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歌見她如此模樣,冷冷一笑,“別人也就罷了,十二太太,你有什么資格,有什么臉面說出這話???”
“難不成你已經(jīng)忘了?去年五月,你是如何以淚洗面,天天求爺爺告奶奶的救救你那入獄的十二爺了?”
“河堤崩塌,死了多少無辜百姓?又有多少貪官污吏被處死,抄家滅族?”
鄭氏一聽,臉色瞬間變了,一臉驚恐的看著柳云歌,指著她道:“你跟我說這些干什么?這跟我,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柳云歌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譏諷的笑道:“跟你有沒有關(guān)系我不知道,只是有些銀子可不是那么好花的,這種抄家滅族的大罪,你以為隨便找找人,花那么點小錢,就能了事兒了?“
“呵,天真,要不是因為有父親在,你覺得圣上會網(wǎng)開一面???”
“今天還有你們十二房逍遙的日子可過?”
“不僅如此,伯府這么多讀書的少爺,你們?nèi)枂?,他們在學(xué)院日子過的如何?可有人為難羞辱于他們?可否享受著優(yōu)待?”
說完鄭氏之后,又看向大夫人趙氏道:“還有去年九月,大伯父---”
還沒等說完,老夫人用力的拍了一下太師椅后道:“夠了--”
“夠了?這怎么能夠?”
柳云歌腦道,“父親為國為民承受如此多的罵名,別人落井下石也就罷了,自家人明明得了好處,不但不懂得感恩,反而處處看不起瞧不上,如今遇事兒就想著掃地出門,是何道理?”
說完這話,用力的把賀氏扶了起來,然后幫她整理了一下衣裙道:“娘親,既然人家不待見咱們一家子,走就是?!?p> “圣上乃千古明君,對于父親這樣的愛國之仕自當(dāng)不會薄待,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圣上定不會讓廣大愛國之仕受委屈,有-何-可-懼?”
說完這話挽著還有些呆愣的賀氏轉(zhuǎn)身就要走,而其他人則都愣在了當(dāng)場,尤其是老太太和趙氏,此刻已經(jīng)臉色鐵青。
柳云歌最后這話什么意思?
這是在威脅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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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云歌在這邊以一人之力,力壓伯府而不落下風(fēng)。
而還在府上養(yǎng)傷的某妖孽男最近總是食不香,睡不安穩(wěn)。
腦海中總是一次又一次的浮現(xiàn)出那個臭丫頭的臉,還有那趾高氣揚的表情。
睡夢中總會夢到那軟嫩馨香的唇瓣,還有那香甜嫩滑的小舌,那宛若驚鴻略過后的酥麻感,勾的他恨不得把人逮回來,狠狠的品嘗一番。
可是夢中總是不能如愿,醒來后更是覺得心里空落落的,這種情緒實在太奇怪,搞的蕭止這幾天很是不爽。
躺在榻上,只要一閉眼睛就會回想這些,就跟貓抓了心肝似的,癢癢的停不下來,簡直不堪其擾。
這一日陽光明媚。
蕭止拖著受傷的身子,席地而坐于議事廳的主位,身下鋪著厚厚的織花毛絨毯,毯子上面則是一張完整的虎皮。
而他此刻正百無聊賴的把玩兒著手中的玉佩,眼睛微瞇。
因是武將出身,議事廳內(nèi)沒有放置桌椅,蕭止兩側(cè)分別做了二三人,皆席地而坐,前方放一個簡樸至極的矮幾。
當(dāng)然,他們是沒有坐老虎皮這么好的待遇。
幾個人正在你來我往的討論問題。
“主上被行刺定是出了內(nèi)鬼,不然,怎會時機抓的剛剛好?他怎知主上會夜歸?而且,只帶了少量隨從?”
“我看不然,主上夜歸乃臨時起意,云橋鎮(zhèn)離汴京何止百里?消息不可能傳遞如此之快,而刺客反倒是十分篤定的埋伏在南郊的煙霞山官道,這也太明目張膽了些?!?p> “長文言之有理,這樣看來,到不排除,對方是故意引誘主上歸來,而主上突然而至,皆因三皇子母妃,齊妃娘娘身患重疾,不日怕---”
“誰人不知,三皇子母妃于咱們已故王妃乃是嫡親的姊妹,主上對齊妃娘娘更是十分敬重,難道是---”
說到這里,所有人都看向了蕭止,奈何,蕭大世子此刻正在神游天外,仿佛,這些人討論的事兒跟他無關(guān)一般。
眾人一見,都是一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看向一個長須老者。
長須老者姓汪,大家都喚他一聲汪老,是眾多幕僚中,蕭止最倚重的一位。
見此,汪老輕咳了一聲道:“咳咳,主上,主上以為如何?”
叫了好幾聲,蕭止才回過神兒來,那帥氣逼人的臉上,沒有太多表情,依然冷冰冰的。
“羅晉國此次又來犯我大周邊陲,已經(jīng)屯兵三日,我看,這次他們是鐵了心想占領(lǐng)我華州城了。”
眾幕僚腦袋上一群烏鴉飛過,嘎嘎嘎,順便可能還掉了幾根毛。
拜托啊,主上,您是在認(rèn)真聽我們分析嗎?
驢唇不對馬嘴的來這么一句,到底幾個意思???
幕僚們面面相覷,而蕭止冷眼掃了一圈,眾人無不一臉嚴(yán)肅,那個被叫做長文的儒雅謀士聞言一笑道:“主上思慮深遠?!?p> “主上有將帥之才,羅晉國窺視我大周已久,恨不得撕下一大塊肉,而幾次三番都被主上滅之,怕已經(jīng)心中記恨不已。”
眾幕僚一聽,眼睛一亮,心中默默的豎起大拇指,高,實在是高。
而蕭止皺了皺眉頭道:“不無可能,查---”
就在這時,忽然門口傳來一聲,“報---”
不一會兒就有一個小廝跪地行禮,隨后道:“稟世子爺,剛得來消息,建安伯府......”
小廝極其激動的把柳云歌說過的話,哪怕一個字一個表情都描述的惟妙惟肖。
蕭止都有些目瞪口呆了,他見識過柳云歌的蠻不講理和趾高氣揚,然而,聽過小廝的描述之后,整個人都覺得不好了。
這還是那個恬不知恥,毫無規(guī)矩尊卑的那個扒他衣服,強吻他的人嘛?
這大義凌然的模樣,要不是他已經(jīng)把她調(diào)查了個底兒朝天,怕自己都不敢認(rèn)。
一個人人唾棄,鄙視,憎惡的賣國賊,愣是被她說成了忠君愛國,憂國憂民的大好兒郎,而且,蕭止相信過了今天之后,大周再無人敢指責(zé)柳少卿。
這還是他認(rèn)識的那個人嗎?
朵顏涯
蕭止:好想把那個臭丫頭按在身下,然后---那個----嗯哼------ 眾幕僚:...... 繼續(xù)求票票啦,求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