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惇聽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滿臉詫異地說道:“嗯?這么恐怖?”
“恐怖如斯?!惫?qū)幹刂氐狞c了點頭。
聽到這個詞,趙惇突然笑出了聲,他突然想到后世某個人最喜歡用這個成語了。只是看著公羊?qū)幰荒槻唤獾厣袂?,他還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再老奸巨猾的狐貍也躲不過獵人的槍支?!?p> “槍支……”初聞這個詞語,公羊?qū)庛读算?,在口中翻覆念叨了幾遍,才抬起頭來問道,“是什么?”
自知失言的趙惇打了個哈哈,嘿嘿笑道:“嘿嘿,嗯……就是一種武器,跟爆竹差不多?!?p> “哦,原來如此?!惫?qū)廃c了點頭,但還是提醒道,“雖說爆竹聲響,但畢竟威力不大,還是需要多多提防才是?!?p> “嗯嗯。”趙惇連連點了點頭,兩人一路無話,就這么走著。突然趙惇一拍腦袋,滿臉興奮地抓住公羊?qū)幍母觳?,壓低聲音道,“這個時候已經(jīng)有火藥了嗎?”
“是啊?!北M管胳膊被趙惇抓的有些疼痛,但公羊?qū)幍刮艘豢跊鰵庵筮€是回復道。
“哈哈哈哈!”趙惇松開了手,興奮不已。有火藥,這個時代居然有火藥了!哼,什么AK47什么沙漠之鷹什么92式57式的,等著吧,等我把你們造出來后,把大齊外的那些異族都突突了,再來個同化少數(shù)民族啥的,豈不美哉?
公羊?qū)幙粗w惇一人在原地手舞足蹈,不禁有些擔心,可別是又犯病了吧。
……
出了皇城,趙惇和公羊?qū)幐孓o后便打道回府了??斓郊议T口的時候,遠遠地就看到了自己家門口前站著一個人,身高近七尺,偏瘦,穿著一襲繡綠紋的淡藍色長袍,外罩一件亮綢面的乳白色對襟襖背子。袍腳上翻,塞進腰間的白玉腰帶中,腳上穿著白鹿皮靴,方便騎馬。烏黑的頭發(fā)在頭頂梳著整齊的發(fā)髻,套在一個精致的銀白色發(fā)冠之中。他懷中還抱著一把劍,臉色陰沉。
“唉?挑事兒的?”趙惇看到那人,便有些警惕,連忙拍了拍五經(jīng)問道。
五經(jīng)掀開門簾,探出腦袋望了一眼,便縮回了頭,滿臉無奈地說道:“……那是霍小將軍啊少爺。”
“……哦,我剛才就是開個玩笑,你這個人太沒有幽默感了?!壁w惇拍著五經(jīng)的肩膀,一臉唏噓地說道。
隨后他讓車夫停下馬車,從馬車上下來?;袅家姷节w惇從馬車上下來,立刻抱拳行禮,趙惇一副跟他很熟的樣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搖著頭說道:“唉,霍良啊,你有沒有領(lǐng)悟到一個道理?人啊,要么就是很閑,閑到發(fā)霉。要么就是很忙,所有的事情都在一天之內(nèi)撲過來了。你說老天爺怎么就這么極端呢?”
“……”霍良抱著劍有些懵。
看著霍良那一臉迷茫外加懵圈的神情,趙惇還是嘆了口氣,作為現(xiàn)代人果然還是有點寂寞啊,他說道:“說說你的成果?!?p> “是!”霍良立刻挺直了腰板,神情有些嚴肅,口氣有些生硬地說道,“楊冬當初被藏在一家名叫做‘紅香院’的青樓里,她一直被關(guān)在房間里,只有負責給姑娘們送飯的周大娘認出了她的畫像。被楊清捉住的那個侍衛(wèi)是突然自殺,但是當晚獄卒們都被縣令夫人灌醉了,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了,侍衛(wèi)已經(jīng)死亡多時了。”
他頓了頓,繼續(xù)說道:“周大娘、縣令夫人我都帶回來了,現(xiàn)在關(guān)押在軍營里,等您的審問。侍衛(wèi)自殺的匕首和相關(guān)卷宗,也已經(jīng)帶了回來,同樣放在軍營里。”
趙惇聽罷,朝著這位霍良小將軍豎了個大拇指,然后笑道:“行,我知道了。你一路上辛苦了,快回去休息吧。我下午會去軍營審訊,你派個人來接應我一下?!?p> “是!”霍良仿佛沒有看到那根豎起的大拇指,面無表情地朝趙惇抱了抱拳,隨后轉(zhuǎn)身就朝著郊外軍營的方向離開了。
趙惇看著霍良逐漸遠去的背影,心中莫名起了一點小小的哀愁,就那么小小的一點。唉,這個趙惇身邊的人都特別沒趣啊,都是這樣的話,真的不會無聊死嗎?
趙惇晃了晃腦袋,暫時丟下這些煩心事,打著哈欠走進了趙府內(nèi)。今天早上起床起的太早,按照二十四小時的記法,現(xiàn)在也才九點左右,先去補個回籠覺再說。
午飯吃完,午覺醒來,趙惇就要去軍營里審問縣令夫人了。他思索了一番,還是決定將姜楓給帶上,畢竟姜楓對于這個時代更加熟悉,或許能夠提供一點幫助。
此時正值盛夏,又是午后,太陽如同火爐一般烘烤著整個洛陽城。前兩日又剛下過幾場小雨,雨水很快就被曬干了,只是積水過后的路面難免濕潤泥濘,再加上太陽的烘烤,空氣中也帶著些許燥熱之氣,令人有些心煩意亂。
趙惇讓五經(jīng)在門外備好馬車,便帶上姜楓一起趕往城外的軍營處。越往城外走,兩旁的建筑也就更加低矮。天氣太熱,除了一些興致勃勃的孩子,大人們都懶洋洋的提不起精神,除非要下地,否則都在門前屋后的陰涼地里乘涼避暑。
路上沒有多少人,濃蔭如蓋的榆樹在這種天氣下也顯得無精打采,毫無生氣地低垂著枝椏,只有一些趴伏在樹桿上的夏蟬沒完沒了的聒噪著,叫的人昏昏欲睡。
空蕩蕩的官道上只有趙惇這一輛馬車,很是顯眼。五經(jīng)坐在車廂外,雙腿垂在車轅外,一晃一晃的。他眼尖,老遠就見到了有一騎向著這邊奔來,只是身后揚起的塵土也太多了吧?
那一騎停在了馬車的幾步之外,趙惇有些猝不及防,呼吸了一大口PM2.5套餐,嗆得兩眼直流淚,姜楓也有些難受,她用繡帕輕輕捂住口鼻,用小手在身前扇了扇。
趙惇也伸出手扇了扇,掀開門簾,有些納悶地問道:“是霍良讓你來接我的?”
那人點了點頭,說道:“回大人,正是。”
趙惇有些無奈,畢竟也是自己人,不太好說什么,便擺了擺手說道:“前面帶路吧?!?p> 說完便將腦袋縮了回去,想了想后他又探出腦袋道:“騎慢點,不然太多灰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