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激情過后,可伊冷漠地起身去洗了個澡,出來的時候,天德背對著他躺在床上,似乎十分難過。
可伊嘴角微扯,為了證明不是他強(qiáng)了他,可伊嚴(yán)肅道,“別怪我,這是你自找的。”
天德安靜一會,而后哼了一聲。
這不哼還好,一哼,還真就像是可伊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
可伊表情一僵,道,“你要是不算計(jì)我,也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
天德不說話,只是蒙上了被子,樣子十分委屈。
可伊皺眉,“你平時不是挺橫的嗎,裝什么裝,趕緊滾!”
天德不敢相信地轉(zhuǎn)頭看可伊,“你碰了我,也不關(guān)心我難不難受,你就趕我?!”
可伊一噎,還是那句話,“你自找的?!?p> 天德躺回去,委屈道,“你居然不負(fù)責(zé)……”
可伊火大,“負(fù)什么責(zé),都是你自找的!”
“你居然不負(fù)責(zé),這事要是傳出去,我名聲何在……!”
可伊臉一黑,沉聲道,“滾!”
豈料,平時看起來穩(wěn)重蠻橫的天德居然發(fā)脾氣了,他扶著腰,把枕頭扔到可伊身上,喊道,“我腰疼,我后面疼,我全身都疼,你還嫌棄我,讓我滾!我腿都軟了,我怎么走,你倒好,褲子一提,什么事都沒有了,轉(zhuǎn)身就不認(rèn)賬……”
可伊全身僵住,他從來沒遇見過這種情況,被天德這么一罵都罵懵了,好似他真是揩油不負(fù)責(zé)的偽君子一樣。
可伊木然地走出房間。
天德重重呼氣,等了半天也不見可伊回來,天德慌了,完了,是不是演過頭了,把人都逼走了……
下一刻,門口傳來腳步聲,天德趕忙翻身躺回去。
可伊端著一碗熱湯放在床邊的桌子上,道,“就算這件事是我錯了行嗎,快起來吧?!?p> 天德不理。
可伊把湯往前挪了挪,道,“先起來喝點(diǎn)東西?!?p> 天德還是沒反應(yīng)。
可伊湊過去搖了搖他,“你就說你想怎么樣吧?”
天德回頭看可伊,眼中盡是不高興,“我想怎么樣?你都把我這樣了你該怎么樣心里沒點(diǎn)數(shù)嗎?!”
可伊不語,說實(shí)話,他心里真的沒點(diǎn)數(shù)。
“說話啊,怎么不說話?說到底你還是想賴賬對不對?!”
“我沒有!”可伊辯解道。
該死,為什么事情會變成這樣?不應(yīng)該啊,他到底錯在哪?可伊表示無法理解。
“你沒有,那你說你應(yīng)該怎么做?!”天德的態(tài)度很激動。
可伊沉聲道,“我還能怎么做,難不成還要我娶你?”
天德睜大眼睛,“娶我,你居然還想娶我,你都把我弄成這樣了,你簡單一個娶我就想完事?!”
可伊心里很奇怪,不對嗎,這難道不是天德希望的嗎,到底哪里不對?
天德躺回去,似乎在生悶氣,可伊糾結(jié)道,“你就說到底想怎么樣吧,我配合你行不行?”
天德哼了一聲,道,“大戰(zhàn)在即,我卻被你弄得路都走不成,要是還沒我在旁指揮,定要出事!”
可伊思索道,“那我叫人送你回去?”
天德眼睛一瞪,生氣道,“你居然還想把我扔給別人?!”
可伊一愣,“不然呢,你要我干什么?”
天德傲嬌似的四十五度角抬起下巴,道,“你背我回去!”
可伊抿了抿嘴唇,不說話。
天德看了他一眼,而后將頭埋在被子里,委屈道,“你還是不想負(fù)責(zé)??!”
可伊感覺頭大,于是咬牙道,“背,我背!”
