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奸捉雙(3)
趙楚楚從旁勸道,“何姐姐并不是這樣的人,內(nèi)中有隱情也未可知。還請王爺聽一聽何姐姐的解釋,以免錯怪了她?!?p> 章素元飛快的掃了趙楚楚一眼,厲聲道:“男女授受不親,女子以婦德為重,有什么隱情能讓一個婦人偷情?我們這么多雙眼睛瞧著,還能冤枉了她?”
我膝行上前,拽住李恪的衣袂,假意泣道,“王爺,嬪妾鎮(zhèn)日靜臥養(yǎng)傷,著實無聊了些。但嬪妾心中思慕王爺,心中斷不會有他念。王爺您看,此人獐頭鼠目,風姿不及王爺萬一,嬪妾哪只眼睛瞧的上他?!方才嬪妾在此處小憩,這人竟然騷擾嬪妾,意圖不軌。嬪妾大聲喊叫,亦無人應。還威脅說,若嬪妾不從,便要殺了嬪妾。也不知是誰給了他這么大的膽子......”
賀蘭柔正色道,“何夫人,明明是你行不齒之事在先,怎么胡亂攀扯,企圖混淆黑白?還請王爺明斷?!?p> 我怯怯道,“柔姐姐,我知道前些日子王爺寵幸我,你心中難過。可如今茲事體大,妹妹誠然是受人陷害,才會如此,還望姐姐給妹妹一個申辯的機會。日后,妹妹必定負荊請罪。”
賀蘭柔怒極,菱形美眸仿若寒星,櫻色的唇吐出兩個字,“荒唐!”
李恪不耐煩的道,“罷了,你們一人一句,聽的本王頭疼。不如將那人弄醒,本王倒要好好的審一審,看你還有何話說!”
聽他如此說,章素元眸子劃過一絲驚慌。
幾盆涼水澆下去,冬青很快轉(zhuǎn)醒,被眼前的陣勢嚇的瑟瑟發(fā)抖。
李恪冷聲道,“你說,剛才在花叢之中,究竟發(fā)生了何事,為何你與何夫人衣衫不整?”
冬青將頭搖的撥浪鼓一般,“沒有……沒有,小人沒有對何夫人行不軌之事,小人不敢,是何夫人她要殺我!”
我立刻接過話音,“卑鄙小人,胡說八道,我是高高在上的夫人,你一個種花的小廝,無冤無仇,我為何殺你?”
李恪瞇了眸子,“這話有理。你說,何夫人為何想要殺你?”
冬青吞吞吐吐,道,“因為……因為……”
我冷笑一聲,“答不出來了?分明是你見色起意,想要染指于我!”
李恪斜覷我一眼,“染指……你倒是說的朗朗上口,毫不忸怩?!崩浜咭宦?,又道,“反正都是死,先拖出去,打一百棍!”
兩個小廝走上前就要將他拖走,冬青大急,喊到,“表妹救命!先前你不是這么說的!說好了只要我勾引她,你會給我五百兩銀子,讓我遠走高飛!一百棍下去,我命都沒了!”
章素元登時面若死灰。
我心中冷笑,這等人,既然能為了銀子做事,就能為了性命出賣她。這點子人心都弄不明白,枉她左右逢源,八面玲瓏了這么多年。
眼下,即使她不認,只要派人去章府一查,便知她與冬青的關系。
“表妹是嗎?”李恪涼聲道,“喊得倒是熟稔。”
章素元噗通一聲跪地,“王爺,不是您想象的那樣,他的確是我的表哥,我母親出身卑賤,舅舅不務正業(yè),我父親雖然是知州,眼里如何有他們這些人?只是我母親不忍。前些日子回府,母親求我為表哥謀個差事,我便將他介紹給管家,進府做些雜事,至于他意圖勾引何夫人,我真的一點都不知情!”
冬青大急,“明明是你說何夫人得寵,害得王爺冷落了你。便讓我勾引她,等事成之后,你會送我銀兩和姬妾。王爺,你們?nèi)舨恍?,可以將廚房當差的善娘拘來,她指使善娘往何夫人的湯里下藥,何夫人喝了,一見男子便情不自已,自會傾身相許?!?p> 聽到這里,賀蘭柔抬手打了章素元一巴掌,“章美人,枉我素日覺得你行為端莊,想不到背地里居然做出這等事!”又跪地請罪,“王爺,都怪嬪妾識人不明,枉居夫人之位,請王爺責罰!”
我暗笑,她倒乖覺,立時將自己撇的一干二凈。章素元這次抱起石頭砸了自己,以后只怕難以在王府和章府立足。
果聽李恪道,“何夫人行為不檢點,念在你被人陷害,從輕發(fā)落。將瑩輝殿內(nèi)服侍的人撤出,只留薛嬤嬤和貼身侍婢,靜思己過。章素元居心叵測,念你服侍本王多年,不予追究,三日后回章府去吧。至于柔兒你……”李恪說著,將跪地請罪的賀蘭柔扶起,“府中事多,都由你打點,難免疏忽。日后讓管家多注意些就是了?!?p> 賀蘭柔面色微紅,低低應了一聲是。雖然沒有責罰她,但是李恪那幾句話已帶斥責之意,也會讓她收斂不少。
“將冬青送去充軍!今日之事,任何人不準再提!”
隨著李恪一句話,眾人散去。一場鬧劇就這么過去了。
回到瑩輝殿,我命桃蕊杏蕊備水,沐浴更衣畢,躺在窗戶底下的涼榻上休息。過午的陽光依舊強烈,照的人睜不開眼睛。
榻上忽然一沉,熟悉的清冽夾雜酒香涌來,我蹙眉,“一會兒的功夫,又去哪里喝了酒?”
低醇的嗓音響起,“我的夫人背著我與人偷歡,難道不該借酒澆愁嗎?”
我坐起身,望著他近在咫尺的俊顏,“你明知是假的……”
李恪墨眉微揚,“冬郎,喊得這般親熱,便是做戲做過頭了?!?