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中頻陽有一個美麗富庶的村莊,名叫巨賢村。
近聞鳥語花香,遠(yuǎn)聞雞鳴狗吠,猶如世外桃源一般。
之所以被稱為巨賢村,可能跟王翦世代先祖住在這里有關(guān)。
王翦本是周靈王太子晉之后,根據(jù)族譜排序,他是太子晉的第十八世孫,這么算下來他應(yīng)該是周朝王族之后。
陳子安帶著十幾個匠人,沿著鳥語花香的阡陌向王翦居住的巨賢村而去。
一邊走一邊欣賞著世外桃源般的田野風(fēng)光,感覺神清氣爽很是愜意,心想這里的確是一個修身養(yǎng)性的好地方,怪不得王翦三天兩頭不去上朝,原來是躲在這里享清福?。?p> 正走著,忽見前面來了一群人,為首的是一位十六七歲的少年郎,頭發(fā)半束半披,眉目清秀,面帶英武之氣。
“在下王離,奉祖父之命前來迎接左庶長?!?p> 陳子安一愣,很快意識到這位少年郎是王翦的孫子王離,于是連忙向他回了一禮。
“在下陳子安,受將軍之邀前來建水磨的?!?p> 王離咧嘴一笑,露出來一排潔白好看的牙齒。
“聽祖父說過你,沒想到你比我還小,可是你都會造水車,造水磨……在下可是自愧不如啊?!?p> 陳子安見王離為人謙虛,又比他年長一兩歲,就連忙說:“哪里哪里……我只是會造些小玩意兒而已,將來也不過如此,兄長可是要當(dāng)將軍的……比不得的。”
王離聽說陳子安這次來裝水磨,整整多要了一倍的價(jià)格,本來對他沒什么好感,見了面才發(fā)現(xiàn)陳子安一表人才,說話彬彬有禮,惡感不由消了幾分。
“既然你叫我兄長,那我就叫你介弟了,走吧,祖父在家等著呢?!?p> 陳子安跟著王離,不大一會兒就來到了王翦的府邸。
一位英武的中年男子從府里迎出來,對陳子安施禮道:“左庶長,家父正等著你呢,請吧!”
陳子安抬頭一看,正是王翦的兒子王賁,陳子安在朝堂上見過面的,只是不太熟絡(luò)而已,于是連忙還禮道:“王將軍客氣了?!?p> 隨著王賁來到書房,見王翦席地而坐,手里捧著簡書正看得津津有味。
“在下陳子安,拜見王老將軍。”陳子安連忙彎腰施禮道。
王翦這才放下手里的簡書,對陳子安還禮道:“左庶長請坐,恕老朽身體欠佳,未能遠(yuǎn)迎,失禮之處還望多多見諒?!?p> 陳子安很清楚,王家這禮節(jié)安排得細(xì)致周到,先是由自己同輩的王離出門遠(yuǎn)迎,王賁在家門口迎接,王翦年老輩高,自然不可能去迎接一個小輩兒,坐在家里等候,并無半點(diǎn)失禮之處。
“陳子安乃一豎子而已,老將軍如此厚待,實(shí)在讓在下愧不敢當(dāng)?!?p> 王翦雖然在朝堂上見過陳子安,也僅僅是看在太子陪讀的份上,見面點(diǎn)個頭,打個招呼而已,屬于點(diǎn)頭之交,如今見陳子安很是誠懇,心里暗暗歡喜。
“聽說你發(fā)明了水磨坊,真是年少有為啊?!蓖豸逡荒樞蕾p的看著陳子安。
“都是平時閑來無事,鼓搗出來的小玩意,不值一提……”
“可不能這么說,這小玩意兒可是有大用場,尤其是這水車讓糧食增產(chǎn)一倍,這功勞可不比那些打仗的將士少!”
王翦看著陳子安,心里暗暗佩服,心想我的爵位全是靠打仗打出來的,哪一次不是提著腦袋出生入死?可是這豎子就憑著一副腦瓜子,搞點(diǎn)發(fā)明創(chuàng)造就能封爵左庶長,的確很不簡單。
說話間,丫鬟仆人就擺上了酒菜,這時王翦的夫人,王賁夫婦也相繼入席,陳子安忽然眼前一亮,發(fā)現(xiàn)坐在王賁夫婦身邊的有一位十五六歲的少女。
少女長的明目皓齒,略顯羞澀,就像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一樣,洋溢著特有的少女氣息,但是對陳子安的表情卻有些不善,見陳子安丁定定的看著她,不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心想此人不但貪財(cái),還是個好色之徒!
王翦看在眼里,微微一笑:“這是老朽的孫女鶯歌?!?p> 陳子安連忙向少女施禮:“在下陳子安,見過淑女。“
“哼!”
鶯歌冷哼一聲,把臉撇到了一邊,居然不看陳子安。
陳子安很是尷尬,面紅耳赤,一時有些下不來臺。
王翦微微一笑:“老朽只有這么一個孫女,平時溺愛了一些,失禮之處還望左庶長多多擔(dān)待?!?p> “哪里哪里……是在下失禮了。”
陳子安嘴里敷衍著,心想這丫頭,居然當(dāng)面給我來個下馬威,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王賁的夫人連忙將女兒的身子扳過來:“鶯歌,子安可是發(fā)明水車的大才子,還是太子的陪讀,年紀(jì)輕輕就封爵左庶長,你可不能失禮的!”
子安?我呸!
鶯歌聽著有些別扭,心想這樣一個貪財(cái)好色的家伙,阿娘居然叫的這么親熱,真是的!
想的到這里,轉(zhuǎn)過臉偷偷瞥了陳子安一眼,心想有什么了不起嘛,長得人模狗樣的,還貪財(cái)好色,俗人一個!
鶯歌聽說陳子安收了她家一倍的價(jià)錢,心想此人實(shí)在可惡,產(chǎn)生了先入為主的心態(tài),一開始就對他產(chǎn)生了惡感。
王翦見陳子安有些尷尬,就舉起酒樽說:“左庶長,來,喝酒。”
陳子安就舉起酒杯,和這爺兒孫三代和喝起了酒。
幾杯酒下肚,王翦臉上露出了紅暈,他捏著花白的長須,似笑非笑的看著陳子安說:“左庶長,你不僅是太子陪讀,又是相邦的弟子,前途自是不可限量,以后可要多多關(guān)照老夫啊。”
陳子安知道王剪的話是投石問路,于是一臉真誠的說:“王老將軍,你這可是笑話晚輩了。
說到這里嘆了口氣說:“唉,你是不知,我這個太子陪讀完全是個擺設(shè),相邦哪里會把我當(dāng)回事兒?”
“不會吧,相邦可是你的老師啊?”王翦繼續(xù)試探著,他想知道陳子安和呂不韋的關(guān)系究竟如何?
陳子安搖了搖頭說:“別說我這個太子陪讀,即便是太子……”
陳子安說到這里,故意懸而不語……低著頭很是難堪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