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男子看了看奚淤染,低頭沉思了一會兒后,說道:“本來我以為此次行事失敗,必死無疑,老天又給我了一次活著的機會,也給了我和她再一次相聚的機會…所以!我答應你?!?p> 奚淤染終于笑了,點了點頭。
云禪在奚淤染身后,聽到此話,心里突然一沉,感覺很不舒服,但隨即又壓了下去。
第二日一早,奚淤染便和云禪各自騎著馬,拿著包袱在約定好的地點等待那名男子。
那名男子騎著一匹黑馬出現(xiàn)了,身著黑色長袍,頭戴竹帽,身后背著一把被包裹著的劍,看起來英氣勃發(fā),灑脫無比。
男子見到奚淤染,抱拳開口:“在下來遲,得罪了?!?p> 奚淤染一笑,并未在意,說到:“沒事,我們也才剛來,哦對了,敢問尊姓大名,時間不短,還不知你的姓名…小女子奚淤染,旁邊是出家人法號云禪。”
“在下楚礿,襄陽人也。”楚礿回到。
“好~楚大哥,我們便出發(fā)吧!”奚淤染拿鞭子抽了一下馬,三人便馳騁出發(fā)。
……
中午,烈日炎炎,酷暑難耐,楚礿在前面停了下來,看著隨后停下來的奚淤染和云禪,喘著氣說:“奚姑娘,云禪大師,我們現(xiàn)在可以歇歇腳,距離安慶已經(jīng)不遠了。怕是今日傍晚就可以抵達襄陽了,歇息一晚,明日下午便可以抵達蒙古邊界了…”
奚淤染抹了把汗,點了點頭,下了馬,來到了一處陰涼地。
幾人坐了下來歇腳,奚淤染喝了口水,趁機把自己想問的說了出來:“楚大哥,你曾去過蒙古嗎?蒙古…好玩嗎?”
楚礿閃了閃眼睛,回到:“去過,當然去過…蒙古不是很好玩,黃沙漫天,山不是山,水不是水…呵呵”
奚淤染點了點頭,又問:“那…楚大哥會蒙語嗎?我幼時父親便教我蒙語了。”
楚礿看了看奚淤染,說:“嗯,學過,為了那人學過…”
奚淤染明了。
“行了,走吧……還得趕路到襄陽呢!”楚礿站了起來,拍了拍屁股。
奚淤染見楚礿神情落寞地站起,忍不住又問:“楚大哥,兩個相愛的人,若想相知相守是不是…很難呀?”
楚礿聽此,回頭看了看奚淤染的眼睛,她的眼睛里充滿著好奇無邪。
楚礿苦笑了笑,說:“難…亦不難…”
奚淤染對這個答案有點摸不著頭腦,但記住了這句話,并且在以后她也切實體會到了…難亦不難。
而一旁正在假寐的云禪,眼睛睜開,頓了頓,也記住了這句話。
……
晚上,幾人終于來到了襄陽,一路風塵仆仆,來到了一家襄陽城邊不起眼的客棧。
“掌柜,來兩間上房?!背j對著客棧掌柜說到。
“掌柜,來兩間上房!”在楚礿旁邊,站著一個中年男子身著道服,拿著拂塵,神情嚴肅冷漠,說出了同樣的話。
奚淤染看到了那名男子,心里涌上了一股熟悉的感覺,感覺好像在哪見過?哦,對了,陽春面攤的那位道長,好像是和趙清漣一伙的。
奚淤染想到趙清漣,腦中閃過那張…臉,便頓時覺得非常不好了,臉色也暗了下來。
但是在道長周圍,并未發(fā)現(xiàn)有其他同伴的身影。
楚礿拿到鑰匙,看了看正在冥想著的,臉色不太好的奚淤染,便說道:“奚姑娘,你先進去歇息吧,一會的餐飯,我會讓小二端到你的房內?!?p> 奚淤染點了點頭,正好她今日累著了。
……
用過餐飯,奚淤染一沾到枕頭,便沉沉地睡去了。
夜幕下的客棧,寂靜無比,只有一輪明月掛在街頭,站在樹梢上的烏鴉時不時也發(fā)出一些聲響,試圖打破這漫無邊際的寧靜。
悄聲無息,趙清漣出現(xiàn)了,身著道服,手上仍然抓著那專屬于自己的拂塵。
但此時的趙清漣額頭有汗,氣息不穩(wěn),左胳膊上不時地溢出鮮血。
終于趙清漣躲到了客棧的一處房間里,想要歇息片刻,迅速地處理一下傷口。
不巧,那房間正是奚淤染的房間。
趙清漣捂著受傷的胳膊,悄悄地走近床上的人,想找到那人的包袱,找些東西來包扎傷口。
當看清楚床上那人的臉時,趙清漣的臉色突然有些微妙:這丫頭,怎么也來了,真是……
趙清漣心里突然想到一個壞主意,眉眼一挑,嘴角揚起,用拂塵前端的獸毛悄悄地撓向奚淤染的臉。
睡夢中的奚淤染感覺到不大對勁,便睜眼,借著月光,看清正在玩弄的趙清漣,大驚,準備大叫之時。
趙清漣急忙堵住了奚淤染的嘴,悄悄地說道:“你這丫頭,都看清了是我,喊什么?快起來,幫我包扎傷口…疼死了…”
奚淤染臉色鐵青,心里一狠,張嘴咬在了趙清漣的手上。
“啊…你這死丫頭…快快,放手!哦不!松嘴…”趙清漣急忙掰開奚淤染。
“我說你這人…要死呀,擅自闖入女子房內,你…真是恬不知恥、罪該…罪該…”奚淤染還是有氣。
“行了,你調戲賈似道的閨女都沒怎樣,還說教我,別罪該了,快起來,幫我包扎傷口…”趙清漣嘴角一抽。
“你你你…真是…”奚淤染氣急。
“別你了,快來,包扎傷口…疼死我了”趙清漣皺了皺眉頭。
“呵—我—不—管—”奚淤染慢吞吞地吐出四個字。
趙清漣無奈,一把將奚淤染枕頭旁邊的包袱搶來,打開便準備從一件衣服上撕扯布料包扎傷口。
奚淤染一見,忙道:“行了行了,我?guī)湍惆€不行嗎?真是的!!”
趙清漣一聽,嘴角一咧,便笑了,說:“早干嘛去了?”
正在包扎的奚淤染一聽,手上一用力…
“你瘋了…嘶~好疼的…嘶~”趙清漣瞬間疼的呲牙咧嘴。
“呵—我道呢,原來趙公子連這點傷都承受不起…嘖嘖嘖”奚淤染眉毛一撇,便冷嘲道。
趙清漣無奈,俊眉一挑,嘴唇一抽,說:“要不?你試試…試試看…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