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臨濟一中那宏偉壯觀的大門時,我終于意識到我美滿幸福的初中生活結(jié)束了,我的高中生涯開始了……
我,了了。對,就是那個“吃飯了嗎”的lē,但實際上應該讀作liào liǎo,普普通通的一枚新世紀女生,啊,不,應該是新世紀女學生,就是那種仍在人群里親媽也不會一眼認出的那種,在我嗷嗷大哭來到這世界直至今天,讓我崇拜自己的就只有倆事,一是屬兔的我擠進了00后的時代,另一個就是我有這么一個特立獨行的名字。
以兔兔之資傲立在第一批名字來源于我們的了了同學對于投胎時機準確掌握,她于陰歷1999年11月20日來帶這個世界,據(jù)說那天,和平常沒啥兩樣,我們的重點不在這,由于陽歷與陰歷的時差,于是乎,了了同學陽歷生日,咳咳,2000年1月17日,成功躋身進入新世紀的第一批00后。了了同學的美麗名字要感恩于了了同學親愛的爸比——了解先生。他老人家查遍字典詞典,最后在百度百科上見到了這樣的解釋:“了了,指心里明白;清清楚楚;通達?!编?,好名兒。
于是乎,了了同學就在名字外加各種輔導班的加持下,一路高歌猛進,順利的考入了臨濟一中,這所全市本科率高達95%以上的神圣學堂。又于是乎,了解先生在王美麗女士也就是我親愛的老媽的崇拜眼光中嘚瑟了一個暑期。
愛情得以保鮮的秘笈或許就是雙方的互相崇拜吧。得兒,為了您二老的幸福安康,就讓我的辛苦勞累為名字寓意讓步吧,有時候我真感覺自己是個孝順的女兒。
此刻我,了了同學;我爸,了解先生;我媽,王美麗女士,我們仨站在一中的莊嚴校門前嘆為觀止。
“嚯,果然是一中,瞅瞅這建筑,瞧瞧這環(huán)境,我感覺到了學習的熱血?!?p> 哎,了先生啊,滿眼的綠色,您哪里看出學習熱血了?不過不得不說,臨濟一中的綠化真心不錯啊。這一點,了了同學在軍訓時與蚊子群歡共舞的時候有了更深刻的感受。
“了了啊,路漫漫其修遠兮,剩下的慢慢長路爸爸媽媽不能再陪著你了,你要堅強勇敢的走下去啊。”了解先生一臉深沉的望著遠方。
“媽,你能讓了先生正常點嗎……”了了無語的看著自己戲精的老爹。
“好啦,了了啊,爸爸媽媽還要去看個電影,寶貝兒你就去吧,加油哦。我,我們走嘍,拜。”
額,被親爸親媽拋棄了呀。
“噗嗤~”從旁邊傳來一聲嗤笑。
額,開學第一天,我這是被嘲笑了嗎?
我轉(zhuǎn)頭去尋找這不羈笑聲的來源,哇,映入我眼球的是一個,怎么說呢,單眼皮但依然沒有妨礙大大的眼睛,標準的學生鍋蓋頭,嗯,挺帥的,不過,這也不能成為這貨嘲笑我的理由。
嗯?看這樣子應該也是新生啊,嘻嘻,等著!
我走過去說,喂,新來的?
他笑著說,嗯,15級新生。
嚯,還有小虎牙,但本小姐是不會屈服于美色的!
我說,我是你學姐,學弟你要好好學習啊。
他笑著回答道,學姐好。
不知為什么,我居然有點心虛的感覺,這個世界果然對長的好看的人格外寬容啊,不能騙人啊,我是社會主義的接班人,于是,我說了嗯,就匆匆走了。
新生開學最重要的一件事是什么?當然是先找到自己的班級?。∥翼樦肆髡业搅苏迟N著分配班級名單的柱子,這廣場前端的一排柱子周圍此刻人山人海,每個人都在尋找著一個名字,從這根到那根,有著可以感受到的激動與期待。
看著這一幕,我有恍惚,多年后,我的腦海里偶然閃過這一瞬間,我想,那時的我們是不是已經(jīng)被高考釘在了判決柱上,等待三年光陰的審判?當然,這都是以后的事了。
正當我想要趁這片刻恍惚效仿蘇格拉底繼續(xù)深刻思索這背后的種種深刻玄奧哲學時,忽然的一聲“了了”打斷了我的思緒,真可惜啊,一位本可以影響世界的新興美女哲學家就這么隕落了。
罪魁禍首此刻正露著他那倆虎牙笑著看我。額,這不是門口那個仇家,啊,不,是冤家嘛?
有事?我問道。
他雙手抱胸的看著我說,沒事,就是想告訴學~姐~你在九班。
隔著兩米我都能聽見這句話中的痞氣,我相信他也一定可以隔著兩米看見我有點燙的臉。冤家路窄啊,不,這貨不是冤家,是仇家!
誰……誰讓你笑我……
你說什么?他笑嘻嘻的問。
沒……沒什么,那個,對……對不起啊。一中的廣場有必要鋪瓷磚嗎?連一條地縫都沒有,校長該不會是處女座吧?
噢~,那個啊,我早就知道了。他撓了撓頭說。
早就知道了?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看那是什么?他指向我的右手旁。
額,他怎么知道我心里想什么?不管了,我靠,錄取通知書!
……
算了,我還是先找找自己的名字吧,九班是吧,吳期,馬麗,袁偉,潘鑫,吳迪……花蘭,了了,額,倒數(shù)第七個,哎,雖然沒有明說,但這張表明顯不是按字母順序,八九不離十就是成績排名了,雖然來時就已經(jīng)不斷給自己心理建設,一中都是大佬學霸,一開始起點低不要緊,努力就好啦,不要沮喪……事實證明,人的沮喪來自于內(nèi)心,而內(nèi)心最真實感受從來不懂得躲藏在大腦的自我欺騙里。
了了,你怎么了?咦?原來他還沒走啊。
不對,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努力睜大自己的眼睛,盡可能讓自己有氣勢點。
你媽媽剛才叫過你的名字啊。他歪著頭看我。
天,我忘記這茬兒了,快被自己蠢哭了,今天諸事不順啊,算了,會好的。
“十班?十班行不行?。窟@怎么分得班?。繛槭裁床皇且话??”旁邊的一個阿姨念叨著。
“怎么不行了?一中沒有重點班,放心吧,都是平均分配的。”另一個看起來像是陪同的阿姨勸說道。
“真的嗎?消息準確嗎?兵兵在幾班?”阿姨有點不相信。
“肯定是的,我你還不相信嗎?我會坑你嗎!”受到質(zhì)疑的阿姨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但她始終沒有說那個“兵兵”在幾班。
我無意的一轉(zhuǎn)頭,卻似乎看見了他的臉上露出了諷刺的表情,盡管那表情轉(zhuǎn)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