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云暮入夢
云凡一看李銀林面色,便知她想偏,抬手勾腰將人勾入懷中。
心知不能跟云凡動手,她也懶得躲避,索性躲人懷里,還可以避免自己忍不住偷看云暮。
云凡在她耳旁低聲笑道:“你想偏了!我只在你一人面前不要臉罷了!”
李銀林忍不住拐了他一肘,云凡立時抬眸向云暮告狀:“皇兄,她欺負(fù)我!”
云暮笑著掃了玉衡一眼,道:“玉衡,你不管管?”
玉衡面色如陽光一般溫暖,他笑道:“他這兩天傷著,等他浪夠這半個月的!”
李銀林垂眸,聽著玉衡接著道:“錯了,今天已經(jīng)快過完了,還有十四天!”
她“卟”的笑出聲來:我看你半個月以后怎么辦!
云凡將她摟得又緊了幾分,看向云暮道:“皇兄,這回多虧了銀林。你就嘴上說說么?”
他這是變著法子問云暮要賞呢。
“她都一品親王正妃了!還如何賞?”瑯琊白了云凡一眼。
李銀林原本打算立刻要休書的心,當(dāng)著云暮的面,隱了下來。
更何況云凡摟著她問人要賞,她說她什么都不要,只要休書一封,她做不出來。
說話間瑯琊傳膳,畢竟云凡與李銀林都還餓著呢。
五人在院子里坐了用飯。
云暮一向恩寵云凡,禮待瑯琊與玉衡,此時多了一個李銀林也沒覺得什么。
大家如尋常人家的兄弟姐妹般同席用飯,并不講究皇宮規(guī)矩。
李銀林反而有些不自在,面對云暮,她不知該如何自處。
云凡繼續(xù)把她摟在懷里投喂。
桌上擺著她念叨了好幾回的麻辣香鍋,據(jù)說是廚子老福現(xiàn)學(xué)的。
可惜只能看,不能吃。
縱是讓她吃,她也沒有吃的心情。
云凡喂什么她吃什么,少說少看。
席間眾人閑聊了一些,不外是城外有什么賞風(fēng)景的好去處。
李銀林聽了會,才明白云凡是想帶她出去走走。
“你身上不是有傷么?又不能跟人動手,為什么要出門?”李銀林問。
瑯琊打趣她道:“我發(fā)現(xiàn)了,娘娘只要被爺抱在懷里,就智商直線下降!”
玉衡附議。
云暮只是唇含淺笑看著這一幕。
李銀林念頭微轉(zhuǎn),便知只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
待云暮走后,松風(fēng)立在一旁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玉衡將松風(fēng)表情看在眼里,知她是個死板的,怕她繞不過彎來累死自己,便問道:“有話就問!”
關(guān)于云凡中的是何毒,松風(fēng)此時已經(jīng)了解清楚了的。
此毒要如何解,松風(fēng)心里也清楚。
這幾天來她心里一直有一個疑問,怎么想也沒有想明白。
這會兒玉衡令她有問題就問,她張嘴就問了:“屬下想問娘娘,當(dāng)日是如何給爺解的毒?”
李銀林不妨她有此一問,立時想找個地洞鉆進(jìn)去。
可地洞眼下沒有,她只能將頭埋在云凡的胸口,悶聲道:“回屋去!”。
云凡和她的想法一樣,抱了人便要走。
玉衡與瑯琊相視一眼,只當(dāng)他倆是羞了。
瑯琊笑道:“這個等你成婚之后便知曉了!”
“那個屬下知道,”松風(fēng)接著道,“屬下只是奇怪,因何娘娘還是處子之身?”
嗯,松風(fēng)給李銀林抹過藥,伺候過她穿衣裳。
她腿上的紅信還在,自然還是處子之身。
“松風(fēng),閉嘴!”李銀林躲在云凡懷里羞惱的低喝著。
“彭”的一聲,云凡已經(jīng)抱著她進(jìn)了房間把門自里面栓著了。
門剛一關(guān)上,李銀林便從云凡懷里跳了下來,惱道:“你出去!”
