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本來就有意將血余收歸自己麾下,如今他家主子又搶了原本該屬于她的恩寵,自然是恨不得立馬便挖了柳卿卿的墻腳的。
不過這事兒不能硬來,這冰山明顯是不可能屈于強權(quán)的。反正她被妙音調(diào)、教地好,再當(dāng)一次狗腿子也沒什么大不了。
思及此,突然就對著對面的血余擠眉弄眼,笑的那叫一個諂媚:“呵呵呵,神仙哥哥,那柳卿卿眼里如今只有我二哥,早把你拋到九霄云外了。不如你跟我?只要你肯做我的護衛(wèi),我保證,有我一口飯必然有你一口湯,啊呸呸呸,我保證,有我一口湯必然有你一碗肉,如何?”
血余似乎沒聽見白芷的話,眼皮子也沒抬一下,仍舊是自顧自地擦劍。
喲呵,還擺譜了。
白芷雙眼泛光來了興趣,這個人,有挑戰(zhàn)力。
一定要仔細(xì)觀察,是人總得有個軟肋,他到底吃軟還是吃硬?對他是采取強硬措施還是懷柔攻略?她白芷就不信了,她還拿不下他?
提起茶壺狗腿地給血余的杯子里添滿茶水,又突然湊到他跟前睜大了雙眼,托著腮幫一臉好奇地望著他:“神仙哥哥,你跟在我二嫂身邊多久了?”
還真別說,這男人相貌雖然普通,不過那雙眼睛卻是出奇的好看,熠熠生輝地,就跟里面裝了星星似的。
白芷被那雙眼睛給吸了魂,拖著腮幫子好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發(fā)現(xiàn)對方?jīng)]有回應(yīng),也不惱,只是撩了撩袖子準(zhǔn)備再接再厲:“神仙哥哥,你有喜歡的人了嗎?”
仍舊是沒有聲音。
“神仙哥哥,你今年多大???”
……
任白芷自說自話,說的口干舌燥,血余愣是氣定神閑地連眼睛都沒眨一下,依舊是自顧自的擦劍,偶爾再抿上兩口茶湯……
奶奶的!
白芷本來就有那么個暴脾氣,讓她對著這么個無顏的男人叫神仙哥哥已是極限,偏偏他還拽的跟個大爺似得不理自己,你叫她怎么忍得下去?
也不管是不是自己先挑事,火山瞬間爆發(fā)。
只看她袖子一擼,飛撲上去就要揪住血余的衣領(lǐng),哪知血余只是輕輕伸出手指,還沒怎么看他動呢,白芷就直接撲倒在地上來了個狗吃屎。
“媽的!斬月!老娘饒不了你!”
聲如驚雷,驚落了樹上的鳥雀。血余卻是連眼皮都沒抬起。
不是他說,這個女人,是真的無聊。
白芷倒沒有氣餒,化身成了打不死的小強,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狠狠地瞪了眼血余繼續(xù)向他撲去。
反正她院子里本來就沒有仆從,就算是與這家伙打起來也不怕被人看見她會武功。再說就算她打不過,這家伙是二嫂的護衛(wèi),量他也不敢真對她下重手。
反正來了這異世就再也沒打過,如今正好松松筋骨。
這一次白芷是來真的了,只看她嘴角一勾,伸手便扯下腰間的腰帶。
大家不要誤會,她這可不是想要誣陷血余非禮,那腰帶是她的貼身長鞭,為了不暴露自己會武功,平常都是用布條將長鞭偽裝,成了隨身的腰帶。
伸手將腰帶一揚,布條脫落,只聽破空的一聲長鳴,長鞭上瞬時密密麻麻立起無數(shù)細(xì)小的鋼針。
根本沒料到鞭子上還會有鋼針,眼見著長鞭迎面而來,血余一把便伸手接住,又感覺手上火辣辣的疼,倏地一松手,這才發(fā)現(xiàn)那鞭子居然暗藏玄機。
好家伙。
低頭看了眼自己手上的點點血痕,血余不怒反笑,一雙眼睛直勾勾地望著白芷手上的長鞭。
這鞭子——他看上了!
果真不是凡人,白芷那么個傾城美人如此討好他,他不為所動,如今卻是對一條鞭子有了興趣,若是被白芷知道,必然被氣的吐血。
她一個大活人還不如一條鞭子?
不過她目前是沒看出血余的心思的,否則鐵定要撲過去咬斷他脖子。
只看白芷手腕一轉(zhuǎn),鞭子回到身邊,單手叉腰望著血余,眼里得意又興奮。
就如之前所說,她性格復(fù)雜多變,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下一刻的自己會變成什么模樣。
剛剛她還想討好血余,如今卻是嗜血地望著人家。沒辦法,就因為剛剛那一鞭子,突然就激起了她渾身的暴力因子。
現(xiàn)在,她只想痛痛快快地與血余打上一架。
伸手一揮,破空的長鳴再次響起。
兩人你來我往地糾纏起來,血余只是防守,并未有攻擊的舉動。
傷了白芷對他沒好處,沒必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不過這鞭子,他是勢在必得。
白芷打的累了,收了鞭子坐在凳子上喘氣,而血余卻站在一旁卻跟個沒事人似得,這就是有內(nèi)力與沒內(nèi)力的區(qū)別,否則憑她的身手,也不至于奈何不了他。
真是氣死她了。
不甘心地瞪著血余,發(fā)現(xiàn)他正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自己手上的鞭子,白芷順著他的視線也往鞭子上望去,突然就意識到了什么。
這鞭子是當(dāng)初找姑媽的公司專門定制的,用了最尖端的科技在上面布置了不少玄機,可不止肉眼能見的鋼針那么簡單。再說這鞭子所用的材料都是極其稀有的,在現(xiàn)代都是難得,放在這古代就更可以說是稀世珍寶了。
看斬月這模樣,怕是看上這寶貝了。
她可不能讓這寶貝被搶了去,趕忙撿起布條將長鞭重新纏繞,又將它捆在腰間,她就不信這坨冰塊會跑到她身上來取。
勾起唇角,一臉得意地望著血余:“你想要這鞭子?”說不定她可以借此來引誘他簽了賣身契呢?
血余不說話,只是定定的望著那鞭子,眼神莫名。
那鞭子絕不是凡物,一個不在江湖的白家小姐又為什么會有?再者,剛剛看白芷的身手不低,那一招一式絲毫不遜色于他和妙音,只是苦于沒有內(nèi)力,所以才會出現(xiàn)與他實力懸殊的結(jié)果。
能夠有如此好的身手,又為什么完全沒有內(nèi)力呢?
怪哉。
看血余跟個楞木頭似的站在那完全沒有表情,白芷這會兒也不生氣了,只是繼續(xù)用言語引誘:“這鞭子是我的寶貝,又怎么會假手他人?不過你要是愿意跟著我,我倒是可以借給你幾天?!?p> 借?還就幾天?她這意思分明是要他賣身才能換來那鞭子幾天,這虧本的買賣他能干?
他看上的東西自然有自己的本事去拿回來,不過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等到他與肖玉柔的約定期滿再說吧,到那時他就可以無所顧忌,就算傷了這女人也無所謂了。
血余連個眼神都沒給白芷,收回劍徑自便走向了自己的客房,完全不打算再理她。
看著情況,這么大半天依舊是她自己在演獨角戲?
反應(yīng)過來的白芷再次被氣地蹬腳,望著血余的背影好一陣咬牙切齒:“當(dāng)真是油鹽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