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幾秒,路心悅反應(yīng)過來,使勁地掰他的手指,“放開?!?p> 王景盛不僅不放,還用力把她按到墻上,搞成一個曖昧的“壁咚”造型。
“我不準(zhǔn)?!彼抗鈩C然,蠻橫地說。
“什么準(zhǔn)不準(zhǔn)的,你當(dāng)你是誰啊?!?p> 路心悅的心頭騰起怒火,憤聲道,“咱倆現(xiàn)在是路人,你趕緊松手啊,不然我報警抓你?!?p> 王景盛不在意,目光落在她的白皙的臉上。
這兩年,她瘦了好多,原本可愛的嬰兒肥不見了,雖然更漂亮,卻讓他覺得遺憾,也不知道后面養(yǎng)不養(yǎng)得回來。
眉頭蹙得緊,心理活動很復(fù)雜。
路心悅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見他這般強勢,心頭的那把火燒得更旺了。
之前她有觀察到,他穿的是棉拖鞋,而她因為上班的緣故,穿的是高跟鞋。
就鞋的武力值而言,她領(lǐng)先。
毫不猶豫地抬起腳……惡狠狠地踩過去。
王景盛未有防備,被驟然的痛感震到,加上她使勁地推。
竟然讓她逃脫了。
動作極其敏捷,“跐溜”鉆進(jìn)自家大門,又返身關(guān)門。
王景盛人高馬大……手臂長,反應(yīng)還TM快。
只差一秒,門被按住了。
腳上是真的痛,他呲著牙猛抽氣,聲音里盡是嫌棄,“還說自己長大了,動不動就暴力相向的毛病還是沒有改?!?p> 路心悅冷板起臉,聲音肅寒,“王景盛,你現(xiàn)在的行為已經(jīng)觸犯我國刑法,我建議你見好就收,不要把自己搞到無路可退?!?p> “法律還管偷情?”王景盛鎮(zhèn)定。
“不要臉?!甭沸膼偱暫?,一邊手忙腳亂地從包里掏手機,她真打算CALL 110了。
然而來不及了,王景盛從容地推開門,側(cè)身進(jìn)入。
手機被他拿到手里,隨手往鞋柜上一擱。
來不及開燈,屋里頭黑黝黝的。他擁住她,熟悉的氣息撲天蓋地,瞬時覆住了全身。路心悅的眼眶里浮起了霧氣,沒來由地就想好好地哭一場。
必須忍住。
“松開?!彼瞩咚?。
這回沒有得逞,手和腳都被制住,低下頭湊去她的耳邊,聲音很重,“你不想我嗎?”
“不想。”路心悅拼命掙扎。
王景盛還是抱緊她,聲音磁性又性感,讓曾經(jīng)的她迷醉不已,“別跟我計較,我會對你好的?!?p> 路心悅惱恨之極,她不想重蹈覆轍,在同一個坑里跌倒兩次。
“放開?!彼穆曇魢?yán)肅,絲絲地透出寒涼,“王景盛,你是個有身份的人,不至于干強人所難的事情?!?p> 王景盛身形微僵,原本旖旎的氣息跟著僵住。
下一秒,燈亮了。
路心悅推開他,唇角掛出一抹客氣的笑,“王總,夜深人靜,孤男寡女不大方便,請回吧?!?p> 王景盛沉默不語,眼瞳黑漆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路心悅皺一皺眉,心道這家伙要臉,她已經(jīng)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不至于糾纏不清吧。
不搭理他,顧自轉(zhuǎn)身換鞋。
王景盛則悶聲不響地往客廳踱去。
“哎,你……”
“聊聊?!?p> 他截了話頭。
路心悅咬咬唇,又繃緊臉,義正嚴(yán)辭地答,“我拒絕。”
王景盛與她深度交往過兩年,很熟悉她的小脾氣。目光落到她的臉上,擺出一副看不出深淺的欠揍樣,“我堅持?!?p> 路心悅抓狂,使勁地捏起拳頭。
“高富帥搭配白富美,策馬揚鞭奔赴人生巔峰。戲碼這么完美,還有啥好堅持的?”