玉衡的身形悄無聲息自屋頂上落了下來,問道:“你倆究竟是怎么回事?”
云凡看著李銀林那紅透了的耳梢,沖玉衡道:“呃,半個月后我告訴你是怎么解的毒?!?p> 李銀林聽了捂著耳朵徑直跑回床上去了。
放下了帳子,蓋好了被子,她將自己埋在被子里悶聲道:“你們倆個給我出去!”
云凡聽著她的聲音,心下微酥,但她身上的傷痕提醒著他,不可孟浪。
他倚在玉衡肩上沉聲道:“回你房間,我告訴你!”
玉衡一臉狐疑,兩人打開門栓出去。
松風(fēng)一臉莫明的站在原地,顯得別樣呆萌可愛。
玉衡望天喊了一嗓子:“松嵐,有空給松風(fēng)看看,給她挑個婆家!”
瑯琊也紅了老臉,暗戳戳的笑著走了。
松風(fēng)在門口呆立了半晌,進(jìn)門落栓:我是娘娘的人,要什么婆家?
晚間松風(fēng)照例在橫梁上睡了,不知為何,她這一覺睡得分外踏實。
悉悉簌簌的聲音響起,床帳被悄然掀起一角。
一身素白衣裳的人兒坐在塌沿,無聲注目在李銀林面上。
三月下旬,天氣漸漸開始熱了。
午后的陽光還溫暖,可晚間已經(jīng)蓋不住被子了。
更何況李銀林的身下鋪了四床云被。
此時她的兩只胳膊都伸到了云被之外,袖子也翻了起來,露出齒痕累累的手腕來。
別樣清冷的眸光自她的胳膊上掃過。
他抬手,溫?zé)岬闹讣庥|碰在那泛黃的青色肌膚上。
銀林,原來,我便是如此錯失了你。
銀林,我究竟該怎么辦?
我眼睜睜看著你,我知道你心里分明有我。
可你,為何不舍了云凡去尋我?
可是,縱是你舍了云凡來尋我,我,又能如何?
極低極低的一聲嘆息自他唇中緩緩?fù)鲁觥?p> 李銀林低低的夢囈聲伴著這句嘆息柔柔道出:“云暮,你還好嗎?”
“我不好,一點(diǎn)都不好!”他緩緩道。
鳳眸微顫,她悄然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素衣白裳的人兒。
是夢吧?是夢啊!
凝眸相望間,他身子微微前傾,將溫?zé)岬拇铰湓谒~間。
她無聲睡去,一夜無夢。
***
三月二十九日,荊王吳安邦小壽。
李銀林照例被套上了一品正妃的大紅宮裝。
鬢發(fā)高盤,她看著四對鳳釵一臉小可憐的對玉衡道:“玉衡,可以不戴這些勞什子么?”
玉衡此時一臉倦意的坐在前廳一邊用糕點(diǎn)一邊等她。
云凡這幾晚都宿在他房中,累得他一連幾天都是日上三桿了還不想起床。
他淺笑道:“今兒太后娘娘和皇上都會去喔!”
嗯,今兒是云凡外祖荊王小壽,明兒是云凡親娘太后千秋。
言下之意是:娘娘,您老老實實端著點(diǎn)吧!
李銀林哀嘆一聲,正要關(guān)了梳妝匣子,玉衡突然想起什么,他道:“你要實在不想戴這個,就戴當(dāng)初皇上賞的那一對玉簪吧!”
李銀林聽了喜出望外,立時拆了堆疊的云鬢,改成一個單螺鬢,鬢梢上頂著一朵帶著流蘇的宮花。
兩枝雕成單翅鳳凰的玉簪,一只為翠玉,凝碧之色若一泓深潭,另一只為羊脂白玉,色澤溫潤。
筆間流年1
別把松風(fēng)小可愛帶跑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