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素媛最近感覺非常糟糕,去年她算計李家郎君,最終順利地娶到了心心念念之人。
起先,她算計孟縈只是一念之間的事,沒想到孟縈反應(yīng)那么快,將她敲暈,讓她與那有臟病的倌兒春宵一度。
從怡和樓醒來之后,王素媛嚇得魂不附體。她算計孟縈時,沒覺得那得了臟病的倌兒如此讓人害怕。一旦這事兒發(fā)生在自己身上,她瞬間就覺得難以接受。
王素媛出了怡和樓就直接租船回了夷陵郡,在那里找了最擅長千金科的郎中給自己看病。喝了十幾天藥,發(fā)現(xiàn)沒事兒。后來月事不至,卻是有了身孕。
于是,她要李家認(rèn)下這個孩子,為此李君成不甘不愿地嫁到了王家。她沒想到李君成氣性那么大,恨她算計孟縈,根本就不讓她近身。她想故伎重演,那李君成自吃過一次虧之后,吃喝上從不假手于人。害得連她下.藥都不成。
后來王素媛想要再次對孟縈出手,卻被她爹爹叫過去狠狠批了一頓,不準(zhǔn)她再胡作非為。原來睿親王竟然派人敲打她爹爹,否則就參他個教女不嚴(yán)、縱女行兇的罪名。那牛家郎君好不容易才升到郡丞,又豈能有惡名傳出。
七個月的孕期倒是平安順?biāo)?,李君成雖不喜歡王素媛,但對于自己的子嗣還是盡心盡力的。
王素媛生下女兒后,她一眼就發(fā)現(xiàn)這孩子長得太像怡和樓那有臟病的倌兒。不過她身邊的人都沒見過那倌兒,自然不知內(nèi)情。她決定李代桃僵,在滿月宴滴血認(rèn)父時,讓人做了手腳,于是李君成便喜當(dāng)?shù)恕?p> 她看李君成對女兒全心全意地呵護(hù),心里出了一口郁氣,連帶著李君成給她的冷臉,她都能笑著接受了。
后來李君成提出搬到偏院,她見自己如何也暖不熱他的心。遂放縱自己,整日和側(cè)夫侍奴們廝混。李君成不喜歡自己,有的是人喜歡自己。夫郎那么多,總有善解語。
只是最近王素媛發(fā)現(xiàn)自己身體的不適來,而且和自己頻繁接觸的幾個夫郎也有不適。她私下找信得過的郎中一看,卻被告知臟病病發(fā)了。之前由于孕期,那病一直隱而不發(fā)。如今不知何故卻爆發(fā)了,王素媛一聽頭都大了,心里對孟縈又恨了幾分。
這日,王素媛神情抑郁地回了正院,卻見李君成眼睛紅紅地坐在那里等她歸來。她見李君成等她回來,心下感動他終于想通了,卻沒料到他竟然是來送和離書的。
王素媛看著李君成寫的和離書,怒吼道:“我是不會和離的,我都為你生下嫡女,你別想脫離李家,你生是李家的人,死是李家的鬼。這輩子你都別想脫離我,死我也要拉著你一起。”
李君成看著她瘋狂的眼神,想著以前王季陵的告誡。終究是自己大意,落了算計。與這種瘋子為伍,實在是一刻都不能忍。
但今日他是鐵了心要來和離的,自然不將王素媛的怒火放在眼里,他一臉譏諷道:“你當(dāng)真為我生下嫡女?是不是我的女兒你心里清楚?這世間事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王素媛沒想到李君成如此說,心下一驚,因著此事做得隱秘,知道的就那么兩三個人。都是簽了死契的侍奴,應(yīng)該不會背叛自己。肯定是李君成使詐,于是她迅速冷靜下來,紅了眼眶,楚楚可憐地說道:“夫君說得什么話,為妻聽著很是傷心。我生的女兒自然是我們的嫡女,不是你的女兒還能是誰的?再說滿月宴當(dāng)日不是滴血認(rèn)父了嗎?她的確是你的女兒?!?p> 李君成看都這個時候,她竟然還在演戲。她最善于在人前演一出楚楚可憐的把戲,其實內(nèi)里惡毒無比。李君成不想看她的嘴臉,直接說道:“她是不是我的孩子,你當(dāng)真心里沒數(shù)嗎?我今日來之前又做了滴血認(rèn)親,她不是我的孩子,至于到底是誰的孩子,我也不想知道了?!?p> 王素媛一看戲演不下去了,立馬拉著李君成的手說道:“夫君別惱,我們再生個女兒怎么樣?生完女兒,再生幾個小郎。好不好?”
