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彤搖了搖頭,壓低了聲音說:“我也不是不信,只是這人說的也有幾分道理,說話又文雅,而且還很有禮貌?!?p> “咳咳,不知道這位先生出自何門何派?”張清源上前拱了拱手,很客氣地問道。
儒雅中年人有些意外地看向了張清源,不過他很快就反應(yīng)了過來,向著張清源的方向微微頷首,道:“貧道來自茅山,俗姓陳,名林。”
“原來是陳林道長,茅山乃是道門圣地,太清福地、三宮五觀坐落于此,不知道長師從何處?看道長風(fēng)采,可是五觀當(dāng)中有著第一觀之稱的乾元觀?”張清源說到這,立刻就又看向了朱大志,笑道:“朱叔叔,如果這位道長來自乾元觀,那就沒問題了?!?p> 陳林頭上都冒出了一絲細(xì)汗,連忙稽首說道:“無量天尊,貧道正是出自于乾元觀,這位先生好眼力?!?p> 朱大志不知道張清源是誰,但一聽這話,立刻就拍板說道:“那就麻煩陳道長了?!?p> 陳林這才松了一口氣,忙說道:“無妨無妨?!?p> “咦,不知道道長是如何收費(fèi)的呢?”張清源又問道。
陳林深吸一口氣,說道:“吾輩修行之人拼著天罰布下陣法,事后要休養(yǎng)生息一段時(shí)間,還要購買大量草藥,六十萬吧?!?p> “我尼瑪!”張清源脫口而出,直接就瞪大了眼睛,這比也太黑心了,居然要六十萬,實(shí)在是瘋了,最主要的是這人到后還辦不成事啊,這一點(diǎn)跟他就不一樣,他無論怎么忽悠,到最后都能給人辦成事情解決問題。
這時(shí)候朱彤的大伯不滿地看了看張清源,說道:“這小子哪里來的,也太沒有素質(zhì)了?!?p> 陳林也是微微皺眉,說道:“小輩不懂不要亂講話!六十萬已經(jīng)是最低的費(fèi)用了,這還沒算上法器的價(jià)格,算上法器的話,一百二十萬能保十二年無憂?!?p> “行了行了,你別特么鬼扯了,我本來還想給你留點(diǎn)面子,現(xiàn)在算了?!睆埱逶礇_著陳林不耐煩地說道。
朱彤拉了拉張清源的胳膊,問道:“騙人的嗎?”
“當(dāng)然,他是不是茅山的我不清楚,但我剛才說茅山是太清福地,這就是個(gè)很大錯(cuò)誤,而他居然都沒有發(fā)現(xiàn)?!标愓Z林直接就拆穿了對方的身份,
陳林面色一滯,緊接著就說道:“剛才我沒有聽清,茅山應(yīng)該……應(yīng)該是玉……上清福地!”
張清源無奈地說道:“行了行了,出來騙你好歹也做做功課,我看你也不是本地人,所以我也就不怕你了,快滾吧?!?p> “小輩!你居然敢如此對我講話!我剛才只是沒有聽到而已!你速速退去,我不跟你一般見識,不然我在你身上布下陣法引來惡靈,到時(shí)候你就后悔了!”陳林出言威脅著張清源。
張清源上前一腳就將對方給踹到了,罵道:“你可拉倒吧,不想全部拆穿你就罷了,還敢威脅老子,你還特么出自乾元觀,茅山乾元觀是坤道,里面都是道姑,你可長點(diǎn)心吧!”說到最后他又補(bǔ)了一句,“你特么要是敢告訴我你是女扮男裝,信不信我把你扒光了丟到大街上去?”
陳林好一陣面紅耳赤,不知不覺間他就落入了張清源的陷阱里,而他自己居然一點(diǎn)都沒發(fā)覺。
“你小子干什么的,居然敢如此對大師講話!”陳林閉嘴了,但是朱彤的大伯又怒氣沖沖地看向了張清源。
張清源上下打量了一眼對方,說道:“我觀你眉形不聚、鼻型短小、額頭平淺、喉結(jié)突出,好一副賭徒的面相,那么大年紀(jì)了也不知道收斂收斂,在賭場輸了不少錢吧?!?p> 朱彤大伯神色一滯,緊接著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你怎么知道的?”朱彤最為震驚,要知道他可沒有告訴過任何人自己大伯的事情,難道張清源真是憑借面相看出來的?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張清源不屑地說道:“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p> 朱大志都傻眼了,他剛才只看到張清源是跟自己女兒來的,但根本就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大哥,這人是騙子?你不會跟他合伙一起來騙家里的錢吧。”朱大志再傻也看出來了,這個(gè)陳林的的確確是個(gè)騙子,而且他也看到了自己大哥的反應(yīng),很明顯是跟陳林是一伙的。
朱彤大伯恨恨地看了一眼張清源,轉(zhuǎn)身就走走出了別墅,陳林見狀也不敢再待下去了,快走兩步追上了朱彤的大伯。
“大哥,我不是不給你錢,我是怕你再去賭!”朱大志臉色很不好看,看得出來他此刻很傷心,說完這句話他就追了上去,其他人見狀也紛紛跟了上去,很快屋里就只剩下了朱彤與張清源。
朱彤此時(shí)看著張清源低聲說道:“你知道我為什么請你來了嗎?我就知道我大伯他沒安好心?!?p> 張清源擺了擺手,說道:“你爺爺在哪個(gè)房間?帶我去看看?!?p> “你看我爺爺干什么?”朱彤疑惑地問道。
張清源轉(zhuǎn)過身盯著朱彤的眼睛,緩緩地說道:“我真算到了,你爺爺?shù)膯栴}不簡單?!?p> “切,你又來了是不是?”朱彤不屑地說道。
張清源搖了搖頭,說:“看看也無妨吧?!?p> 朱彤雖然不相信鬼神之說,但她還是點(diǎn)點(diǎn)頭答應(yīng)了下來,只見她拿出電話撥出了一個(gè)號碼,大概在電話里只聊了兩三句,她就掛斷了電話,看著張清源說道:“我爺爺他在書房,我們直接過去就行了?!?p> 兩人來到三樓的書房,朱彤直接就推門走了進(jìn)去,張清源也連忙跟上。只見書桌后面坐著一個(gè)老頭,這老頭差不多七十歲左右,個(gè)子不高但看起來很精神,此時(shí)他正在看著一本厚厚的書,身邊還站著一個(gè)三十多歲的精壯青年。
“爺爺,生哥。”朱彤向兩人打了個(gè)招呼,然后就徑直走到了老頭的身邊。
老頭笑了笑,說道:“彤彤,剛才下面吵什么呢?這位小伙子又是誰?”
“爺爺,剛才可氣死我了?!敝焱锨皩倓偘l(fā)生的事情又講了一遍。
老頭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你做得對,你爸爸這人重情沒錯(cuò),但做事還是有些優(yōu)柔寡斷?!?p> 張清源此時(shí)低聲說道:“小硬,你昨天晚上不是說有鬼嗎?幫我看看這老頭身上有沒有?”說這話的時(shí)候他背后都無端生起了一絲涼意,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