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媧搖頭,“他沒說,他只是跟我保證,不會殺害任何人?!?p> 李白嘆息,“如果是以前,我何嘗不能慷慨一次,可是最近發(fā)生的事情太多了,我不敢,我有點怕他回來做些什么?!?p> “你是擔(dān)心韓信嗎?”
是啊,除了韓信,他還能有什么顧慮呢。
“你還是在意他的?!迸畫z真的無奈,這都是什么事啊。
李白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在意的,我一直以為韓信離開這么多年,我早就忘了,早就不像以前那么喜歡他了,可是看到他變成現(xiàn)在這樣子,心里還是舍不得他痛苦?!?p> “你還是選擇原諒他?八年,八年的痛苦你當(dāng)真能笑笑而過嗎?”女媧不相信事情真的可以這么簡單。
李白果然搖頭,“當(dāng)然無法笑笑而過,我還是心存芥蒂。”他俯首不讓人看出他的狼狽,“我現(xiàn)在想原諒他,可是又找不到理由原諒他,該怎么做我自己也不清楚。”
女媧背過手,聲音有些空洞,“李白,給他一個機會吧,或許等你回來,你就知道答案了?!?p> 李白張了張嘴,“他真的,不會傷害韓信嗎?”
“我不知道,但是如果韓信有危險,我一定會出手?!?p> 這算是她給李白吃的一個定心丸吧,也是她給李白做出的承諾。
李白抿了一口茶水,“我會變成什么樣?”
“一般情況下,這一個月,你會完全變成可伊,時間一過,你會回來,對于你本身,什么都不會變,只當(dāng)是簡單睡了一覺?!?p> 李白猶豫不決。
女媧不急,“至少,給他們一個結(jié)局,你對天德該是心存愧疚的,對嗎?”
李白手竟然有些微的顫抖,是啊,怎么會沒有愧疚,他對天德可遠(yuǎn)遠(yuǎn)不止一次愧疚,原先單單因為無法回應(yīng)天德的感情而狠心傷害,現(xiàn)如今,韓信又將天德傷害成這般模樣,怎么會沒有愧疚。
“好,我,就給他一個月,一個月后,他務(wù)必離開?!崩畎紫露Q心道。
女媧將手放在李白手上,“放心,一個月后的這個時間,他一定會離開?!?p> ——
韓信臉色陰沉地坐在主位上,“人呢?抓不到?!”
下面的人跪成一排,“王,天德的棲息地都設(shè)下了機關(guān),我們找不到進口,而且,而且,那里可是皇陵,不能亂來的?!?p> 韓信眼神陰暗得有些恐怖,“皇陵又如何,給我轟!”
“可,可,可……皇陵可是重地啊王?!?p> “重地?天德不過在皇陵外圍,離內(nèi)部還有很大的距離,你們這番畏畏縮縮,都想下位嗎?!”
眾人不敢說話。
“給我轟進去,出了任何事,我自己擔(dān)!”
眾人低頭退了出去,嘴里紛紛念叨韓信瘋了。
白院為韓信添茶,“王不必動怒,皇陵已是他逃到最后的死地,這次他絕對跑不了的。”
韓信掀了茶,陰沉道,“他夠狠!我花了這么多年的時間還沒除掉身上的東西,這滋味,我絕對要讓他自己嘗一嘗!”
白院慢慢撿起地上的碎片,“王,您不去找李白大人了嗎?”
韓信擰拳,“找他作甚?!再讓他看到一些不快的事情嗎?!”
白院無言,她覺得現(xiàn)在的韓信變得太難把控了,時而溫柔,時而暴躁,時而殺氣橫生,連親兵都不敢靠他太近。
——
陽光投射到中間的圓臺上,圓臺四周圍著人,手執(zhí)長劍,劍鋒直指圓臺下攻進來的人。
“你們已經(jīng)無路可逃,念在同族之誼,現(xiàn)在放下武器,可饒你們不死。”
天德在圓臺的中央打坐,雙目緊閉,護在他身邊的仆人起身道,“你們當(dāng)真無情,若不是當(dāng)初殿下步步退讓,今日你們豈有機會說話?!”
韓信冷笑地從人群后面走上來,“當(dāng)初要不是他有意算計于我,也不會落得今日的下場!”
正閉目養(yǎng)神的天德忽然吐出一口血,傾身倒了下去,仆人大驚,趕緊去扶天德。
韓信冷笑,“垂死掙扎!”
一聲令下,又是一番廝殺,天德原本護在周圍的一百多人再經(jīng)一番打斗,不到半個時辰,人就剩得差不多了,大概只剩十來個。
韓信提劍往前走去,那剩下的十來個人被韓信的人堵住,上不來,眼看韓信的劍鋒就要擊穿天德的心臟,忽然一把飛劍襲來,擋住了韓信的攻擊。
眾人驚訝地看向來人,哪家漢子這么有膽,都這個時候了,還敢阻攔韓信行事?
韓信一個眼神殺過去,旁邊的守衛(wèi)都對門口的人亮出武器。當(dāng)看到來人是誰時,所有人都愣住了,特別是韓信和守護昏迷不醒的天德的仆人們。
可伊收了劍,跨步走來,韓信下意識拔出守衛(wèi)的刀要一刀了斷天德的命。
仆人趕緊從人群中鉆出來,沖上去護在天德前面,大喊,“可伊大人救命!”
可伊見到韓信的動作,眸光一沉,躍身閃到韓信身前,話里盡是威脅,“你再敢動他試試?!”
韓信動作一僵,“狐貍……”
可伊快步走到兩派中間,韓信這邊的守衛(wèi)上百人,門外還有不少人,但是天德身邊就只剩下這十幾個忠心的奴仆了,其他的基本都被韓信收了或殺了。
局勢一下子明了,這種情況下,如果沒人幫助天德,那么天德絕對必死無疑。
可伊還沒說話,天德的奴仆一下子跪在李白身前,“可伊大人,您快救救殿下,快救救殿下。”
跪下的奴仆已經(jīng)有些歲數(shù)了,此刻又是熱淚盈眶,可伊皺眉,將他扶起來,“他怎么樣了?”
仆人掃了韓信一眼,怒道,“殿下是……”
“閉嘴!”仆人剛要說話,就被韓信喝止了。
可伊看向神情有些駭人的韓信,冷聲道,“該閉嘴的是你!”
韓信激動地看向可伊,“狐貍,你信我?!?p> 可伊冷冷道,“韓信,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對他們做出什么事來,別怪我無情!”
韓信握拳,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可伊看向臉色蒼白的天德一眼,繼續(xù)看向奴仆,“你繼續(xù)說。”
奴仆又是跪下,這次,他直接將頭磕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