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喜歡本王送你的喜服?還是著急和本王洞房?”
就在我驚恐煩躁時,一陣?yán)滹L(fēng)裹著清冽熟悉的聲音,透著一絲戲謔吹入我的耳中。
反正現(xiàn)在也跑不掉了,我停下扯衣服的手,就循聲望去。
赫然發(fā)現(xiàn)左邊的棺材里,躺著一個穿著大紅喜服的古代男人,臉上依舊像蒙著一層霧,看不清樣貌。
果然是那個無臉鬼男。
在師父身邊呆了十幾年,看他收過各種鬼,耳濡目染也學(xué)了不少。
雖然現(xiàn)在身邊沒有任何工具,但總能逮到機(jī)會對付他的,我準(zhǔn)備見機(jī)行事。
我冷冷睨著他:“洞你妹的。你都死了多少年了,還有那功能嗎?”
突然,那具男尸猛地彈坐起來,頭顱機(jī)械地轉(zhuǎn)向我,向我發(fā)出邀請:“要不,現(xiàn)在試試?”
“第一次在棺材里做這種事,還真是讓人期待呢?讓我摸下,也不知道棺材板會不會太硬了,會膈著我的腰。”我捂著嘴故意笑得蕩漾,慢慢向棺材走去。
當(dāng)我湊到龍鳳燭邊時,我迅速伸手拿起火苗攢動的蠟燭,一邊恨聲叫著“去死吧”,一邊就向那死鬼扔去。
鬼是不怕這凡火,可是尸體怕?。∽屇惆V心妄想,燒死你!
我解恨地想著,腳下就生風(fēng)地逃命去了。
“你敢使詐!”身后傳來無臉鬼男暴怒地吼聲。
陡然間,屋里一陣狂風(fēng)大作,大廳的門被怪風(fēng)吹上。
“嘭——咚——!”
那沉悶的關(guān)門聲,將我震得肝膽俱裂。
搖曳的燭光照在面前雪白的墻上,一個巨大的黑影正要將我吞噬。
“啊——!不要過來!不——要——!”我驚慌地大叫著,四下逃竄。
無臉鬼男冷嗤的聲音里滿是輕蔑:“跑什么?這婚禮可是你千年前求著本王答應(yīng)的。本王找了你千年,你不感動,難道還想悔婚不成?”
特么你也說過了千年,我早就不知道輪回多少次了,孟婆湯估計(jì)都喝了一缸了,我還記得個毛啊?
就算記得,你現(xiàn)在是個鬼啊,人鬼殊途曉得不?沒幸福的。
我心中淚崩,可這些話哪能和這充滿執(zhí)念的鬼王爺說呢?
打不過,就裝慫唄。能找了千年,那總得念點(diǎn)舊情吧?
我慌忙腿腳一軟,就撲倒在地,嬌弱著聲音哭訴:“王爺,我已經(jīng)死了千年了,根本就不記得以前的事了,王爺就忘了我吧!”
“忘不了。你不記得沒事,本王記得,以后慢慢和你講?!?p> 我見沒說動,看來入戲不夠深,再來:“臣妾愧對王爺?shù)纳钋?,枉費(fèi)王爺記掛我千年。只是這輩子,我已經(jīng)投胎為人,人鬼殊途。下輩子再報王爺?shù)拇蠖鞔蟮?,可好??p> 說完,我抬起朦朧的淚眼,一副楚楚可人的模樣。
“不好。憑什么叫本王等你?你不喜歡人鬼殊途對吧?那行,我現(xiàn)在就把你燒死,變成鬼怎么樣?”
那混蛋冷酷地說著,拿著冒著火光的蠟燭,就要來給我“點(diǎn)天燈”。
這特么什么野蠻玩意兒,我再也演不下去了。
我連滾帶爬的往后挪動身子,離那鬼男人遠(yuǎn)遠(yuǎn)的,氣惱地大喝:“你特么的,到底想要怎么樣?”
轉(zhuǎn)眼一雙黑色繡著云紋的靴子懸在空中,就飄到了我面前,威嚴(yán)而果決道:“成親生子?!?p> 我的身子不住地往后縮,直到后背緊緊貼在冰冷的墻壁上,心徹底涼透了。
我扭過臉,倔強(qiáng)地拒絕:“生不出。我是人,你是鬼,不同種類怎么繁殖?”
“怎么繁……”只有畜生才說繁殖,無臉鬼男意識到不對,氣得咬著牙,改口,“怎么生,我說了算。”
“簽了!”冷絕的聲音中,一個紙折子就落在我的面前的地上。
我伸手撿起地上的紙折子,打開。
紙上畫著龍鳳呈祥的圖案,正中間的上方有一個大紅的“囍”字,下方寫著“百年好合”,四個角上分別寫著締、結(jié)、良、緣四個字。
最最可怕的是,中間的正文部分,居然寫著我的生辰八字,還有無臉鬼男的。
我特地看了一眼,無臉男鬼原來叫趙霆曜。
原來是個停了藥的鬼,難怪犯病發(fā)神經(jīng)呢!
“趕緊簽,簽完拜堂?!壁w霆曜手里握著一只毛筆,遞到我面前。
“我不干?!?p> 我堅(jiān)決地?fù)u著頭,還把雙手背到身后,可那混蛋居然強(qiáng)握住我的右手,還狠狠咬了一口,然后把帶血的手指印,按在婚書上。
“干不干結(jié)果都一樣,本王勸你安分點(diǎn),少受點(diǎn)苦?!壁w霆曜不耐煩地說著就彎腰撈起我,把我扛到肩上,向喜堂走去。
“我不要拜堂,這個婚書是你逼我的,不算數(shù)。我不同意,不同意!”
我不斷的扭動著身體掙扎,尖叫起來:“混——蛋——!放開我!放——開——!”
“啪!”清脆的拍打聲,瞬間讓我石化。
“真是不乖。”
緊接著小屁屁上火辣辣的疼痛,伴隨著清冷的聲音飄入耳中。
我在一陣面紅耳赤中爆發(fā):“混蛋,你敢打我屁……我、要、咬、死……唔唔……”
話還沒說完,我的嘴就被一塊紅綢子給堵住了,身體也在頃刻間像被一個無形的繩子捆住,手腳都不能動了。
“才過了千年,你的脾氣怎么壞這么多?”趙霆曜的語氣有些不高興,隨手就把我往地上一丟。
我怒火滔滔瞪著他,在心里問候他祖宗十八代。
趙霆曜越來越不耐煩,冷聲命令:“快點(diǎn)拜堂!”
“一——拜——天——地——!”
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在空中回蕩。
我是絕對不會和一個鬼成親的。
心中憤憤地想著,把頭昂得高高的,堅(jiān)決不行禮。
忽然,屋子里又刮起一陣陰風(fēng),掛在墻上的挽聯(lián)和白布颯颯而舞,燭火歪斜眼看就要被吹滅了。
而我的后腦勺上,頃刻間多出一只冰冷徹骨的手,寒意從后腦直達(dá)腳心。
我渾身一顫,頭就被那只手按了下去。
“二——拜——夫——君——!”
那不要臉的男人,堂而皇之坐到我面前的太師椅上,將袍子的下擺一甩,冷冷端坐好。
我惡狠狠瞪著他,心中恨罵:拜你妹!??!
“唔唔……”我不甘地掙扎著,最后還是被強(qiáng)行按下了頭。
“三——夫——妻——對——拜!進(jìn)——入——洞——房——!”
小邪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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