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柚兒無緣無故跑回去她親戚家做什么?府里有規(guī)矩她不知道?”唐氏有些不悅道。
“我們也覺得有些奇怪,卻猜不出柚兒為何會突然跑去她親戚家?!?p> “莫不是受了什么欺負?”湘姨娘問。
“誰知道呢?”沁雪說完就坐回去了,眼角余光掃過喬百詩姐妹倆時,這姐妹倆的臉色有些變了。
唐氏決定不等喬百燕了,開始詢問起了荔枝宴的籌備事宜。正說著,喬百燕忽然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噗通一聲跪在了唐氏跟前,嗚嗚直哭。唐氏嚇了一大跳,忙道:“你這是發(fā)了什么瘋了?”
“大娘,柚兒不見了……我去她城里親戚家也找過了,他們說柚兒沒去過,柚兒真的不見了……”喬百燕哽咽道。
“好端端的,她能去哪兒呢?”唐氏詫異道。
“我也不知道啊……打今兒上午在傲月館外的涼亭里不見了之后,就沒找著人了。我以為她是賭氣跑哪里藏著去了,過一會兒就會出來,哪知道這會兒都沒見著人呢!”
“哪兒的涼亭?你倒是先別哭,說清楚了!”
湘姨娘和沁雪上前將喬百燕扶了起來,把她送到了椅子旁坐下了。唐氏又再盤問了一會兒,終于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唐氏命人再去府里找了一遍,可惜還是沒找著。這下眾人才相信柚兒是真的不見了。
“一個大活人怎么會無緣無故地不見了?難道會鉆地洞不成?”唐氏皺眉不解道。
“會不會是她自己跑了?”二夫人屈氏道。
“她跑什么?難道是摸了府里值錢的東西跑了?去,我就看那丫頭不是什么好東西,邪眉邪眼的!”云姨奶說著往上翻了個白眼。
“柚兒不會偷東西的!”喬百燕爭辯道。
“那可說不好啊,”云姨娘冷笑著聳聳肩道,“那你說說她為什么一聲不響地就跑了?不是做了虧心事,那是怎么了?”
“對了,四小姐,”蒲姑姑向喬百燕問道,“您說上午柚兒是在哪里不見的?”
喬百燕道:“傲月館外的涼亭那兒?!?p> “壞了,那里有個小池子啊。會不會是掉里面去了?”
“難道……難道真是掉那里面去了嗎?”喬百燕捧臉驚愕道。
“那就趕緊找找吧,沒準還真是掉那里面去了呢!”云姨娘幸災(zāi)樂禍道。
蒲姑姑看向唐氏,唐氏點點頭,她便立刻帶人去了。等待的時候,唐氏又跟屈氏等說起了荔枝宴,可說著說著就被一聲不大不小的怒喝給打斷了。唐氏抬眉看去,問發(fā)出這聲音的喬百詩道:“百詩,你在干什么?”
喬百詩忙起身道:“沒事兒,大娘,我沒在干什么?”
“你剛才在喝誰呢?”
“沒有,我只是跟百嫣說笑呢?!?p> “一個侯門千金在長輩議事的時候就該安安靜靜,大呼小叫什么?成何體統(tǒng)?”
“是,百詩知道錯了?!眴贪僭娒ηネ鹜鸬?。
“罷了,你們兩人在這兒也沒什么用,先回去吧!”
“好啊!”喬百嫣像是迫不及待要走似的,一下子從椅子上蹦了起來,“那我跟姐姐就先回去了!大娘,二嬸,各位姨娘我們先走了!”
唐氏嫌棄地看了她們二人一眼:“回吧回吧?!?p> 可正當兩人準備走的時候,蒲姑姑風似的走了進來,手里捧著一包用荷葉裹著的東西。她見兩人要走,便說了一句:“兩位小姐還是留一下吧?!?p> 喬百詩一愣:“為什么,蒲姑姑?”
蒲姑姑意味深長地看了喬百詩一眼,捧著那包東西快步地走到了唐氏跟前道:“小姐,奴婢著人到那水里尋了尋,沒有尋著那柚兒,卻尋到了她的一雙鞋子和一支銀簪子?!?p> 唐氏一愣:“果真掉水里去了?”
喬百燕忙奪了蒲姑姑手里的小包,扯開一看,里面果然是一雙鞋和一支簪子,頓時又哭了起來。唐氏問她:“果真是柚兒的?”她捂著嘴使勁地點點頭。
“喲,還真被說中了呀!”云姨娘伸長脖子瞄了一眼,樂道,“這得多么不小心才能掉進去啊?她是眼睛瞎了嗎?”
蒲姑姑回過頭來,面帶肅色道:“有人說,她不是自個掉下去的,云姨娘?!?p> “那是鬼把她推下去的?”云姨娘還在調(diào)侃。
“據(jù)說……是五小姐和七小姐推下去的?!?p> 云姨娘那笑容十分尷尬地僵在了厚厚的粉脂上,片刻后,騰地起身喝道:“你說什么?”
蒲姑姑不理會她了,轉(zhuǎn)回頭來對唐氏道:“剛才問過兩個護院,他們說上午的時候曾路過了那個傲月館,親眼看見五小姐和七小姐在毆打柚兒……”
“胡扯!”云姨娘高喝道。
“閉嘴!”唐氏瞪目道。
蒲姑姑又繼續(xù)道:“他們不敢上前阻攔,也只能在旁邊看兩眼了。他們看見五小姐和七小姐把柚兒推到了池邊上,柚兒高喊你們想干什么,七小姐說:‘送你去見閻王!’。”
“哪個混賬護院說的?”云姨娘再次發(fā)火道。
“你給我坐下!”唐氏一掌拍在側(cè)幾上。
“大姐,這是冤枉!這是污蔑!”云姨娘氣得臉都青了,“百詩和百嫣怎么會那樣做呢?”
“是不是冤枉得先問過她們再說吧?”這回輪到湘姨娘幸災(zāi)樂禍了。
“詩兒,嫣兒,你倆自己說!”云姨娘轉(zhuǎn)身道,“你倆好好跟大娘說一說!今兒上午你倆到過傲月館那邊嗎?”
喬百詩臉色有點發(fā)青:“到是到過……可我們沒見到什么柚兒啊。”
“大姐您聽見了吧?她們沒見過柚兒,”云姨娘又回頭對唐氏道,“那兩個護院分明是有人收買了,故意潑臟水給詩兒嫣兒的。我以為您應(yīng)該立刻收押了那兩個護院,對他們用刑,讓他們招供出到底誰是幕后主使!”
“嗯,”唐氏一臉冷淡地點了點頭,“是應(yīng)該好好查查。但我得先問一問百詩和百嫣,你們倆到底有沒有見過柚兒?有沒有毆打過她?有沒有把她推下小池子?”
“當然沒有了!”喬百嫣叫道,“我們都沒見過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