我緊隨其后追了上去。
拐角處傳來了兩人的說話聲,我便貼著墻根慢慢向前移動。
一好聽的聲音道:“南木大人還未放下?”
南木道:“我雖想放下,卻并不想放過他們。”
另一人道:“如此,這便是他們的投身花名冊,不過本王倒是希望,下次你來鬼界時,是來與我把酒言歡的?!?p> “何人在此?”
身后傳來一男聲,嚇得我猛的一回頭,聽墻角聽的太過入神,有人來了都沒注意。
嘿,何方妖孽,怎么是個牛首人身的鬼物?
“公主殿下。”
南木從拐角處走了出來,一旁的還有個怪好看的男子與他并肩。
他剛自稱本王,莫不是就是這鬼界的鬼王?
那鬼王道:“原來是魔界白芷公主,不知來我鬼界可有何事?”
這個。。。那個。。。該怎么說呢?
總不能說,我來尋個小鬼,順便來聽個墻根?這不太好吧,有傷顏面啊。
南木將鐮刀法杖往前一頂,向我走了兩步道:“公主殿下不是說要去看那引魂花種的么?莫不是迷路了?”
我頓時反應(yīng)了過來道:“對啊,這里太大,這不,就迷路了?!?p> 沒想到南木還會替我解圍,真是沒想到啊。
鬼王又道:“白芷公主是何時回的?之前魔界和冥界可是尋你尋的緊?!?p> “剛回,剛回。”
偷聽墻角甚是心虛,不然以我的脾氣,我會和你在此啰嗦?
鬼王弊了一眼候在一旁的那牛首人身的物種道:“你先退下?!?p> 那鬼物施禮道:“是?!比缓蠛芸煨∨苤?,一溜煙不見了。
鬼王對我道:“公主要看引魂花的花種?”
引魂花是什么鬼?
我道:“正是,這不是正在找嘛?!?p> 南木適時出口道:“今日怕是不妥了,天色也不早了,該回魔界了?!?p> 隨后看著我道:“公主殿下,走吧?!?p> 恐怖的面具對著我,雖然見了多年了,但是仍舊忍不住想將他面具掀了。
我極不情愿的道:“我還有事,你先回?”
南木杵著鐮刀法杖又向我走了兩步,好似非要帶我回魔界不可,我急道:“我對那引魂花種好奇的很,待我見過之后自會回去?!?p> 我躲到鬼王身側(cè)道:“你若是不想回,那便一道去看那引魂花種好了?!?p> 反正我是說什么都不會回去的,誰知道回去了還能不能出來。
看在這是鬼界的份上,我就不和你動手了,要是在魔界,本公主早對你不客氣了。
南木道:“如此,就有勞鬼王了?!?p> 鬼王笑道:“如此客氣作甚,走吧?!?p> 鬼王抬步向前走去,我和南木緊隨其后。
我瞪了一眼南木,沒想到他還真答應(yīng)一起去看那什么引魂花種。
也不知那是什么物種,好似都沒聽過。
不過這宇宙洪荒內(nèi),各種千奇百怪的事物皆有,有沒聽過的也不稀奇。
就好比沒有看過上古卷軸的人,進(jìn)了混沌之地,見了郁惶樹,也不一定能認(rèn)得出來。
那棵郁惶樹,估計(jì)是這宇宙洪荒內(nèi)唯一一顆神樹了。
可是我哪是真的要看那啥花種?不過是托辭罷了。我還得趕著去凡界找那原起轉(zhuǎn)世尋仇呢。若讓他歷劫成功,再尋仇更是難上加難。
鬼王道:“傳聞中的魔界白芷公主倒是與本王今日所見的白芷公主大有不同。”
我內(nèi)心萬分感慨,終于有了個明白人啊。
我道:“走了許久都未到,那花種到底在何處?”
好好的一個鬼界,陰深深的,還搞什么高雅,種什么花啊。
鬼王道:“你們來時經(jīng)過的那條與忘川河相連的黃泉小道,沿途都種有引魂花種,不過可惜,本王已培育了千年,也只能使其長生不滅,并不能讓它長出來?!?p> 我不解了,一株普通的花草,何須費(fèi)千年來培育?
我好奇的道:“那引魂花可有其奇特之處?”