李君成甩開了她的手說道:“不必了,和離吧!當(dāng)初你以孩子為脅強(qiáng)娶,我們本就不合,沒有過下去的必要。我走后,你可以再娶正夫,必定會夫婦和美?!?p> 王素媛可不想就這么放過李君成,她繼續(xù)可憐巴巴地說道:“自從你嫁進(jìn)來,就從來沒有讓我近身過。你不喜,我也不強(qiáng)求?,F(xiàn)下你要和離,你就當(dāng)陪我最后一宿。今日宿在正院吧,明日我們就去和離?!?p> 李君成冷笑了一聲,幸好自己知道她已經(jīng)染了臟病。她的心怎可如此惡毒,想要讓自己也身染臟病嗎?既然她有心害人,那自己也就沒有必要再虛與委蛇。
“我勸你還是早些簽了和離文書,否則對簿公堂可就不好看了。畢竟你爹爹在郡衙也是有頭有臉的,說出去大家臉上都無光。首先,你混淆子嗣,生了沒爹的孩子想讓我認(rèn)下,這事做的太不厚道。其次,你身體出了什么狀況,你當(dāng)真不知嗎?要不要我找?guī)讉€郎中來給你看看?!?p> 王素媛聽他拿她身體說事,臉色一白,眼神惡毒,恨不得要殺了李君成。
李君成看著她,心想這才是真正的她吧!憑著一副嬌弱無害的皮囊欺騙世人,當(dāng)真是紅顏枯骨。
“我勸你不要動歪心思,我若有任何不測,你家的丑聞將會公注于眾,到時,縱使你爹爹有通天的本領(lǐng)恐怕也護(hù)不住你?!?p> 王素媛見李君成是鐵了心要和離,再做困獸之斗已無任何意義。遂壓下滿腔的不甘,簽下了和離文書。
李君成一拿到和離文書,立刻騎馬去了郡衙,將文書遞上,辦了備案,遷出了戶籍。
辦理完這一切,李君成回到王家,將便于攜帶的嫁妝打包裝車,不便攜帶的,之前變賣了一些,剩余些大件嫁妝直接送人了。隨后他安排從娘家?guī)н^來的忠仆帶著兩車嫁妝坐船返回武陵,而他自己則坐船去了襄州。
王素媛見李君成絲毫不顧念昔日情分,萬分惱怒。又聽下人來報說他并沒有回武陵,而是去了襄州。她這才想起來過幾天就該會試了,那孟家女郎這次將會下場,李君成肯定找她了。憑什么他不守男德,嫁人了還想著別的女子?一和離立馬就去和小情人雙宿雙飛,而自己卻臟病纏身。
王素媛越想越難受,砸了一屋子的瓷器擺設(shè)仍不解恨。眸光一閃,計上心來。她招來幾個心腹,細(xì)細(xì)耳語一番,又拿出一疊銀票,讓他們外出辦事。
七月底,孟縈隨著何夫子,帶著白芷、竹清和梅蘇等人,提前去了襄州準(zhǔn)備鄉(xiāng)試。雖然沒有白芷幫忙,孟縈也能照顧好自己,但是有人貼心照顧,還是要享受得多。
武陵距離襄州行船不過三五天的時間,來回比較方便。白芷和歐陽冉在襄州也開了一家月容齋的分店。因著孟縈要參加鄉(xiāng)試,所以白芷提前安排,讓襄州月容齋的管事青川租賃了一套二進(jìn)的院子。
一到襄州,青川便帶著人在碼頭接上孟縈,直接將大家?guī)У搅穗x貢院不遠(yuǎn)的一處宅院。這處院子不大,但整潔干凈。
孟縈沒想到他們還能在貢院附近租到這么好的房子,青川笑著說道:“知道女郎要參加鄉(xiāng)試,年初就提前將房子租好了,現(xiàn)下肯定是租不到這樣好的房子了。”
孟縈看著青川,想著他倒是會未雨綢繆。他是前年饑荒時,逃難到武陵的孤兒,饑寒交迫,又得了風(fēng)寒。幸好遇見了大郎君,為他所救。他見大郎君父女待人寬厚,于是便自賣自身留了下來。
這一兩年他成長驚人,幾乎可以獨當(dāng)一面,成了白芷的得力助手。孟縈逗趣他說:“你也不怕萬一我來參加鄉(xiāng)試呢?”
