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莊子,顧孟縈看大郎君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不知道他在猶豫什么,就抱著大郎君脖子問爹爹有什么心事嗎?
大郎君讓孟北守著屋子,才慢慢地問顧孟縈“縈兒,喜不喜歡郡城?以后在郡城上學(xué)堂怎么樣?”
不用問肯定喜歡啊,顧孟縈連連點(diǎn)頭。
“那縈兒愿不愿意離開母親和顧家?以后就和爹爹在一起。”
顧孟縈當(dāng)然力挺大郎君,表示同意。
大郎君說:“縈兒,爹爹回去就準(zhǔn)備想辦法和離,咱們離開顧家好不好?”
和離的事顧孟縈能接受,只是時下世情對男子不公,大郎君一旦和離,以后再嫁恐怕不易,而且他現(xiàn)在是名正言順的大郎君,如果和離,他再嫁想做大郎君肯定是不太可能的。
“爹爹,如果母親不同意父親帶走我該怎么辦?”
大郎君表示不需要她操心,他來辦這個事情。
“爹爹,如果和離,以后爹爹嫁人就難了,爹爹會不會后悔?”
大郎君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說,他不會再嫁了,以后就守著女兒過,等女兒長大娶了夫郎,為孟家開枝散葉,他等著做老太爺??创罄删@么說顧孟縈有些害羞了。
顧孟縈又問大郎君都這么多年了,顧麗萱就該成婚了,等她成婚后,大郎君可以給她分一部分家產(chǎn)將她和她的夫郎們分出去。家里就清凈了。
大郎君搖著頭說:“你母親甚愛大娘子,還想讓她繼承顧家,我看她動了將你過繼出去的心思。如果過繼,城西顧家會出兩千兩銀子買斷你與我和你母親的親緣關(guān)系。我是絕對不會將你過繼出去的。你母親貪城西顧家的家財(cái),又舍不得大娘子,憑什么犧牲我的女兒?這讓我很生氣??删退闶俏易钄r,目前她是家主,在族里和家里說話都很有分量,我怕她私下搞小動作。我將你的身份文書都已收起來了,也和張縣丞約好,以大娘子的一個秘密來換取,如果你母親私下去辦理過繼文書,不見到我本人當(dāng)場簽字,不給她辦理的機(jī)會?!?p> “爹爹,什么秘密啊?”顧孟縈有些好奇地問道。
“這就要從你離去的哥哥說起了,當(dāng)時大娘子和二郎都落水了,二郎沒了,大娘子高燒不已,二郎君心里有鬼,怕我心中不平在藥上動手腳傷害他的女兒,就在外面請了郎中。外面的郎中治好了大娘子的風(fēng)寒,卻沒有幫她驅(qū)寒毒,這寒毒慢慢侵入身體,她那時小,還感覺不出來。但長時間不治,她又不喜動,沒法出汗將寒氣散發(fā)出去。等她第一次來癸水,肚子疼痛不已,你母親讓我?guī)退衙}診治,我提議她吃一百天的湯藥或者用湯藥的方子做成藥丸服用百日即可。你母親讓我開了方子,去藥房做了一百粒藥丸給她??傻谒膫€月,你母親又讓我?guī)退衙},我發(fā)現(xiàn)她根本就沒有吃藥。半夏打聽回來的消息說二郎君不信我,讓她將那么昂貴的藥丸都仍了。我心里很氣憤,也就不再管她,這三年下來,她每次來癸水都會疼痛,但只有一兩天的時間,用湯婆子捂捂,忍忍也就過去了。只是她不該剛及笄就不潔身自好,她恐怕以后都會子嗣艱難了。”
“爹爹怎么知道的?”
大郎君摸著她的頭說:“爹爹是郎中,再說這種事情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伺候的下人們總會有人知道,雖不會傳到顧家以外的人耳朵里,顧家發(fā)生的事爹爹還是能知道的?!?p> 顧孟縈想想也是,爹爹是大郎君,整個顧宅都是爹爹在管控,家里發(fā)生的事,爹爹總是清楚的。
“縈兒,如果我們繼續(xù)呆在顧家,且不說你母親動了將你過繼出去的心思,就是將來你長大了,她要插手你的婚事,爹爹是阻攔不了的,你更是無法拒絕,否則就是不孝。更何況她一直偏愛大娘子,將來大娘子無后,可能還要從你的女兒中過繼。憑什么他們害了二郎,還要繼續(xù)利用我的女兒?我實(shí)在不愿意和他們繼續(xù)糾纏了。我只想遠(yuǎn)離他們,和他們斷的徹徹底底的。讓你母親和你斷親,以后她就不能以孝道來壓迫你、驅(qū)使你做你不想做的事情。”
顧孟縈覺得好感動,感動爹爹對她深沉的愛,真是父母之愛子,為之計(jì)深遠(yuǎn)。大郎君替顧孟縈以后都考慮了那么多,顧孟縈也覺得她母親那邊實(shí)在難纏。遂和大郎君商量該如何既付出最小的代價,又能合離帶走她。顧孟縈一直沒有想出什么好的辦法,但大郎君說他來想辦法,不用她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