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三人組這邊紙鳶沉沉而夢,其余兩組的調(diào)查也在緩步進行。只不過都還是處于起步階段,這場永生迷夢依舊沒有幾人的奮力調(diào)查而消散,舞臺上的戲劇依舊在繼續(xù)。
玄清玄靈兄弟二人在永眠鎮(zhèn)北邊毫無目的的游蕩,此時夕陽欲垂。二人有著自己的想法可偏偏見過的事情與閱歷遠遠不及其余兩組那般豐富,這也正是兄弟倆最大的短板。
“快到夜了,我們找個位置休息一下吧。”玄清走在玄靈身前,看了看欲垂的日頭,轉(zhuǎn)過身來,唐瓷般的小臉上掛著溫柔恭謙的笑容,對著身后戟不離手的玄靈說道。
“隨你。”玄靈低著頭,同樣宛若糖一樣的小臉臉上掛著的卻是與玄清截然不同的神情。
玄清無奈的嘆了口氣,可臉上的笑容依舊,囑咐道:“小心點別睡過去了?!?p> 玄清隨便推了戶人家的門,高聲打招呼道:“您好!”雖然誰都知道沒有人會回答他,可本能還是促使他這么做。
果然,屋內(nèi)寂靜一片。
盡管已就過去了數(shù)十年,但木門依舊沒有腐爛,或許正如瑤眃所說,這里的時間流速與外界大不相同。
這座屋子背陽而建,此時的房間中已經(jīng)有些昏暗了。玄靈隨手將重戟放在門邊,拉起門邊的電燈拉閘。
隨著電閘被拉下來的聲音,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發(fā)生了:電燈亮了起來,整座屋子中頓時被映的宛若白晝。
玄靈站在門口,手甚至依舊拉著電閘;玄清拿著手中的長袍外衣,一時間摸不到身邊的凳子。
二人呆呆地看著那驟亮的電燈數(shù)分鐘,再想起自己要做什么來著。玄靈快速走到玄清身邊。玄清放下衣袍,呆呆地開口道:“發(fā)現(xiàn)了嗎?最不對勁的事情出現(xiàn)了?!?p> “知道了?!毙`也是呆愣愣的。
玄清立刻冷靜下來,來分析從他們進入永眠鎮(zhèn)之后的一切不對勁的事情。沉吟數(shù)十秒后分析道:“外界與這里的時差是多少來著?”
“根據(jù)瑤眃分析,大概在四十年到五十年之間。”
“沒有換電池的電燈能夠堅持四五十年么?”
“不可能,可......”玄靈也逐漸慌了神,粉嫩的小手指向木門,“可為什么...木門沒有腐爛?!?p> “這里的時差...到底差了多少?”玄清逐漸意識到了這件事情遠遠沒有他們想象的那么簡單,但也是更堅定了自己的想法,這件事情一定有人背后操縱。
其實這很好理解,外界與永眠鎮(zhèn)的時間流淌不同,永眠鎮(zhèn)內(nèi)部也是不同??蛇@些都能夠理解,最詭異的就是,數(shù)十年的時間并不足以讓一個嬰孩身體機能全部喪失,這很明顯時間是被加速過了;但數(shù)十年的時間這樣的木門怎么可能不腐爛?這很明顯,時間被減速了,電燈也是同理。
玄靈的許多能力也是源于時間,只不過他完全無法制造這樣的時間流速差。可見幕后主使有多么的強。
玄清不斷地深呼吸促使自己穩(wěn)定下來,推開內(nèi)室的門。
這是一戶新婚的家庭,高挑美麗的女主人小鳥依人般依偎著英俊的男主人,二人中間還有小小的一團,是位女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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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玄靈漫不經(jīng)心的把玩著手中的小草,靜靜地躺在房梁上,對面前的玄清問道:“這樣的睡姿應該是夜晚吧?”
玄清低垂小腦袋,完全沒有白日的活力。玄靈見他不說話,也沒有繼續(xù)追問。
“我現(xiàn)在不想討論這個?!边^了許久,玄清才抬起頭來,神情中遠沒有白日的平靜隨和,反而是多了幾分深深的愧疚與不安的感覺。
“哦?!睂τ谛`來說,說不說都一樣。
兄弟二人又是一陣沉默。沉默過后玄清低聲問道:“玄靈...你真的...不記得哥哥了嗎?”
“沒印象?!?p> “你活著...有方向了嗎...我可能找到了方向?!毙邈挥?,帶著希冀望向玄靈。
“因生而生?!毙`雙手枕在腦后,兩條細細的眉有些微微的蹙,他認為這樣的談話毫無意義。
夜空中明月彎彎,玄清有些呆住了。他原本的希冀又被玄靈一盆涼水澆了個干干凈凈,眼中的光也暗淡下去。
“一定會......將你帶回來的?!毙逡Ьo牙關,暗自立下決心。
“隨你?!毙`躍下房梁。
“一定會......將你帶回來的。”玄清呆呆的望著弟弟遠去的身影,又將之前的話重復了一遍。
“隨你?!边h方傳來少年澈如清水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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彎彎月兒落在了西坡,隨著月落而來的就是自東邊躍起的日升。
身披紅白羽織的瑤眃一夜未曾休息,還是在不斷地尋找著這座城鎮(zhèn)中的蛛絲馬跡,憑她的分析能力,一點點的線索也能被拆個一干二凈。
只可惜無甚收獲。但這并不算是遺憾的事情,當年搜尋玉藻前的蹤跡,遠遠要比這難度要大得多。
三組分道揚鑣之后,紙鳶三人去了永眠鎮(zhèn)南面,兄弟二人前往北面,而她處于東面。
她只是孤身一人,并不敢在夜晚貿(mào)然的休息,盡管這些家伙傷不到自己,但被捅了陰刀也是令人不愉悅的。
有生人的味道?,幈d精致的鼻子不由自主的抽動了幾下,眼中閃過一絲警惕,這里應該只有他們六人才對,怎么還會有活人呢?
瑤眃感知能力遠比常人要強的多得多,心就是她的第三只眼睛。她立刻將感知范圍擴散到兩街之外,果然,在不遠處,黑色長袍將渾身籠住的青年男人戴著斗笠漫步走了過來?,幈d將感知集中,精神力穿透黑袍。
黑袍之中是日本古代武士的打扮,一副武士鎧甲,鎧甲上的鐵板每走兩步便會嘎吱作響,只不過這男人或許使用了秘術,完美掩蓋了鐵板的晃動聲。
這男人也不是好惹的,眉頭一皺立刻就發(fā)現(xiàn)了瑤眃為探知而襲來的精神力。抽出腰間的武士刀橫空揮舞!身上的黑袍被刀風吹起,一身武士裝甲暴露在空氣中!
瑤眃遠處的視野立刻被斬斷,她渾身一震,一只手指抵住太陽穴,秀眉微微蹙起。身影立刻閃到周圍的小巷中,她從胸口中掏出了一顆通體墨黑的小珠,小珠閃過一絲黑光,一陣黑霧飄過,瑤眃高挑的身材與氣息完美的隱藏在了其中。
可頭頂依舊飄來青年帶著戲謔的聲音:“閣下何必躲藏?”他英俊的臉頰上有一條血紅的疤痕,面部表情獰笑。
“鄙人名喚安倍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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