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木兮坐在小祥云上閑來無事,便與玄風(fēng)攀談:“玄風(fēng)啊,我有一個問題一直想問你?!?、
“什么問題?”
“你說,想我這種凡人,需要辛勤工作才能條飽肚子,換些銀兩購買生活所需,還算是挺忙的。你們每日修行,門都不怎么出,那里來的銀子供你們吃飯花銷?。俊?p> 玄風(fēng)點了點她的腦門:”一個道士因為無欲無求些,所以日子大多清貧,可是他們?nèi)粝肱獊磴y子并不是件難事。“
”那......幫別人做法事嗎?“
”許多道士確實如此,我也曾經(jīng)做過,不過早就不必這么干了。“
”那你干什么?”
“現(xiàn)在眼下最流通什么?銀票。用法術(shù)雖然不能變出金銀,卻可以變出銀票,然后再到錢莊兌換。當(dāng)然這種法術(shù)可不是人人都會的,需要道行足夠高才行?!?p> “額,你們不是有什么戒律清規(guī)的嗎?”
“笨蛋,那是和尚,我們道士可沒那么多規(guī)矩。就算是積德行善,也是行的大善,這種小打小鬧,沒人在意的。況且人間若逢亂世,那些舊居深山的道士都會紛紛出世,救黎民百姓于水深火熱之中,這也算是兩兩相抵了吧。”
木兮了然。不過她突然又想到一件極重要的事:”玄風(fēng),你說要教我御劍的,到底什么時候啊。“
”嘻嘻,忘記了?;厝?,回去就教你哈?!?p> 木兮看著他這副嬉皮笑臉的樣子,半點師傅的樣子也沒有,暗自慶幸自己拜了個好師傅。不僅不指揮自己做東做西,還處處哄著自己,十分的忍讓。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認(rèn)的義兄,而非拜的師傅。
或許只有這般謙和,才是得大道者,想到這里,一股敬佩油然而生,對道家的尊重油然而生。
如果玄風(fēng)知道木兮是這么想的怕是會氣的吐血吧,要是換了旁人,玄風(fēng)一定是一副‘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別打擾我飛升’的態(tài)度。別說哄著了,能搭上句話都是難事。哪里還會放著好好的正道不走,陪這小丫頭片子來游山玩水。若真是一位隨便學(xué)幾招,然后整日游山玩水就能飛升,那早就滿大街都是神仙了。
修行是件苦差事。天賦、毅力、運氣,一個也不能少。若是長生不老真那么簡單,自己也不必處心積慮的把自己多年珍藏拿出來,給木兮煉冰玉散了。
話說人算不如天算,在木兮尚未飛升地仙,擺脫六道輪回之前,一切還都不是定數(shù)。玄風(fēng)摟緊了她。心想:‘那便珍惜當(dāng)下的每一天吧。’
木兮也十分自然的往他懷里一靠,把玩著他的頭發(fā)。玄風(fēng)看著她一副涉世未深的樣子,又犯了難。怎么才能讓她知道自己的心意你呢?
這經(jīng)書上教人悟徹的大道,卻沒教人如何泡妞?。?p> 自己這整日只是吃點小豆腐,可是憋屈極了。
便撫著兮兒的臉輕聲道:“這幾日在余杭玩的可還開心?”
“嗯,開心啊。”木兮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望著他說。
“可還有什么想去玩的?”
木兮低頭想了一會“前幾日我們?nèi)⒓拥哪莻€武舉,筆試我還沒參加呢?!?p> “哦,原來是這件事,我竟差點給忘了。那些寫兵法的書,你可曾讀過?”玄風(fēng)慈愛的看著她。
“一本也沒有。”
“乖,我教你?!毙L(fēng)揉揉她的腦袋。
天啦嚕,她的這個師傅怎么可以那么溫柔~
“玄風(fēng)。”木兮輕輕喚他道。
玄風(fēng)垂下眸子來看著她,他的眼睛很亮,很純凈,卻又似古水般波瀾不驚。
“你會一輩子陪著我嗎?”
“會呀,傻丫頭?!彼麑櫮绲恼f?!耙驗槲椰F(xiàn)在是你唯一的家人啊?!?p> 木兮輕哼了一聲,抱住他。玄風(fēng)對于她而言,如父如兄。
而自己對于這個似乎萍水相逢的人,充滿著無限的信任,至于為什么?她也不知道,或許這就是緣分吧,修道的人不是經(jīng)常講個“緣”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