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戰(zhàn)力無雙,姜簿初顯神威,以德服人,巖雀自損四席
第九章-鬼神退三分
這位叫‘葛有義’的江湖人士是何許人也?我們還得從姜簿說起……
沒想到吧,緩了這么些章,我們終于是又講到了姜簿。
那日,姜簿去辦私事。
‘譚古如何得到巖雀的內(nèi)部消息’,姜簿不感興趣。
隨著年紀的增加,消失最快的情緒就是好奇,畢竟知道的東西會忘,到頭來和不知道也沒什么區(qū)別。
就因為‘知道的東西也會忘’,所以姜簿的心理年齡也就是三五百歲,遠沒有達到他的真實年齡。
‘就是這兒了’姜簿前面一條小河,另有三人傍河而立。
“三位,可是巖雀?!?p> 這三人分別名‘迂旁溪’、‘迂旁雪’和‘迂旁明’,確是巖雀的人無疑。
正所謂無巧不成書,三姐妹出生時并無異于常人之處,名字的第三個字也沒什么特別的含義。但三人懂事時起,便可操控水、寒、雷,與名字恰有幾分呼應。
聽到這,諸位一定認為,三人應該分別長著淺藍色柔順卷發(fā)、白色長直發(fā)、和黃色爆炸頭了吧?而且姐仨的性格一個溫柔一個高冷一個雷厲風行。
然而,并沒有。
三人都是比較大眾化的年輕女性面孔,穿著得體的長衣、化著低調(diào)的淺妝、保持著中等的身材。另外還從衣著打扮上盡量增加三人的區(qū)分度,畢竟三胞胎姐妹太引人注目了,干他們這一行,‘引人注意’就相當于‘離死不遠’。
為首的大姐表情輕松:“大爺(ye,輕聲),不好意思,您是不是認錯人了?!?p> 旁邊的老二還對老三竊竊私語:“一把年紀了還來見網(wǎng)友,也不問清楚長什么樣子?!边@句話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眼前這蒙面人聽見。
以上反映,就是做給他看的。
雖不知蒙面人是誰,但能在此地說出‘巖雀’二字,足夠說明:一、他們已經(jīng)暴露了;二、組織的消息泄露,有內(nèi)鬼;三、對方知道自己是‘巖雀’,卻只來一人,要么是藝高膽大,要么是有所埋伏。
此時,按兵不動、觀察形勢、虛晃一槍、拔腿就跑才是上上之策。這三人身經(jīng)百戰(zhàn),對答之前已有對策,配合默契。
“三位,不必多言?!苯疽贿呎f話一邊拿下了自己的面罩。
左側蒼老如沙海,右側瘡痍似沼澤。
三人一眼便認出此人身份。這張臉的畫像一直貼在‘巖雀’總部首席位的后墻上,即便首席位很久沒人坐過,但畫一直掛著。
眼前這位就是初代首席‘江凡兒’的養(yǎng)父和師尊——姜簿。
驚慌、失措、憤怒、堅毅,未形于色。
三人面色如常。
面罩落地。
“水龍起!”
迂旁溪身后河水如龍。
飛騰而出,利角長須。
迂旁雪、迂旁明手觸龍體——
“冰封!”
冰水不斷置換重組,冰龍的行動竟絲毫不受影響。
“雷暴!”
冰龍周身電弧閃爍,聲如龍吟,勢若天崩。
龍首低垂,龍脊彎曲,蓄勢。
與此同時,迂旁三人各從懷中掏出一物用力拋出,朝著另三個方向分別急逃,最大化脫逃范圍。
龍口蛇開,龍牙盡露,一閃!
姜簿未躲,雙腿微曲。
僅一拳——
龍碎,
河斷,
林毀,
三人,不知所蹤。
……
正可謂是‘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
姜簿沒去確認三人的下落,跑了就跑了唄。
他感受了一下‘那東西’的位置。走至近前,是一個藍色帆布包裹的方盒,一角插在土里,就這么矗立著。
剛要拿,突然側肩一緊,感覺身右有一股巨力襲來。
抬手格擋,力道傳至手肘之時他才發(fā)現(xiàn)……這一下,擋不得!
姜簿被一掌拍在地上,土石飛揚。
觸地瞬間他飛彈而起,疾步朝后掠去,那掌風竟緊接其后、接連而至,被堪堪避過,在地上留下了一個接一個的巨大掌印。
只見那地面上的掌印,內(nèi)小指圓,不似人手,有如虎爪。姜簿抬眼觀瞧,就瞧見了面前一柯基昂首挺立。
……
僵持了一段時間,姜簿撣了撣身上的塵土。若不是被打了個突然,他倒也不至于沾灰。
此時面前已經(jīng)站了兩只體型巨大、趴下都有兩米多高的牧羊犬。二犬身上分別駝了一個人和一只哈士奇。這一人三狗的旁邊,就是那柯基。
姜簿的左右各站一名滿頭白發(fā)但面容年輕的小伙子,看不太出來人種。
狗身上那人下狗走至近前,仨人皆是西裝革履,頭發(fā)打油,還未張口就有一股房地產(chǎn)銷售的氣息撲面而來。
而姜簿身后‘站’的是一個穿著西裝上衣的成年男子大小的鼻涕蟲。
現(xiàn)場形成了一個經(jīng)典的‘十字圍殺’陣型。
四人,或者說三人一蟲,身上還有編號——11到14四個數(shù)字,被印在一個神似企業(yè)胸卡的東西上,極其不自然的嵌入左胸口部位的衣服里。
正面那個剛翻身下狗的人,朝著姜簿深作一揖,“姜公!”
