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安做完這批生意,一算賬把自己嚇了一跳,我的乖乖,發(fā)財了啊……光這群牛就賣了八百個金餅,刨去絲綢本金,整整賺了三倍還多!
唯一感到有點遺憾的是十匹胡馬才賣了四十個金餅。
陳子安覺得賺的有點少,不過多克哈桑說了,這是十匹馬算搭頭,一匹馬相當(dāng)于一個金餅,成本很低,這么一算,還是賺了三倍。
長平一戰(zhàn)耗空了趙國的國力,按趙國現(xiàn)在這種情況,一匹馬百金也是可以賣掉的,想想還真有些坑啊……
不過也沒辦法,趙國窮啊,能拿出這些金幣已經(jīng)不錯了。
那位文吏說了,會為他報請事功,也算是一種心理安慰吧。
跟官府做生意就是爽快,不存在支付問題,現(xiàn)金當(dāng)場支付,800個金餅封存在四個楠木箱里,當(dāng)場清點之后又裝回了木箱,由八名全副武裝的帶甲士卒押運,親自送到陳子安的家里。
陳善看著金燦燦的金餅裝滿了四大箱子,樂的嘴都合不上了,胸悶頭暈的毛病一下沒有了,就像吃了神丹妙藥一樣,再也不喊胸口疼了。
“兒啊,你這一筆生意比你老子一輩子賺的還多??!”
“嘿嘿,我說過要把你花出去的一百金賺回來的,怎么樣?轉(zhuǎn)回來了吧!”陳子安頗為得意。
陳子安仔細(xì)審視著自己的兒子:“看來我原先小看你了,沒想到你小子還真有兩下子,行,比你老子強!”
“爹,好日子在后面呢,你就等著享清福吧?!?p> 陳善一聽心里美滋滋的,說不出的舒服,他笑瞇瞇的看著自己兒子,怎么看怎么滿意。
“兄長,這是真的金子嗎?”小蘿莉那千從來沒見到過這么多金子,兩只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充滿了好奇。
“當(dāng)然是真的啦,這可是純金哦,你摸摸!”
陳子安抓起一個金餅看了看,遞給了妹妹那千。
這可是十足的黃金啊,有人說戰(zhàn)國時代的金是銅,這真是誤解?。?p> 戰(zhàn)國雖然把其他金屬也稱為金,但那是兩碼事,在稱呼上是截然不同的。
金在前面的稱呼一般指的是銅,比如說:賞賜金五百斤,賞賜金五千斤甚至賞賜金萬斤,這個“金”指的就是銅幣了。
如果金在后面,那指的就是純金,比如說:一金就是一個金餅,500金就是500個金餅,有人說500金其實是500克黃金,這也是一種誤解。
但是一個金餅的重量,各國又有不同,有的是一鎰,有的是一斤,古代一斤其實就是250克,也有260克的,也有230克的,各國標(biāo)準(zhǔn)不同,出土文物已有證實,在此不多贅述。
那千伸出一根指頭,小心翼翼的摸了一下金餅,又快速縮了回去,就像金子會咬到手指頭一樣。
雖然出生在富裕之家,但也沒富裕到把金子當(dāng)玩具的程度,她長這么大還沒見過金子,又好奇又害怕。
“別摸了,那可是財神爺變的,摸不得的!”阿娘連忙把那千拉到了一邊。
“好了好了,都別摸了,把金餅收起來!”陳善說到這里又犯了難:“哎呀,這么多金餅……放哪里好呢?”
陳善把所有的金餅都收了起來,卻急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不知道放在什么地方保險,說實話,他做了一輩子買賣,也沒見到過這么多金金餅??!
……
這幾天陳子安心情大好,沒事就帶著小黑出去遛馬,小黑自然是多克哈桑送給他的那匹駿馬。
這匹黑馬剛剛成年,雄健的肌肉就像剛剛發(fā)育成熟的小伙子一樣,渾身都充滿了勃勃生機,雖然不是什么寶馬良駒,但是卻極通人性。
以后要跟著秦始皇征戰(zhàn)天下了,不會騎馬怎么行?
好在小黑還算配合,不到三天時間,陳子安就可以騎在它的身上縱馬飛馳了。
閑暇時就把小黑拴在樹下,抽出那柄銅劍,比劃來比劃去,但總是不得要領(lǐng)。
不覺到了月底,次日一早就要到啟明學(xué)宮上學(xué)了。
陳子安早早就起了床,穿戴整齊,洗漱干凈,陳善虔誠的帶著他在祖宗牌位前焚香磕頭,嘴里喃喃自語,保佑兒子早登榮華,光宗耀祖。
“兒啊,啟明學(xué)堂里都是貴族子弟,每個人都能決定你的前途命運,你可要事事小心呀!”
“爹,我自有分寸?!?p> 陳子安磕完最后一個頭,站起來拍了拍膝蓋上的灰塵。
通過這筆生意,陳善充分認(rèn)識到兒子的能力,也就不再多說什么了,默默地為兒子取來了書簍。
確切的說應(yīng)該是一個竹制書箱,方形的,可以背在肩上,頭頂上還有一塊布連著書箱,既可以遮陽,又可以擋雨,書箱里裝著幾卷竹簡,僅此而已。
“要不你坐我的馬車去吧,雖然破舊了點,但好歹是個車呀!”
陳善想讓兒子坐著馬車去,好歹也能撐撐面子,畢竟那些貴族子弟都是車來車往的。
“爹,不用了,我騎馬去!”陳子安轉(zhuǎn)身對來福喊道:“來福,把我的小黑牽來?!?p> “好哩!”
來福一瘸一瘸的牽來了那匹健碩的胡馬,陳子安背上書箱,感覺怪怪的,挺像影視劇里的那位癡情書生寧采臣。
“少主人,我替你背著書箱吧!”
“算了,你幫我牽著馬!”
陳子安把韁繩遞給了來福,告別父母騎上了馬背,邯鄲城畢竟是趙國的都城,還是很繁華的,在鬧市不可能縱馬飛馳,只能由來福牽著馬慢慢走了。
到了啟明學(xué)宮,遠(yuǎn)遠(yuǎn)就看著那兩扇朱漆大門敞開著,門口停著好幾輛名貴的馬車,有幾名身穿宮服的奴仆看守著。
陳子安跳下馬背,將小黑拴在一棵樹上,讓來福留在外面看守這匹馬,然后整理了一下衣服,大模大樣的走進(jìn)了啟明學(xué)宮。
一進(jìn)學(xué)宮,就聽見里面噪雜喧嘩,一群身穿華麗服飾的貴族子弟,正在嬉戲打鬧,這些貴族子弟和他年齡相仿,正你追我趕的,把里面的書桌條案搞得東倒西歪,四仰八叉,一片狼藉……
整個學(xué)宮里烏煙瘴氣,如此高雅的地方,竟全無半點書香之氣!
陳子安走進(jìn)學(xué)宮,竟然沒有一個人搭理他,那些公子哥玩的不亦樂乎,完全視他為透明人。
陳子安有些傻眼了,這難道就是傳說的貴族學(xué)校?那位周游列國的大圣人傳業(yè)授道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