“聊公事。”
“公事明早九點辦公室?!?p> “給我十分鐘?!?p> 王景盛眉眼不動,看著篤定得很。
路心悅不會大變活人,沒辦法把這賴皮貨變?nèi)ラT外,想一想,她沒奈何地?fù)]一揮手,“行行,給你十分鐘,說完就滾。”
王景盛瞇一瞇眼,得寸進(jìn)尺,“給我泡杯咖啡。”
十分鐘還要咖啡?
沒等路心悅發(fā)作,王景盛識趣地往廚房的方向走,“我自己泡。”
路心悅怔住。
心思沉下去,她默不作聲地坐去沙發(fā),兀自發(fā)起了愣。
……
路心悅有喝咖啡的習(xí)慣,是王景盛培養(yǎng)的。
以前都是他煮。
廚房里那套昂貴的磨煮咖啡的設(shè)備,也是他買的。
搬新家的時候,也不知道怎么想了想,她把它們搬過來,還學(xué)著他的方法給自己煮咖啡。
同樣的設(shè)備,同樣的咖啡豆,卻煮不出同樣的味道。
她回憶,琢磨,試驗……漸漸的,煮出了七八分像的。喝著喝著習(xí)慣了,便覺得一模一樣了。
現(xiàn)在,王景盛拿了他煮的咖啡出來。
光是聞香氣,她便知道,兩者是不同的。
輕輕地抿一口,味蕾打開的同時,心尖跟著抖了抖。
她神情復(fù)雜,王景盛卻是從容,淡淡地問,“好喝嗎?”
路心悅笑笑,挑起眉毛瞅他一眼,又慢悠悠地抿一口,“你煮咖啡的手法一成不變,而我已經(jīng)換了口味?!?p> 王景盛眸光微閃,沉吟著說,“沒關(guān)系,我可以適應(yīng)你的新口味?!?p> 路心悅呵呵。
“十分鐘?!?p> “不急?!?p> 王景盛凝起眉,認(rèn)真地看她,“你和周子濤到哪一步了?”
路心悅面不改色,輕漫地說,“跟你沒關(guān)系的事情,就別瞎打聽了,總歸咱倆完了。”
她側(cè)過頭,擺出一副油鹽不進(jìn)的模樣。
王景盛盯著她,冰冷的黑眸淺瞇著,氣場依舊霸道。
“真不要我了?”
路心悅笑笑,“是你先不要我?!?p> 王景盛抿緊唇,靜靜地看她片刻,“我哪有不要你,這兩年我一直和南江的老總保持聯(lián)絡(luò),盯著他的溫泉山項目,就是為了回頭吃你這口草。否則,全國這么多項目,我哪里不能摻和?!?p> 路心悅嗤笑一聲,“溫泉山項目可遇而不可求,你若能全盤拿下,未來三年的業(yè)績足夠你在錦城躍上一個臺階。王景盛,你是為自己而來。”
她很有把握。
南江的老總崔遠(yuǎn)是她A大同專業(yè)的學(xué)長,同在H城地產(chǎn)圈,見面機會頗多。有機會聽他高談闊論,因而熟悉內(nèi)情。
憑她對王景盛的了解,他若出手,必然是全控。
但崔遠(yuǎn)在溫泉山項目投入大量精力財力,受資金鏈的制約,目前只開發(fā)了十分之一。后期潛力巨大,哪有可能拱手相讓。
爭奪會很激烈。
她懂,他當(dāng)然更懂。
俊朗的面孔是一貫的高深莫測,言語認(rèn)真,“我想你幫我?!?p> 路心悅譏誚地勾起唇,緩緩搖頭,“我去意已決,咱倆不會再有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