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麗的宮殿,搖曳的燭光,魏無忌的耳邊的不時傳來的淫靡的聲浪,讓他的意識變得遲鈍而又模糊,好像每一天都活在醉夢中。
“哈哈哈哈,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明日是非多,諸位盡情作樂吧!”
他端著酒樽,醉眼迷離的看著那些衣冠不整的門客們和宮女們追逐嬉戲。
自從廉頗出走后,魏無忌徹底絕望了,整天沉溺于酒海肉林之中。
他曾無數(shù)次幻想能夠振興魏國,重溫魏文候的巔峰時代,訓(xùn)練強(qiáng)大的魏武卒來震懾諸侯。
可是現(xiàn)在一切都晚了,魏國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病入膏肓之際,就算是現(xiàn)在讓他出山也回天乏力。
如果不進(jìn)行大規(guī)模的變革,魏國的滅亡只是時間問題,現(xiàn)在的魏國就像一個病入膏肓的老人,已經(jīng)沒救了。
況且魏安釐王父子已經(jīng)不會不信任他了,認(rèn)為他有稱王的野心,沒有剝掉他的爵位廢為庶民就不錯了。
即便是秦軍打來了,魏安釐王也不敢再重用他了,誰敢用一個有反心的人呢?
既然不能馳騁疆場,為國效力,魏無忌就通過美酒和美女來麻醉自己,每天喝的爛醉如泥,渾渾噩噩不知春夏秋冬。
他無所作為,這些門客也跟著他頹廢,每天過著醉生夢死的日子。
魏無忌瞪著一雙醉眼,打量著手下的門客。
“諸位,你們說,這樣的日子好不好?”
“好,當(dāng)然好!“
“好,好!”
這些門客見公子發(fā)話,立即連聲叫好,這種生活是很多人夢寐以求的生活,整日美酒美女享用不盡,豈能不好?
不料魏無忌兩眼一瞪,笑容盡失:“好個屁!”
門客們見公子忽然大怒,頓時驚若寒蟬,一片愕然……
他們沒想到公子忽然變得喜怒無常,看來留在他身邊也不是久留之計。
“公子,呃,這個……酒還是少喝點……對身體不好的?!?p> 就在門客們愕然無措時,,一位花白胡須的年老門客期期艾艾道。
魏無忌抬頭一看,發(fā)現(xiàn)正是自己幕府里的管事,頓時覺得有些掃興。
“食色性乃人之本能,無忌既然不能建功立業(yè),又不能入世為官,就剩下這點嗜好了,若是連這也不能,豈不枉為人呼?”
“可是……公子應(yīng)該……節(jié)制……保重身體??!”老管事道。
“好了,你莫要再說了,出去,不要壞了我的興致,諸位繼續(xù)喝酒!”魏無忌厲聲道。
老管事抿了抿嘴唇,最終還是欲言又止,默默的退了出去。
回到自己的房間,聽到大殿里不時傳來陣陣男女調(diào)笑之聲,老管事不禁搖頭嘆息。
“唉,魏國的天要塌了,可是公子又如此頹廢,如何是好?”
他一輩子扶持信陵君魏無忌,眼看著他從一個叱咤風(fēng)云的貴族公子,墮落成了一個酒色之徒,心里實在有些不落忍。
如今的魏無忌志氣全無,整天沉溺在酒色之中,那些有志的門客早已紛紛離去,轉(zhuǎn)投他人,留下的都是一些酒色之徒。
如今的信陵君府就是一個淫窩,他早就聽到了一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說信陵君想當(dāng)大王,如今大王沒當(dāng)成,卻變成了不知廉恥的酒色之徒,這樣的人幸虧沒讓他當(dāng)王,若是當(dāng)了大王,不知道有多少良家淑女會被他玷污。
老管事?lián)?,長此以往,魏公子的英名會毀于一旦。
“都怪這個魏安釐王……”
這位老管事是魏無忌母親的娘家人,也算是外戚了,正因魏無忌的母親不是正妻,沒有當(dāng)上王后,導(dǎo)致魏無忌空有一身才華,無法繼承魏國的大統(tǒng),因而這位老管事對魏安釐王充滿了憤恨。
“公子,別怪老朽大逆不道,這次我拼了命也要幫你一次!”
老管事想到這里沉聲道:“來人!”
一名仆應(yīng)聲走了進(jìn)來:“管事,有何吩咐?”
“去把夜無常請來,就說是公子的意思!”
管事?lián)囊篃o常桀驁不馴目中無人,不會聽他的話,所以才假傳是魏無忌的的意思。
不大一會兒的功夫,一個鬼魅般的身影走了進(jìn)來,正是魏無忌手下的頭號刺客夜無常。
夜無常進(jìn)來之后,發(fā)現(xiàn)只有管事,并沒有見到魏無忌,就一臉疑惑的問道:“公子……為何不見?”
“不著急,壯士請坐,公子稍后就到。”
管事安排夜無常坐下,很快就有人擺上了酒肉佳肴。
管事親自為夜無常的酒樽斟滿了酒,還安排了兩名可人的美女在旁邊作陪。
管事舉起酒樽道:“壯士,請飲此杯!”
夜無常見魏無忌還沒到,管事就向他舉起了酒杯,覺得有些不合規(guī)矩:“這……公子還未到,恐怕不妥吧?”
“壯士,實不相瞞,我請你來并不是公子的意思?!?p> 夜無常一愣:“不是公子的意思?”
老管事點了點頭說:“是的,我只是想為公子分擔(dān)一些憂愁?!?p> 夜無常一臉不解的看著管事:“公子有何難事?”
夜無常屬于江湖草莽,無法理解魏無忌的苦處,在他看來魏無忌有吃有喝,整天換著花樣的玩著美女,這樣的生活還有什么憂愁?
老管事嘆了一口氣:“唉,你可知道魏公子是魏昭王的兒子?他身上可是有王族血脈的呀!如今的生活是他想要的嗎?”
夜無常搖了搖頭,然后又點了點頭,一臉的茫然,似乎有些不太懂。
老管事繼續(xù)道:“公子和魏安釐王都是魏昭王的兒子,就因為他的母親不是正妻,才讓那個昏聵無能的魏安釐王當(dāng)了君王,公子就是有天大的才華也無處施展,你別看他夜夜笙歌,那是心中的苦悶無處消遣??!”
“公子……不滿意現(xiàn)在的生活?”
夜無常終于明白了一點,他是綠林草莽,很難感同身受的去理解王族的生活。
“是啊,公子是被排擠之人啊,自從魏安釐王收回上將軍的印璽,公子就形同廢人了,他這是要讓公子混吃等死??!
這個魏安釐王就是過河拆橋,他也不想想,若不是公子聯(lián)合五國合縱打敗了秦軍,魏國早已被蒙驁父子攻陷了!”
聽了老管事的一番話,夜無常點了點頭:“當(dāng)今大王這么做,的確不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