青川溫和地說道:“縱使女郎不參加鄉(xiāng)試也無妨,到時我將這小院高價短租出去,也是便宜,正好彌補(bǔ)長租的部分損失?!?p> “嗯,你倒是有頭腦。不錯,以后可以去更繁華之地?!?p> “青川多謝女郎提攜。女郎先休息,奴先告退。”
白芨看他走遠(yuǎn),才對孟縈說道:“青川在青子輩里出類拔萃,女郎如果要用人,他可以考慮。另外白芨的缺將由誰來頂,女郎有合適的人選嗎?”
孟縈搖了搖頭,說道:“你從青子輩里挑選幾個小郎,著力培養(yǎng)一番,放到院子里做初等侍奴,過一段時間自然就能看出誰合適,誰不合適?!?p> 白芷應(yīng)下,待到回了武陵再親自挑選。孟縈無瑕顧及瑣事,遂專心應(yīng)考。
鄉(xiāng)試的正副主考官一般由女皇任命在京的翰林及進(jìn)士出身的部院官員充任。此外還有同考官,又稱房官或房師,擔(dān)負(fù)分房閱卷的任務(wù)。同考官一般是從道州內(nèi)調(diào)用進(jìn)士出身的官員充當(dāng)。
何夫子在外打聽到,這次鄉(xiāng)試的主考官是左相之女沈靈云,現(xiàn)任禮部尚書,又名春官。四十出頭,曾為二甲傳臚。深得女皇信任,此次來山南東道作為鄉(xiāng)試主考官。
副考官陸胤翰林出身,出生于士族大家,作為沈尚書的副手,配合組織這次鄉(xiāng)試。
何夫子當(dāng)年在京城時,對二人皆有耳聞。回去和孟縈詳細(xì)講解了二人的性格特征、為人品格以及文風(fēng)特點。他們二人皆出身士族,這次鄉(xiāng)試題目的高度和深度將遠(yuǎn)超往年。何夫子讓孟縈答題時要立意高遠(yuǎn),高瞻遠(yuǎn)矚,另外讓她加強(qiáng)了《禮記》的復(fù)習(xí)。
鄉(xiāng)試在八月開考,正值秋老虎,白日正午悶熱異常,晚上下半夜又有秋涼,蚊蟲蛇鼠遍地。在這樣的日子開考,大家多少都要遭點罪。
白芷心細(xì),提前給孟縈做好了驅(qū)蟲驅(qū)蛇的各色藥粉,防蚊蟲叮咬的藥膏。為避暑氣,又給她做了些提神醒腦、清熱解毒的藥丸,都搓得綠豆大小,能帶進(jìn)考場。
考籃里的東西,孟縈仔細(xì)檢查了幾遍,發(fā)現(xiàn)沒有疏漏,便收起來放到柜子里。
八月初八寅初開始入場,因著孟縈住得近,便不用早早去排隊入場。
孟縈初七晚上早早入睡,睡到丑時末,白芷叫她起來,給她梳洗一番。
梅蘇提前煮好了粥食,孟縈有些心神不寧,勉強(qiáng)用了些,這才往慢慢往貢院走去。
竹清半夜就起來幫自家女郎排隊,等到孟縈到時,差不多就該她進(jìn)場了。孟縈從早起就覺得有些心神不寧,方才排隊時,她又被人推搡,差點摔倒,心情便不太好。
孟縈讓白芷幫忙提著籃子,她又仔細(xì)地檢查了一遍考籃。果不其然,里面被人放了作弊用的紙團(tuán)……
羿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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