“恩……”姜簿緩了緩,還是沒想好要說什么,只得沉默。
“姜公,您義薄云天、忠義無雙,今天‘這東西’被拿出來,本就是為了還給您的?!?p> 那人依舊保持著謙卑的姿勢,但姜簿明白,‘若真想簡簡單單的把東西給我,還用的著這個陣仗?’
“與姜公戰(zhàn),我們四個自然不敢。我們今天把這個東西拿出來,再把您‘請’到這,是想告訴您一件事?!?p> 說話這人叫狗三兒。
狗三兒繼續(xù)道:“話說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p> 姜簿擺了擺手:“我說狗三兒,咱們也算是故交了,你有話直說吧,羅貫中寫這句的時候我就在他身邊看著呢。”
“咳咳……”狗三兒略顯尷尬,突然的打斷令他忘詞兒。
他掏出一張折得很仔細的紙,打算照著上面的內(nèi)容念。
身后那只哈士奇卻先開口了:“你覺得,現(xiàn)在的那位‘神’還是神么?”
姜簿倒不覺得狗吐人言有什么稀罕。他仔細打量哈士奇,發(fā)現(xiàn)此狗眉深眼炯,口鼻低沉,眼神漠然,舉止之間透露著一股云淡風輕的神韻。當然了,我打包票,這狗的‘云淡風輕’絕不是源于手機震動。
‘缺一件道袍啊…’姜簿在心中默默想到。
“姜簿,你活了多久了?你覺得你離神格化還有多遠?”
“哦?”姜簿沉吟。
只有他這種‘活得太久了的人’才能發(fā)現(xiàn),人格向神格的轉換,絕不是活得夠久就能成功的,因為‘記憶的累積’和‘性格的變化’將會逐漸穩(wěn)定,穩(wěn)定的最終狀態(tài),是一個神格與人格之間的狀態(tài)。他可能會顧全大局、運籌帷幄、放下兒女情長,但是他依舊會受到人情世故和個人情緒的干擾。
姜簿很中肯回答:“按照現(xiàn)在的情況來說,我永遠都不可能神格化?!?p> “那你覺得,神的神格,能維持多久?”
姜簿愣了一下。
‘這問題就深了啊……’
對事物變遷的體驗與感受,讓他可以在思考問題的時候跳出這個問題。
神,會不會也有個穩(wěn)定階段。只不過他的起點是神格,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人格化。
姜簿有些震驚,‘巖雀’是他本人一手成立的殺手組織,這個組織存在的意義是‘為自己服務,方便完成神指派的任務’,他可沒傳承過世界運行機的秘密。
“我們有證據(jù),神在更替。神格削弱之前,就會出現(xiàn)接替者?!惫科嬉矝]打算把具體的證據(jù)拿出來給姜簿看,繼續(xù)往下講:“但是神無名的人格化太早了,下一任神出現(xiàn)的時候他已經(jīng)做足了準備,還沒形成神格就被其扼殺在搖籃里。”
姜簿仔細回想了想神無名交給他的任務,得出了一個可怕的結論——
‘神’的人格化早已開始,現(xiàn)在的程度非常嚴重。
不過,心里清楚歸清楚,這件事情會有什么后果沒人知道,就算神主人格化,與自己又何干呢?
遂回道:“這種事情,各說各的,眾說紛紜,我暫且不管你說的對錯,即便對了,又能怎么樣?”
這次輪到狗三兒發(fā)言了,狗三兒搖著頭說:“不能怎樣?!?p> “但,首席說了,語言和精神的力量潛移默化,后面我就聽不懂了,反正大概意思就是,這些東西告訴你了,不管你怎么反應,目的就起到了。首席還說了,東西還是送還給你,做戲就要做全套!”
說罷就朝另外三人使了使眼色,姜簿以為對方要發(fā)難了。結果那二人一蟲,插胸的插胸,自爆的自爆,毫無保留、效率極高的領了三份兒便當。
地上只留下兩具尸體和一個充滿了能量的凝結核。
以姜簿的人生閱歷之豐富,也被嚇了一跳。
姜簿抬眼看了看狗三兒,正欲開口問話。
狗三兒依舊搖頭。凝神想了想,又看了看身后的狗子們,好像也沒什么可說的,聳了聳肩,做了個沒趣的表情。
轉頭對姜簿咧了咧嘴,很難看,但既是故交,姜簿能看出來——他這是在笑。
狗三兒摸出腰間佩刀,手起刀落,把自己的頭,斬了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