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東成我一定會宰了你!”
張明亮也是抗揍,肚子上連挨了四拳,腸子都要被打斷了,還有力氣隔著人墻放狠話。
要不是七八個保安死死拽住顧東成,對面這嘴硬的家伙少不得還要挨幾擊老拳,保安部三四十號人強行把兩人分隔開,至于跟顧東成動手,內(nèi)保那幫人暫時還沒那膽量。
沒看于偉紅上去拉架挨了他一腳,到現(xiàn)在還沒站起來嗎。
“夠了,都給我住手!”
花姐帶著幾名高管走了過來,她一出聲現(xiàn)場瞬間安靜了不少。
此刻她那雙大眼睛里,充斥著無法掩飾的怒火,而令她如此生氣的對象正是顧東成。
盡管她內(nèi)心里也并不喜歡張明亮這人,可這里畢竟是公開場合,顧東成名義上還是歸張明亮管理,作為下屬,今天卻當著所有人的面毆打自己的領導,這像什么話!
有什么事通過向她匯報的方式解決,而不是在大會上直接動手打人。
顧東成這種行為,根本沒把她和管理人員放在眼里,在這么多人的注視下,花姐就算想護著他也做不到。
“花姐,今天我和他只能留一個,你自己看著辦吧?!?p> 張明亮被兩個下屬挽扶著,盯著顧東成臉色陰沉的說道。
“我……”
“夠了。”
顧東成正要說話,卻被花姐一聲呵斥打斷,她現(xiàn)在非常生氣,眼中還帶著抹難以掩飾的失望。
沉默了片刻,像是在猶豫,當她轉(zhuǎn)過臉面對顧東成時,臉上的神色已經(jīng)恢復了平靜,不,應該說變得有些冷漠,仿佛不認識顧東成一樣,冷冷的說:“你被開除了,從今天開始不用再來上班了?!?p> 說完她不再停留,一言不發(fā)往夜總會走去。
這是代表著已經(jīng)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了?
她一離開,其他人也就自發(fā)散了,張明亮在幾個下屬的陪同下,邊走邊用殺父仇人似得目光盯著他。
花姐把話說到這份上,似乎已經(jīng)沒有挽回的余地,跟顧東成關(guān)系較近這幫人,不由暗暗替他感到惋惜,可也想不出解決的辦法。
他今天當著大家面暴打張明亮,雖說為自己出了口惡氣,但這種做法無疑是打了管理層所有人的臉啊,即便花姐再怎么欣賞他,也不可能留下他繼續(xù)在這里做事。
“成哥,你怎么這么沖動?”小靈通看著逐漸去遠的花姐,挺惋惜的嘆了口氣。
“就是啊,雖然揍張明亮的時候我在旁邊看著也很解氣,可是這樣等于是害了你自己,你要一走,我們的好日子就算倒頭了,以后又要看他們一伙人的臉色過日子了?!?p> “葉強和梁志恒他們還不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成哥你剛才發(fā)這么大的火,不會是跟他們有關(guān)?”
聰明的同事已經(jīng)從中猜測出一點端倪,但現(xiàn)在說什么也沒用了,花姐當作坐下的決定,想讓她再改變主意短時間內(nèi)怕是沒這個可能,只有等她先把氣消了再說。
“你們幾個還在那里干什么,過來!”一內(nèi)保得到張明亮示意,站在門口沖這幫保安吼道。
“行了沒事,你們先進去吧?!?p> 顧東成送走了他們,默默扶起倒在地上的摩托,也忍不住長長嘆了口氣。
他今天打張明亮這幾拳,只是為了給無辜受牽連的葉強和梁志恒討回公道,只是沒想,花姐的反應會如此強烈,就連聽他解釋一句的機會都不給。
不過他自問沒什么好后悔的,世事無絕對,就算夜總會這條路走不通,他已經(jīng)想到別的方法。
顧東成跨上摩托,離開前似乎察覺到來自樓上的目光,扭過頭,花姐辦公室那張窗簾還在晃動,他沖著那方向無聲的笑了笑,騎著摩托迅速消失在前方。
……
下崗這兩天顧東成也沒做別的事,一有空就去醫(yī)院看看葉強和梁志恒這對難兄難弟,兩人在本地都沒親戚,也沒敢告訴家里自己受傷這事,免得家人擔心。
每次去顧東成都會帶一些鳳爪花生啤酒之類的零食,等護士一走,三人就打開窗在病房里吃吃喝喝,聊天打屁。
葉強休息兩天就能出院,梁志恒也不打算多住,反正這條斷手沒兩個月恢復不了,回家養(yǎng)傷不但自在還能省不少錢。
干保安這一行,本就掙不了幾個錢,他們的住院費還是顧東成掏的腰包。
他們本打算分期還錢,可顧東成卻堅持不要,他卡里還有兩萬是上次參加戶外生存得到的獎金,相比起來,要比葉強兩個有錢多了。
而且他做臥底還有工資拿,湯山每月會把這筆錢匯入他指定的賬戶,數(shù)目還不小。
每當談起工作這事,顧東成沒把自己的真實想法告訴他們兩個,倒是葉強拍著胸口保證,等他回去上班一定找機會跟花姐解釋清楚,想必花姐知道真像后,就會主動叫他回去了。
看他說的信心滿滿,連顧東成也覺得還有機會。
要不,直接給花姐打個電話,把事情說清?
可這樣做好像不夠深刻,萬一花姐還是不松口,那他不是徹底沒機會了。
必須找個合適的契機,成功的幾率更高。
想到這里,顧東成忍住了主動給花姐打電話的沖動,女人嘛,有時候需要用一些非常規(guī)手段對付,效果才會出奇的好。
……
這機會沒讓顧東成等的太久,他離開沒兩天,夜總會就遇到麻煩了。
凡是在錦都夜總會工作的人員,都發(fā)現(xiàn)這個奇怪的現(xiàn)象,最近每次剛開門營業(yè),三三兩兩的客人就上門了。
這本來是好事,誰不希望來這里消費的人越多越好。
可是這些人在大廳一人就要占一張桌子,每次按著最低消費只點一杯啤酒或飲料,別的什么都不要,一坐就是一整晚上,后來的顧客根本就找不到位置,只能轉(zhuǎn)去別的地方消費。
最主要的是這些零零散散占據(jù)位置的人又不鬧事,就這么一直占著位置不走,一晚上消費個幾十塊,內(nèi)保也找不到理由把他們強行驅(qū)趕出去。
一天兩天或許沒事,時間一長夜總會的損失可就大了,一天幾萬塊,一個月就是上百萬,任誰也看得出,這是有人故意跟他們過不去。
晚上七點干過,一樓大廳那幾十張桌子又被這伙人給占據(jù)了,領舞在臺上有氣無力的扭著腰肢,現(xiàn)場一片死氣沉沉。
辦公室,一幫管理層愁眉不展思索著對策,老板剛一離開,夜總會就出了亂子,不是顯得他們這幫人十分無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