——
整整20公里的路,可伊都背著天德徒步前行。
為什么他們沒用其他更方便的工具呢,主要是可伊被天德搞蒙了,一直想不透為啥事情會變成這樣,他可伊雖然沒接受過多高的教育,但是基本的責(zé)任還是懂的,可是在可伊看來,責(zé)任這東西非常重大,而且不是想有就有的,但如今為何又多了對天德負(fù)責(zé)這一責(zé)任呢?
天德的下巴抵在可伊頭上,時不時蹭一蹭,玩一玩上面那對耳朵,那耳朵不適的時候就會搖一搖,晃一晃,煞是可愛。
天德喜歡得緊,一路上樂此不疲。
回到龍族的時候,天已經(jīng)亮了,天德命人為可伊準(zhǔn)備房間和洗浴用品,先讓可伊去休息了。
可伊一走,原本表現(xiàn)得病怏怏的天德一下子坐直了。
守衛(wèi)十分稀奇地靠過來道,“殿下,雖然這個法子有點(diǎn)不太……那啥,但是這效果真的好耶。”
天德得意道,“那是,沖著昨夜的犧牲,我能玩到可伊跟我洞房為止?!?p> 守衛(wèi)連連點(diǎn)頭,不愧是殿下,這種事TM也做得出來啊!
——
可伊洗浴一番,吃了點(diǎn)東西便躺下了,躺著的時候想到昨晚的事,怎么想都覺得不對,可對于天德的質(zhì)問他又無從辯駁,真真是奇怪。
接下來的日子,可伊感覺自己就像個負(fù)心漢一直被天德哼哼埋怨,可伊有時候會受不了道,“大不了我娶你!”
可是天德每次都不理他。
可伊現(xiàn)在都不知道天德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了。
一個月下來,可伊除了喝慣龍族的酒,再沒其他不一樣的事發(fā)生。
直到有一次,天德詢問可伊的生辰。
可伊表示自己不知道自己是何時出生的,于是天德便將他們二人相遇那天定為可伊的生辰,恰好是他們談起此事的那天。
可伊呵呵一笑,抬手就想把天德扇飛。
就在可伊準(zhǔn)備動手的時候,天德拿出了一顆金色的蛋,并道,“你的生辰,我送你一個家?!?p> 可伊愣住,驚的不是天德不知哪里弄出來的蛋,而是那句“我送你一個家。”
家,他擁有過,但失去了,他沒有因此留下創(chuàng)傷,而是有時候想要一個家的渴望更加強(qiáng)烈。
天德笑著把蛋塞到可伊懷里,道,“這是我送你的禮物?!?p> 可伊愣愣地看著手里的蛋,有些不知所措,“你的,蛋?”
“是你和我的蛋?!?p> 可伊神色復(fù)雜道,“你會下蛋?”
天德哈哈一笑,“要是會,死我也得為你下一個?!?p> 可伊翻了翻手里的蛋,“既然不是你下的,那又是誰的?”
“不是誰的,是我為你煉化的,砸開看看?”
可伊猶豫片刻,便將手里的蛋捏碎了,里面放著的是一本畫冊。
可伊翻開來看,每一篇都是一幅畫,畫上的主角只有兩個人,就是他和天德。
可伊坐下來看,天德坐在他對面,雙手靠在桌上。
可伊慢慢翻著畫冊。
天德在一旁問,“這是我能給你的未來,喜歡嗎?”
可伊不語,慢慢翻完,翻完后,他一腳把天德踹了出去,“擅作主張,我可沒答應(yīng)要跟你過!”
門嘭的一聲關(guān)上了。
可伊抱著畫冊慢慢坐下,此刻,他的目光是柔和的,聲音也是溫和的。
“笨蛋,你給得了那么多東西嗎?”
事實(shí)上,可伊心有觸動,不是因?yàn)樘斓碌漠媰岳镉卸嗝唇k爛的生活,而是在整個故事里,天德一直都在緊緊地陪著他。
像家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