冥王道:“傳聞那引魂花有一種獨(dú)特的花香,聞之,可令途徑此處之人憶起往昔,黃泉小道乃是陽間鬼魂來往鬼界的必經(jīng)之路,故此,才種上此花。”
果然神奇啊,能讓人憶起往事的花香,不過我卻不太喜歡,我的過去一目了然,都是在魔宮里破結(jié)界,偶爾西陵與我試煉,最多的是被傳送至某個不知名的小世界里接受磨礪。想來,甚是讓人憤恨。
那南木倒是一直無語,一身黑衣黑袍將自己與這昏暗的鬼界融為一體,果然如像傳言那般,死神。我看是殺戮太重了吧。
說話間,便來到了這煙霧繚繞黃泉路,這黃山路之前在冥界見過,后來聽說鬼界自成一界之后,好多東西都不一樣了。
這黃泉小道在煙霧籠罩下看的不太清晰,小道兩旁更是時隱時現(xiàn)。
剛剛來時倒真沒注意被煙霧籠罩的路旁。
鬼王道:“兩旁皆被撒滿了花種?!彪S后一揮手,將濃霧驅(qū)散。
小道兩旁是一望無垠的干泥巴地,不遠(yuǎn)處有條紅色的河流,遠(yuǎn)遠(yuǎn)望去,發(fā)現(xiàn)那條血河與忘川河相連,與那發(fā)著淡淡光芒的整片干泥土地,看著煞是好看,如那天邊銀河一般。
我雖未上過天界,未見過真正的銀河,卻也抬頭見過夜空中天河。
我偷偷看了看鬼王,只覺這鬼王比漫天星河還漂亮。
原以為鬼王定是個粗狂大漢,戾氣極重,沒想到竟是個如此耀眼的男子。
發(fā)現(xiàn)南木好似看向了我,我朝他看去,他那恐怖面具下不知掛著何種表情,不過那氣場讓我覺得他此時定是有些許生氣。
哎呦我去,到底是怎么了,我就想看看花種,怎么就給我施壓了,我礙著你了么?簡直就是莫名其妙嘛。
我看向一望無垠發(fā)著光芒的花種,笑著對鬼王道:“你可真是大手筆啊。這一種便種了那么多,到時候長出來了肯定特別美?!?p> 鬼王道:“本王也只知其獨(dú)特香味能讓人憶起往昔,卻也不知會長出個什么來,到時候若真長出來了,定要邀公主前來共賞。”
我道:“如此甚好?!?p> 眼前如此美景,身邊又有美男在旁,若不是這南木太煞風(fēng)景,我倒真想學(xué)那上次原起轉(zhuǎn)世時,投身為樓小樓時動不動便吟詩一首。
哎,大煞風(fēng)景啊。
我甚是遺憾的對鬼王道:“今日也實(shí)在是不早了,我也有點(diǎn)乏了,便和南木大人先行回去了,改日得空了便再來與鬼王一道賞景。如此美景,怕也只有你這鬼界有了?!?p> 鬼王一揮衣袖,濃霧瞬間籠罩了整片引魂花地,連黃泉小道也只能看的個朦朦朧朧。
他道:“我鬼界隨時歡迎。”
我隨南木離了鬼界,便迫不及待的一掌擊向他。
他一個閃身讓到了一旁。
我道:“你先回吧,我還有要事,怕是不能同你回去了,還有,不要把見過我之事透露出去?!?p> 南木道:“北喬病了,君主閉關(guān)了,魔宮出了個魔尊,長公主回了魔宮,小殿下就不回去看看??”
北喬病了?人稱殺神的北喬病了?果真是那個殺氣騰騰,七界之內(nèi)外皆懼的北喬?太不可置信了。
還有什么?長姐回了魔宮?那個只聞其人不見其身,一直待在佛界的魔界長公主白何人回了魔宮?
這是大事,必須得見啊。
還有那魔宮出了個魔尊,魔什么尊,關(guān)我何事,不理也罷。
我便很痛快與南木一同回了魔宮,無視了一切魔兵魔將一路下來的行禮和呼聲,我直奔大哥與那從未見面的長姐留的宮殿。
不巧的是,那宮殿空無一人,抓個路過的魔兵才知道長姐前兩日已獨(dú)自出宮了,去了哪里并沒有人知道,只能等著暗中保護(hù)她的人回來報(bào)信。
隨后我又沖沖奔往北喬處,不知道生了何病,南木也未與我仔細(xì)說。
北喬這宮殿怎的一個人都沒有?甚是怪異啊。
直行至北喬寢宮時,才有她的兩個侍女迎了上來,北喬這宮殿啥時候這么沒人氣了?不過是生個病而已嘛。
我沖她兩道:“聽說北喬生病了,她病情如何?”
其中一人回道:“病的很重,不知何時才能好,哎?!?p> 看這兩侍女的神色,不像作假,我怒喝道:“既然生病了,為何沒有人在此侯著?都好大的膽子,待本公主見過北喬后,再一一找他們算賬?!?p> 隨后一腳踢開了北喬的房門。
北喬半躺在躺椅上,翹著腳一蕩一蕩,旁邊有個書生氣很重的男子正在一旁的桌子上寫著什么。
我皺著眉看向北喬,這腳蕩的甚是有格調(diào),如此生龍活虎的,哪像是病重之人該有的樣子?
北喬聽到踹門的聲響,帶著殺死的眼神直射過來,見是我,忙坐了起來道:“公主怎的來了?”
我沒好氣的道:“聽說你病重,來看你死沒死?!?p> 一旁的男子聞言,起身對著我拱手行了個禮道:“肖奕見過公主?!?p> 肖奕?名字不錯。
在看清了他的長相之后,我便喜笑顏開的道:“無需多禮,本公主向來不在意這些繁瑣禮節(jié)。”
早知道魔宮里有這么個好看的男子,真應(yīng)該早點(diǎn)回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